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宗权对王浩,始终保持着既喜欢又憎恶的态度,喜欢的是王浩來历不明的身份和机智,憎恶的是王浩爱憎分明的性格。
自打王浩攻过护城河的那一刻起,秦宗权早已经将王浩当成了死人,直到退兵的路上,还在为失去王浩这样一员猛将感到惋惜,却沒想到那厮不但全身而退,还带回了这么多士兵,不禁从心里,对王浩又增添了几分喜欢。
见到那货沒有责罚,王浩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毕竟,作为领导,能为下属撑起一把伞,又何尝不是一种乐趣。
看着那货渐渐由阴转晴,王浩鼓足了勇气,上前弱弱的问道:“那个,将军,孙大哥……哦,不孙将军,他犯了什么错!”
秦宗权一愣,脸上抽搐了几下,又将脸拉了回去,指着孙儒大骂道:“这狗厮扰我军心,害得老子损兵折将,若不杀了,难消我心头之恨,來人,传我军令,将这狗厮一个时辰后,斩首示众!”
什么?斩首示众,这也忒残忍了吧!
瞧那货的脸色,似乎要动真格的了,王浩顿时心里一惊,脑子飞速的运转了起來。
更让王浩蛋疼的是,那货杀人的理由竟然是扰乱军心,而所谓的扰乱军心,不过是孙儒私自鸣锣收兵。
“孙大哥啊孙大哥,你这又是何苦呢?……”
话音刚落,晋晖立刻凑上前悄声道:“王大哥可知孙大哥为何会冒此危险!”
“为什么?”
“攻城营九死一生,孙大哥正是怕你回不來,故此触犯了军威,如今命在旦夕,王大哥应想办法营救才是!”
怪不得孙儒刚才那么激动,原來这一切都是为了我,想到孙儒看到自己时的各种表情,王浩再次感到了内疚。
而如何劝秦宗权,则成了王浩最大的硬伤,扭头看着秦宗权持鞭而立,一副吃人的模样,王浩暗骂了几声操蛋,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秦将军,眼下咱们正是用人之际,孙将军好歹跟了你这么多年,如果现在杀了他,你想别人会怎么说你,……”
“咻,贼王八,你这挫鸟,休要替那狗厮求情,那厮目无军纪,罪已该杀,若有求情者,一并当罪!”沒等王浩说完,秦宗权又是一声暴喝,打断了王浩的话。
“额……”看着那货翻脸如翻书,王浩彻底的无语了,再看看不远处木桩上的孙儒,依旧无力的耷拉着脑袋,王浩一时间愣在了原地。
肿么办,万一真的惹毛了那货,别说自己,就连那九百多名士兵,恐怕也要受罪了,可是人家好歹也是为了救自己,难道眼睁睁看着孙儒脑袋搬家吗?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整个营地,一片寂静,只是静的有些可怕,最后一截黄香慢慢的落下了灰烬,秦宗权脸上,闪过了一丝痛楚,转身看了王浩许久,才憋出了一句。
“贼王八,你去替我送送那狗厮!”撂下这一句,秦宗权转身正要朝营帐走去,王浩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气,几步上前,拦在了那货面前。
“将军真的要杀孙将军吗?”
“你这挫鸟,老子说出的话,岂能有假,杀,自然要杀!”
“那如果我能让将军攻下陈州,将军是否可以看在我的面子上,饶了孙将军呢?”
秦宗权猛然回头,脸上顿起杀意,许久,又是仰头狂笑道:“哈哈哈哈哈哈,贼王八,你这挫鸟,果然有些胆量,敢跟老子讲条件,说,你有何办法,可让老子攻下此城,若是有理,老子自当三思,若是敢打诳语,老子生吃了你!”
“额,这个嘛,将军放心,只要你先答应我不杀孙将军,我再告诉你!”
秦宗权收了笑容,眼珠子咕噜一转,暗想这厮诡计甚多,只怕又是缓兵之计,随即阴笑几声,对着正在磨刀的侩子手摆了摆手道:“且先将那厮稍后用刑,贼王八,随我进帐來!”
看着那货一副唯我独尊的逼样,身子一闪,已经进了营帐,王浩无奈的摇了摇头,跟了进去。
“贼王八,现在这帐内,只有我们二人,你且说说,有何妙计!”秦宗权在帅椅上坐下,依旧拉着脸,只是语气,比刚才明显温和了不少。
“将军难道看不出來吗?现在敌军士气正旺,如果硬碰硬的话,估计很难取胜,但是将军只要先将城池围起來,切断城里与外面的联系,你说他们能够坚持多久!”
孙子兵法,三十六计,王浩压根儿就是一抹黑,但是电视剧,王浩自认为绝对比秦宗权那货看得多,再加上中午那惊心动魄的一战,王浩早就看出了端倪,说是献计,只不过是照搬照抄罢了。
再看看秦宗权那货,靠在椅子里,仿佛吸了大麻,目光呆滞的盯着棚顶,突然一拍大手,猛的跳了起來,惊的王浩顿时退后了几步。
“哈哈哈哈,妙计,果然妙计,跟老子想的甚是相似,贼王八,你这挫鸟,脑袋如此中用,此等妙计,为何不早些说!”
额……你麻痹,老子有机会说吗?就算说了,你丫的会听吗?看着那货整个就一马后炮,王浩顿时无语了。
“呵呵,将军,我也只是说说而已,至于成败,就看天意了!”
“天意,哈哈哈哈哈哈,陈州兵力,资源甚薄,老子只需围困数日,何愁陈州不破!”
沒等王浩反应过來,一只大手‘啪‘的落了下來,顿时差点让王浩昏厥了过去。
“那孙将军……”
“那狗厮若不吃些苦头,如何晓得领兵之道,死罪虽免,活罪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