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仙芝的造反,直接影响了半个中原的局势,也导致了盐价一路飙升。
公元876年,这个夏天,似乎比往年还要热,沂州城外,落凤坡,此时,王仙芝坐在中军帐中,正大口大口地喝着闷酒。
王仙芝最近很郁闷,自从自己革命几个月来,将士个个群情高涨,人数也已经上万,所到之处,唐军纷纷弃城投降,这让王仙芝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可是眼下这个屁股蛋大的沂州城,自己已经攻了半个月,死伤过千,城池却依旧固若金汤。
王仙芝把问题归结到了尚家俩兄弟身上,这不,一大早,王仙芝亲自披挂上阵,可是仍然以敌强我弱宣告失败,连大腿上,也被对方的先锋刺了一枪。
王仙芝自幼熟读兵书,深知地利对于两军相交的重要性,落凤坡,无疑是最佳的前线高地,后方百里之内尽收眼底,前可以和对方继续对峙,后可以随时关注后方动静,即使有援军,也能做到全身而退。
更让王仙芝郁闷的是,由于当时自己起兵仓促,没有积攒多少粮草,幸亏自己家底殷实,硬是支撑了两个月,眼看自己压箱底用来娶媳妇的银子也是所剩不多,对于上万人来说,无疑是杯水车薪。
粮草,成了王仙芝最头疼的问题,一时间,王仙芝有点后悔了,大唐子民千千万,怎的自己偏偏就上了这条道,可是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外面,烈日如火,王仙芝脱了衣服,正准备好好睡个午觉,尚让掀开帘子进来了。
“你这狗厮,我命你去筹集粮草,怎的还在军中转悠?”
“将军下令,属下哪敢不从,只是将军不知,适才我已去过了,可谁曾想那些乡民一见到我们,逃都来不及,哪里还肯募粮草予我们?”
“哼!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贼民,如此不分黑白,即刻给本将军备马,待我先砍了这些畜生,老子就不相信他们不借粮草给咱们……”
王仙芝说着话,一脸怒气的抓过自己的那把断门刀,就要往外走,身后的尚让急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抱住了王仙芝的大腿。
“将军息怒,万万不可如此,蜀主刘皇叔,尚能视民以父母,从而取得三分天下,正可谓得民心者得天下,还望将军三思而后行,切莫操之过急,坏了大业啊!”
事实证明,王仙芝并不是二百五,尚让的一句得民心者得天下,仿佛一把榔头,敲醒了他。
得民心者得天下,得民心者得天下,王仙芝反复念叨着这句话,想起自己刚才的冲动,再看看脚下的尚让,顿时恍然大悟。
“尚兄快快请起,仙芝刚才一时酒醉,若不是你提醒,仙芝今日怕是要闯大祸了,哎,只是粮草一事,仙芝确是夜不能寐,饭不得思啊!”
“将军莫要心急,黄帮主临走时不是曾答应过将军要借粮草予我们吗?将军何不修书一封,差人前去曹州,向黄帮主借些粮草呢!”
一想到黄巢,王仙芝先是眼睛一亮,随即又是无奈的摇头道:“尚兄不知,我那二弟,我又何曾不了解,此人城府极深,借粮草的话,怕是嘴上说说而已,我们且不可当真,还是容我再想想别的法子吧!”
“对了将军,最近从曹州那边,流传过来一句歌谣,而作诗之人,正是黄帮主!”
“哦?竟有这等事?何诗?念来听听。”
“金色蛤蟆怒睁眼,翻却曹州天下反!”
金色蛤蟆怒睁眼,翻却曹州天下反,王仙芝嘴里不停的念叨着,许久,突然间仰头一阵狂笑,吓得一旁的尚让又是扑通跪了下去。
“将……将军为何如此发笑……”
“天助我也,天助我王仙芝,这诗,别人不懂得,我王仙芝又岂能不懂,这是二弟在暗中支会于我呐!”
尚让战战兢兢的站了起来,小心道:“将军,若果真如此,那再好不过了,只怕这只是有人从中捣鬼,要不将军派人前去曹州探听一下虚实如何?”
“不必了,真假与否,根本不重要,只要我们借此机会攻进曹州,到时,只怕我那二弟想不造反,也是由不得他了,即刻传我命令,三天后,三军拔营,进取曹州!哈哈哈哈哈哈……”
无毒不丈夫,量小非君子,是王仙芝瞬间明白的一个道理,黄老弟啊黄老弟,哥来了!
王浩终于认识到了知识的重要性,自己压根儿就不懂得什么4s6s管理,上百号人,真管起来,还是相当有点难度的。
比如有的佣工干活喜欢偷懒,有的喜欢闹事,动不动就是拳头,等等,这还不算,有胆大的,竟然将粗盐疙瘩塞进衣服里,私自带回家,对于这种事,王浩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反正又不是加碘盐,权当是为老百姓做好事了。
好在有晋晖和小月两个人还能帮上忙,这让王浩很快也学会了不少东西。
比如遇到盐运司里的那些巨头来找事,王浩也会学着黄巢牛逼哄哄的摸出一沓超大号的支票,完了再加上几句草泥马,也能将那些吸血鬼痛快的送走。
至于林言那货,最近忙的跟龟孙子似的,工作,依旧是护送那些远道而来的大客户,对于王浩,那货依旧不理不睬,装着属于自己的牛逼。
最近,盐场的生意异常的火爆,看着白花花的银子进入腰包,王浩感到可惜的同时,也为黄巢的生意手段感到了佩服。
黄巢把这些功劳,都归功给了王浩,每隔三五天,黄巢就会来一趟,目的,当然不是来看望王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