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一直咬着,鼻腔里面又还有水,呼吸起来非常的困难,这才渐渐地松开了牙齿。
蓦地,我感觉不对劲,如果是那个面具sè_láng的话,我在房间的时候咬过他,他硬生生地叫出了声。而现在,我咬他,他怎么一声不吭了?抵抗力也不带这么直线飙升的吧?
我忽而感觉很冷,就紧紧地抱着他,我感觉眼帘似乎有一双温柔的手在轻轻的捋着,像是三月的柳絮一样,痒痒的,却很舒服。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全身酸痛地睁开了眼睛,就像是打开了一扇尘封已久的窗户,刹那间映入来的风景着实让我下了一条。
正把我紧紧抱在怀里的竟然是七暮,而不是原以为的面具sè_láng。我却一时不知道应该是喜是悲,喜的是我没有惨遭面具sè_láng的毒手,悲的是救我的人也是大猪蹄子。
“咳——咳——”我想开口说话,却一连发呛,显然是河水灌得太多了。
七暮月光下好看的眉宇一松,说道:“小姐,你终于醒了。”
我可不想解释什么我模模糊糊有意识,只是睁不开眼睛,看着自己被他抱在怀里,急忙就用手去推他的胸膛。
七暮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装出来博得同情,竟然被我这一推推倒了,倒在地上。我想起他在我房间面具sè_láng搏斗的情形,他绝对是身手不凡,所以我觉得他又在装模作样,于是对他的厌恶又多了一分。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质问道。
我看不大清楚七暮的表情,只听见他说道:“我把孩子哄睡着后,就想去小姐房间找小姐,怕你再遇不测。可是我发现你并不在你的房间,想想你平时没怎么出门,没去过什么地方,倒是经常来这河边洗衣服,于是我就找来了,谁知——”
“谁知你正巧遇到了我将被——”我脸一烫,没有直说,想来七暮是听的懂的,这么多月来,七暮在我有意无意的调教下,情商已经从负数变成正数了,再也不是曾经那个腼腆却又直男癌的七暮了。
“我来到河边就听见水面扑腾扑腾的,想到可能是有人掉进了河里,便下水救了上来。”七暮似乎有点自责地说道,“我要是早点来就好了,这样小姐也不会想不开,对不起。”
想不开?我想不开?我心里感到苦涩又好笑,难道我在他眼里就是这么一个脆弱的人吗?难道我要为感情而跳水殉情吗?难道我会将生命视之为儿戏吗?
我反正是不知道古人的思想价值观,但是对于我,对于我这个现代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的大一学生来说,我的思想价值观自认为没有问题。生命和贞洁最重要,我可以为保住贞洁而寻死,可我却不会因为区区一个男人而想不开!再者如果贞洁和生命选择一样,我肯定会选择生命,舍弃贞洁!活着就是希望,人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我之所以要滚入冰冷刺骨的河里面,那是因为我觉得,我就算是交出贞洁,这个面具sè_láng也不会放过我,他肯定会杀人灭口!
一种死是被夺走贞洁,全身受辱,衣不蔽体地被活活搞死,还要承他人之欢。
一种死是溺水而亡,不受qín_shòu之害。
无论如何都是死,我当然情愿选择后者,保住贞洁,这才是我投河的原因。
而七暮居然以为我是想不开?他把他自己当成什么了?他还以为我会为他舍弃生命?
真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不过,七暮既然会这样子想,这就说明七暮过来的时候,这个面具sè_láng已经不在场了。真是便宜这头面具sè_láng了,要不然给七暮逮住,一定要逮住狠狠抽他。
“我想不开?我会想不开?七暮,你把自己当谁了?”我如此不屑地说道。
七暮似乎是愣了愣,没有想到我会这么说,竟隔了好几秒中才接话道:“那小姐难道是失足掉入水中?”
我又是一惊,难道说我在他眼中就是这么一个做事不小心的人?走个路都能掉河里?
我说道:“不是,又是那个面具sè_láng,他跟踪我。”
七暮似乎少一根筋似的,有些问题总是想不明白,竟说道:“他跟踪你,把你推下水,想杀了你!”
“你是不是傻啊?”我真是感觉好笑,这个七暮,难道就不会动动脑子吗,三更半夜,又有过前科,是个明白人应该都懂啊。
“小姐此言何意。”七暮微微抖了抖身子,此时天上乌云挪开,月亮从云雾中全然出现,如一面摔碎的镜子,一缕缕皎洁的光线倏地照下来,一片风清月朗之态。
借着月光,我看见七暮的衣服好像很不合身,上衣更是将他的肩膀都束缚住了,腰间像是被勒住了一样,看了非常非常的别扭。平日里的七暮衣着得体,风度翩翩,现在这样子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然而我突然一想,想到几个时辰前七暮带我去到他的房间的时候,我也有留意过他,他的衣服明明很合身的,现在怎么成这样子了?就算是救我上岸而水里面走了一遭,也不至于这样子吧?湿了也不至于缩得跟紧身衣一样吧?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我的衣服,咦!我的衣服居然是比较干的,只有微微的润湿!这是什么情况?还有我的衣服怎么都拖到地上了,我的手怎么都藏在袖子里了?
我突然之间反应过来,我身上穿的根本就不是我自己的衣服。
我艰难地支起身子走近七暮,一步一步近近地观察七暮的衣服样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