傅家的倒台来得太突然,很多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包括已经出嫁了的傅家女——傅瑶。
待她得到消息的时候,她的父亲已经死了,母亲妹妹和弟弟已经出了城,在返回原籍的路上。
她不明白怎么一夜之间她就什么都没了,她怔愣着坐在椅子上,不知道此时该作何反应。
昨夜里喝酒喝到人事不省,趴在后院石桌上睡了一宿的容慕桓日上三竿才醒,回了主院才听到下人们议论傅家的事,他脸色大变,来不及回屋换一身衣服,披头散发还带着一身酒气就进了傅瑶的屋子。
“傅瑶……”他才开口,没想好要说什么,傅瑶的眼神看向他。他看到她的眼睛了有不甘,有愤怒,有疯狂,独独没有难过。
他心里想要安慰刚经历丧父之痛的傅瑶的话,全部卡在喉咙里。她的父亲父亲过世,她难道不难过吗?
“王爷有事?”傅瑶冷淡地开口,看向他的目光突然变成了嘲讽。
容慕桓心里的火气蹭地上来了,他好心来安慰她,却遭她嘲讽,是何道理?傅瑶明知他最恨的便是这个称呼。
越想越气,容慕桓一言不发,衣袖一挥就要转身出去。还没走两步,就被傅瑶拿桌上的茶壶砸了脑袋。
他回头大吼:“傅瑶,你做什么!”他伸手去摸脑袋摸到一片湿意。
“我做什么?我做什么!那你又在做什么!”傅瑶又拿起了一个茶杯扔过来,却被容慕桓躲开,她喘着粗气嘶吼:“容慕桓你个窝囊废!这些年我爹为你做了多少事?现在他死了,可你呢?狼心狗肺的窝囊废!”
容慕桓看到了手心的献血,又被傅瑶激怒了,红着眼睛吼道:“为我?为我还是为他自己,为了你!我从未说过要做什么皇帝,可他偏要我去走那条路,我又能如何?狼心?笑话!我要是真有狼子野心还会被你们父女坑害到如此地步?”
“坑害?原来在你这小人心里我们傅家的付出是坑害!哈哈哈哈哈哈哈……”傅瑶似乎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笑得直不起腰来。
“是,我是小人,可你们呢?傅瑶,你敢说你说是要推我上位不是为了你的荣华富贵,而从来没考虑过我想不想吗?”容慕桓大吼着,突然间眼前一黑栽倒在地,到晕过去他也没能听到傅瑶的答复。
傅瑶怔住了,好像他说得没错,可她又有什么错?她不过是为了得到想要的东西不择手段罢了,这些都是父亲教她的,她没有错!
父亲为什么要死得那么早!早到没有贡献出他全部的价值,呵,说什么她是父亲最疼爱的女儿?假的,都是假的。
他连死都要死了,也不愿意给她一些好处!
“骗子!骗子!全都是骗子!”傅瑶喊到嗓子都哑了,还不断重复这这句话,她丢下晕倒在屋里的容慕桓跑出门去。
四皇子府的下人统统拦不住她,又怕她出什么事,不得不拿绳子强行捆了这位已经疯掉的王妃。
等到傅瑶被绑之后,才有人发现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容慕桓,才慌慌张张地叫了太医来。
这个腊月相比往常,“热闹非凡”。
***
傅家和四皇子府已经倒了,余淼淼没再多分心关注,因为钦天监已经送来了册子,写了诸多规矩事项,他们成亲之前,余淼淼得背下来。
虽说她记忆力非凡,但是老是看着看着就会想起容慕柏的声音和身影,搅得整个人都集中不了注意力。
而且同时钦天监也算出了吉日,就在出了正月之后没几天,她被程娇娘关在家里绣嫁妆,可就她这手艺,确定不会给容慕柏丢人吗?
越想越气馁,余淼淼干脆把绣绷丢到一边去了,在榻上躺着唉声叹气。
“愁什么呢?”余淼淼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竟然听到了容慕柏和她说话,幻听,肯定是幻听。她一头扎进放在榻上的锦被里,试图屏蔽那些声音。
“怎么不理我,嗯?”这次不单单是幻听了,余淼淼还出现了幻觉,她觉得容慕柏还戳了戳她腰间的软肉。
哪怕认为是幻觉,余淼淼还是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结果看到了某人放大的脸,脸上挂着得逞的笑。
余淼淼被吓了一跳,差点大叫出声,被容慕柏捂住嘴巴,他在竖起食指放在唇边,道:“嘘,要是把人引来了,你名声还要不要了?嘶~”
无缘无故被吓了一跳,余淼淼有小脾气了,不轻不重地咬了容慕柏的手心一口,容慕柏倒像是被咬了一块肉下来似的,装出一副吃疼得紧的模样。
她才不上他的当呢,哼!
见余淼淼没有上当,容慕柏也没有很失望,反而是一副“哇,你竟然变聪明了”的表情,气得余淼淼牙痒痒,作势又要咬一口,但她没咬中,倒是被某人趁机一把紧紧抱住。
“放开。”
“我不。”
“你属无赖的吗!”
“那你属狗的吗?”
“你闭嘴!你是怎么进来的?”
过了许久余淼淼也没听到容慕柏的答复,只看到他挤眉弄眼的,气不打一出来,压低声音恼道:“说啊你倒是,哑巴了?”
容慕柏这才说话:“这不是你让我闭嘴的嘛。再说我那么努力和你用眼神交流,你都看不懂,我心里好难受,生气了,要亲亲抱抱才能好的那种。”他瘪瘪嘴巴,当真一副委屈的模样。
余淼淼被他这话堵得直犯头疼,强行压下暴打他狗头的想法,问:“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她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