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封谨和都巫凶对望了一眼,便是走了进去,在大门里面就看到了两个被砍死的人,致命伤都是在背后,鲜血汩汩的流淌了出来,看起来应该是忠心的家丁在顶着门。最后被撞开了以后,被追上惨遭砍死,这也是乱世当中再常见不过的事情,就仿佛是蚂蚁被踩死一样,完全不值一提。
接下来两人继续朝前走,忽然有个满脸带血的罗罗塔人,从旁边扑了上来,牙齿咬得咯吱咯吱的,手中攥住的是一把镰刀,对准了两人当头就劈。都巫凶转头望去,目中光芒一闪,这人立即就像是正面撞到了一堵无形的墙,一下子就倒飞了出去,却又不落地,而是悬挂在了空中,双脚乱踢乱蹬,却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似的。
这却是都巫凶自行炼制出来的鬼魄在护主了,这鬼魄其实就像是虎伥那样。乃是一种特定的鬼物,却是可以依附于人的阳气而生存,来无影去无踪,也是相当的厉害凶横。
林封谨和都巫凶两人连眼皮都不抬。直将那名罗罗塔人视为无物,继续转过弯去朝前走,鼻子里面闻到了一股烟火气,应该是在往厨房走的路上。从路边的淋漓洒落的呕吐物上就能看出,他们应该走在了正确的路上。
大概又走出来了三四十步以后,两人都来到了厨房里面。四面打量了一下,然后就是一阵难堪的沉默。
隔了一会儿,林封谨便淡淡的道:
“我觉得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了。”
都巫凶脸上的一块肉都在突突的跳着,隔了一会儿才道:
“我觉得也是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了。”
两人一面说着,一面转身走了出去,都巫凶忽然道:
“我觉得还是烧了吧。”
说着便转身过去,弹出了一道符箓,那符箓落在了厨房上面,顿时就有火焰熊熊的燃了起来,将偌大的厨房顷刻之间就烧成了一个大火炬,也照亮了房梁下面吊着的密密麻麻的东西。
在西戎这里,气候潮热,要想保存肉类,烟熏和腌制都必不可少,最好的办法就是先腌后熏,对于烧柴的人家来说,柴火的烟雾也就不能浪费掉了,所以一进厨房,就能见到房梁上挂着不少腌肉,尤其是靠近灶头的地方。
这一家罗罗塔人想必是个大户人家,厨房里面挂着的腌肉更是不少,问题就在于,这些腌肉是不能细看的,因为细看之下,就会惊恐的发觉这些“腌肉”竟然是是人手,人脚之类的!!
罗罗塔人将外族人当成是食物的风俗,绝对不是说说而已!
等到都巫凶走了出去以后,接着就去见力巫凶。
力巫凶有一项本事,便是除了巫术厉害之外,在巫医方面也是颇有造诣,各种疑难杂症还是颇有办法的,所以他走的便是上层路线。
都巫凶见到了力巫凶之后,沉默了一会儿便道:
“我刚刚已经去亲眼看了,和公子一起去的,这些罗罗塔人确实是罪孽深重那个计划可以实行了,你这边呢?”
力巫凶道:
“多难此人虽然行事暴戾狠辣了一些,但也都是在头人的范围内,并没有什么取死之道,不过,他却是极为宠爱一名夷姬,这女子乃是跟随着父兄从西面的挝边国来的,当时路上遭遇盗匪全家被杀,因此长大了以后心中便是有一股戾气,甚至喜欢食红浆,蛊惑多难来荼毒子民,可以将她当成目标。”
都巫凶听了也是大皱眉头,西戎有食猴脑的习俗,吃这玩意儿就叫做“食白浆”被认为是高档菜,但是“红浆”就是指的人脑了,因为当时将这东西弄出来,是一个巫凶拿来治病用的,色泽发红,就叫红浆。
巫凶草菅人命,十分凶残是不假,但是一些基本的人的lún_lǐ行为和道德还是要遵守的,因此也怪不得力巫凶看不顺眼,都巫凶听了以后便道:
“好,我这就去报给公子知道。”
***
黄昏时分,肥沃的河谷土地上,已经是燃起来了点点的篝火,同时到处也是冒出了一阵阵的烟雾,朝着天空上蔓延着,
只是这已经不是什么向晚时候农家烹饪的炊烟,而是烧房毁寨的滚滚浓烟。
此时就连林封谨也要承认,多难在统治方面确实是有一手的,凡是在大军面前表示了“恭顺”的村落,则是只劫掠去他们家产的一半而已,凡是胆敢进行抵抗的村落。则是所有的财产被夺走,敢于动手的人被杀掉,房屋被烧,同时所有的人被贬为奴隶,一半人被当成战利品带走,一半人呢却是赏赐给“恭顺”的村子。
只是从这一件事就能看出,多难打的绝对不是说抢了就跑的主意,他是打算在这里扎根下来!而河谷这边的耕地肥沃,耕作栽培方式也是与西戎的丘陵山地地带截然不同,所以他的这政策兼恐吓。怀柔,惩罚,拉拢等等手段于一体,更是巧妙的在这些罗罗塔人当中制造出来了两大对立的阶层,居然自己还不花一文!手段之妙,连林封谨也是要忍不住为之赞叹一番的。
一个人做了件得意的事情,总是喜欢朝着周围的人夸耀一番的,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说的也就是这个道理,此时对这位野心勃勃的头人多难来说。眼见得这条本来属于罗罗塔人的富庶河谷已经是九成九被自己吞了下去,而且还是付出了极小的代价,那么肯定是心情十分舒畅,要摆酒庆功一番的。
要知道。这里可是一块大肥肉啊,西戎这边土地贫瘠,不要看多难乃是百寨之主,地盘十分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