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师泰不愧是个使枪高手,眼看着王浩已经没有了还手之力,却并没有感到轻松多少。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只有躲开无形的刀刃,才能做到全身而退。
而如何躲,却是李师泰最头疼的问题,那把刀实在太诡异了,因为他根本无法看清刀身,只能以那道刺眼的刀芒来分辨刀身的存在性。
这样一来,无疑让李师泰又添了几分压力,光是那道诡异的刀芒,已经够让自己分神的了,却还要时刻防备着对方突然进攻。
刚才的摩擦,李师泰已经明白了,自己的银枪,在对方的邪刃下,充其量,仅仅只是一块豆腐而已!
所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避开对方的刀锋,寻找时机,从而一招制敌。
可是他错了,错在太小瞧对方的智力上了。
很快,王浩也明白到了李师泰这个弱点:以杀气将自己包围,却不发起进攻,而且在刻意的躲避刀芒!
这刀会咬人吗?王浩在心里犯起了嘀咕,霎时间,那晚在河边打败周岌的情景令王浩顿时茅塞顿开:原来对方是在顾忌自己的刀!
随着王浩手腕频率的加速,刀芒瞬间犹如一条条银蛇,在李师泰周围蔓延了开来。
李师泰担心的结果还是发生了,只见那道骇人的刀芒,带着无形的杀伤力冲破了自己的防御,心中顿时大惊,紧退几步,不料王浩并不买账,左手翻飞,一步步的向自己逼了上来。
形势,立刻发生了改变,王浩由开始的退避,变成了进攻,虽是凌乱无形,毫无路数,却招招逼人。
锵!砰!咔嚓!……
每一次碰撞,李师泰便觉得手中的长枪似乎少了一截,直到银色的枪头从脸庞‘嗖嗖‘擦过,没等他进入恐惧,那道恐怖刺眼的刀芒,宛如一条银蛇,向自己的胸口刺了过来。
躲闪,已经来不及了,那一刻,李师泰感到了绝望,慢慢的闭上了双眼,直到台下,传来了一阵雷鸣般的欢呼,这才睁开了眼睛。
面前,王浩手上依旧握着刀柄,那道亮光,不时从眼前闪过,脸上,带着一抹邪恶的微笑,却充满了友好。
再看看自己手中的长枪,确切地说,此刻自己手中握着的,只是一截一尺来长的铁棍而已,脚下四周,散落了一地的铁条,断痕处,整齐而光滑。
“好刀!不愧是刀中霸王!……”台下,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瞬间又将气氛推到了高潮。
“多谢贼大哥手下留情,师泰甘拜下风!”许久,李师泰对着王浩一抱拳,客气道。
“额,我不姓贼,姓王!”
李师泰脸一红,对着王浩再次抱了抱拳,转身向台下走去。
“好!果然勇猛,贼王八,算老子没看错你!”看台上,秦宗权双手叉腰,冲着擂台上的王浩暴喝了一声。
来不及鄙视,王浩正要离开这个让他无比蛋疼的擂台,不曾想刚走了两步,却被不知从哪里蹿出的行军书记官拦住了。
“王兄弟且慢!将军有话要传于你!”
“什么话?”
书记官没有作答,只是一脸神秘的将王浩重新拉回到了台上,清了清嗓子,扯开那独具音色的公鸭嗓喊道:“将士们静静,今日将军在此设擂,只为大家能够出人头地,如今结果已定,这位王将军不仅胆识过人,更是武艺超群,故此将军有令,特封牙军小都统,另李师泰,韩建二人,仍官居原职。”
牙军小都统?听到这个无比陌生又奇葩的官名,王浩瞬间无语了!
更可恨的是,刚一下台,从四周涌上来了一堆士兵,陌生的面孔,却说着一样的话,什么“恭贺王都将”:“王都将,小的愿听你差遣”……
看着这些毫无节操的货,王浩除了鄙视,全剩下了无奈!
王浩好不容易逃回了营帐,还没喝上一口水,成汭三人又围上来,打起了车轮战。
“呵呵,王大哥,恭喜你了!”
“王兄弟,没想到以后洒家就要听你使唤了!”
“王八,若是哪天你官封大元帅,那才叫个威风!”
“额,你们谁知道,这牙军小都统是个什么东东?”
晋晖走上前,一脸微笑道:“王大哥不知,如今各地节度史,都有自己的亲兵队伍,多则万余人,少则若千人,担负节度使和藩镇中枢的保卫重任,衔低而任重,一般牙将都是由节度使派遣心腹担任,是他们对抗朝廷、进行割据的重要工具。”
擦!老子明白了,原来牙军就是节度史的私人武装!
王浩正纠结时,营帐的布帘被掀开了,一个裹着兔子皮的尖脑袋探了进来。
“敢问这里可是新上任的王都将营帐?”
王浩仔细的在脑子里搜索了一遍,确认对眼前这个贼头贼脑的人没有半点印象,这才回答道:“是的,怎么了?你是谁?”
来人冲着王浩挤了挤眼,笑眯眯道:“又敢问哪位是新上任的王都将?”
你麻痹!你丫的感情脑子让驴给踢了,不会一口气问完吗?看着那货一副傻屌样,王浩踹那货的念头都有了!
“老子就是,你到底是谁!”
看到王浩发火,那货依旧不紧不慢的嘻笑道:“小的乃行军司马,奉将军之命,挑了五百新兵,特来交予王都将,还请王都将上帐外一瞧!”
擦!你丫的不会早说啊!王浩站起身,对着那货一抱拳,算是道了歉,转身向帐外走去。
日头下,几百个士兵无精打采的站在那里,一个个面黄肌瘦,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