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不懂历史,听到鹿三这么说,觉得那傻逼说得倒也有点道理。
一提起煮酒论史,张造立刻来了精神,往王浩跟前挪了挪身子,一边用手比划,一边唾沫星子横飞,给王浩讲着唐懿宗病重,太监刘行深,韩文约如何推波助澜,罢免了宰相,私改诏书立十二岁的晋王李懁为太子,又如何残害囚禁各皇兄皇弟,最后登上皇位。
张造说的这些,是王浩从来没有听过的,这也怨不得王浩初中的历史老师,更怨不得政府,只恨王浩自己不多学点历史,用他的话说,凭自己的智商,在大唐朝考个公务员绝对没一点问题!
有一点王浩怎么也想不明白,那就是他所在的唐朝,为什么太监比宰相还要牛逼,最后,他才用鱼和熊掌的道理证实了这个荒谬的理论。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被割了下面,当然就不能嘿咻了,当官的无非就是以权色为本,没有了**,只能柄权把势了,一想到杨复光那牛逼哄哄的样子,王浩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推理。
等到王浩明白了这个道理后,又陷入了对鹿三深深的憎恨中了,眼前的鹿三,正闷声不响的抱着羊大腿,啃得满嘴是毛,不过有一点王浩绝对可以肯定,那羊肉还是生的!
看着鹿三嘴角挂着带着血丝的生肉,王浩顿时感到胃里一阵翻腾,从腰间拔出那把牛角刀,砍下一条羊腿,自己烤了起来。
虽然没有盐,没有十八香,也没有生抽,王浩还是觉得这是他长这么大吃的最香的一次肉。
饥饿,是这个世界上最难以承受的心理,等到王浩拍着发胀的肚子,怀念着汉斯九度时,对面的鹿三仍不停的咽着口水,盯着王浩手中吃剩的肉骨头,眼睛发出青绿色,虎视眈眈的看着王浩。
“怎么?还没饱?”
“嘿嘿!饱倒是饱了,俺就怕,就怕明日又没得吃了!”
“额……”
王浩瞬间无语了,吃饭这种事情,居然还能攒在肚子里,看着那可怜巴巴的货,王浩将手中的骨头砸了过去。
鹿三接过肉骨头,冲着王浩大嘴一咧,算是表示谢过,又低头狂啃了起来。
羊肉不愧是养气热身的补品,王浩足足吃了两斤,立刻感到体内寒气顿消,精神大增,躺在干草堆里,望着大唐的天空,又睡了过去。
在梦里,王浩又梦见了柳小婉,梦见柳小婉穿着洁白的婚纱,一脸惊奇的盯着摄影机和路旁停着的小轿车,依旧那么漂亮,又是那么遥远……
鹿三和张造也学起了王浩,在王浩旁边躺了下来,三人各自做起了属于自己的白日梦。
等到王浩一觉醒来,发现天际间已经繁星点点,身旁的篝火早已经熄灭,寒冷的夜风不时刮过,再看看一旁的鹿三和张造,睡得跟死猪一样。
王浩不禁打了个寒噤,起身裹了裹身上的衣服,一脚踹向鹿三的屁股,疼得鹿三仿佛被蝎子蛰了一口,顿时跳了起来。
“大人冤枉,俺没杀人……”
王浩鄙夷的看着一脸惊色的鹿三,以为那货脑子受了刺激,身后的张造也慢慢的爬了起来,揉了揉眼睛,一脸茫然的问道:“王八,咱们这是在哪?可是阎罗殿……”
王浩看着眼前这两个奇葩货,叹了口气,转身朝大路走去,却被张造拦住了。
“王八,如今大道可不敢走!”
“为什么?有鬼吗?”
“这倒没有,此大道前去二十里,便是舞阳县,途中定有夜行狗,若是瞧见了我们,怕是要拿我们送官……”
“夜行狗?狗还会抓人?”王浩一时没有明白过来。
“夜行狗就是盐运司的那些衙兵,只因如今盐利暴增,百姓食之不起,舞阳本就是产盐之地,故此近年来贩卖私盐者甚多,盐司便是专门辑拿这些不法之徒的,晚间会在通往各州县的大道上设伏。”
听张造这么一说,王浩这才明白了过来,看着张造和鹿三向一条蜿蜒的小路走去,无奈的跟了上去。
王浩自从逃出了许州城,就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一路上阴沉着脸,沉默不语。
一想起柳小婉的音容笑貌,和临死之前的眼神,王浩就觉得心里一阵阵的失落和伤感,仿佛丢掉了所有。
这些,是鹿三永远也体会不到的,在他看来,王浩肯定是傻了,不再跟他们开玩笑,不再说那些令他们莫名其妙的鸟语,更不会再提起柳小婉了。
“王八,今晚上我们在哪歇脚?”
王浩被张造的一句话给问住了,抬头看着一望无际的夜空,陷入了沉思当中。
很快,王浩的目光落在了远处的一片树林里,等到走进了一看,却发现树林里尽是一座座小土丘,随着一声凄厉的乌鸦叫声,周围立刻显得肃穆恐怖。
“这里是乱坟岗。”张造哆嗦着身子小声说道。
王浩这才明白,原来是坟场,随着一阵阵阴风刮过,王浩也不禁打了个寒噤,正想着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一回头,却发现鹿三不见了!
张造早已吓得抖如筛糠,扯着王浩的衣服道:“不好,王八,咱们遇上鬼了,想必鹿大哥被鬼叫魂了……”
王浩自然不相信什么鬼叫魂,鄙夷地看了张造一眼,随着周围飘来一阵恶臭味,王浩不禁捏住了鼻子。
不用想,那傻逼肯定又去拉屎了,吃了那么多的生羊肉,不拉肚子完全没有道理。
王浩的嘴角,露出一丝邪恶的微笑,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土疙瘩,正要吓唬吓唬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