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封谨此时道:
“君上。话不能这么说,勤王军的表现虽然不算太好,却也是要看他们的对手。假以时日。还是不难从中练出来一支精兵的。”
吕羽微微摇头道:
“可惜朕现在已经是没有太多的时间来给他们了。”
林封谨默然了一会儿道:
“既然是这样的话,看得出来君上已经是有了腹稿。那么臣也不便多说些什么,也就只有两件事,一是这随军而来的辎重怎么处理?”
吕羽道:
“能烧的就烧,能埋的就埋。”
林封谨点点头道:
“那么第二件事,既然田横的手下有反正之心,那么这件事也要抓紧一点了,他们若是能幡然悔悟的话,临阵倒戈以后。在关键的时候拦截住敌人,相当于铁闸那样堵住敌人的退路,那么对这计划便是更是帮助。”
吕羽听了林封谨的话以后,皱眉道:
“这群反复无常的贼人用在这么关键的位置上,是不是有些不妥?”
林封谨摇头道:
“这帮人起的作用不是定海神针,而是拖延,而战事一起,只要他们愿意的话,就能够无声无息的靠近到距离中唐人撤退的路线最近的地方而不惹人生疑——即便是吞蛇军能做到拦截住敌人撤退之路这样的事情,但是王上。狮子搏兔,也尽全力,何况这一战是关系到了国运之战?当然是需要动用一切力量。臣觉得任何事情多一道保险的话也是好的啊。”
吕羽沉吟了一会儿,最后点了点头:
“你说得对,朕这就下令让负责去联络的人做一些让步。”
***
翌日,中唐军再次出阵,试图攻袭北齐军大营,但这一次中唐军刚刚在城下列阵,北齐军却已经是左右两翼直接出动了骑兵遮护,很显然,只要中唐军一攻。那就立即是三面受敌左右包夹的尴尬局面。
而中唐军显然没料到这一次北齐军的行动如此坚决,立即就有些犹豫了。因为照着这情况来看,若是要硬干的话。那么战事的规模很可能就会直接扩大恶化,而中唐军他们显然也是没有做好今日就发动全面决战的准备,一旦扩散了的话,将会非常被动。
于是这一日的仗终究没能打成,双方对持到了中午,便是各自鸣金收兵回家。当日回去以后,中唐军便是立即召开了军议,总不能北齐那帮王八蛋一出动骑兵,自己的人就不敢上去了,便迅速的开始协调,统筹调度,务必将各种情况都要考虑到。
于是第二天,做好了全面准备的中唐军便是再次前来叫战,对准了北齐军军营这边步步紧逼,然后推进,而这个时候北齐军的骑兵却是连鬼影子都没有,所以中唐军便是很干脆的杀了进去,没想到北齐军这边稍作抵抗便是很干脆的撤走了,中唐的府兵当然是鼓足了劲儿一口气的进行追击,然而追进去了两三百步后竟是有一脚踏空的感觉,然后就见到了周围有烟火腾烧而起。
原来北齐军的主力居然都从这大营当中彻底的撤退了出去!并且还在大营的地下埋设了大量的油,柴等等易燃物,一点燃之后,立即就是二三十个火头一齐燃烧,将侵入其中的中唐府兵烧了个焦头烂额,连伤带死的也是有好几百人。
中唐军猝不及防吃了个不大不小的亏以后,顿时都是满嘴苦水都往外倒不出来,探子再去探查的时候,才知道原来北齐军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是在十里外又起了一个新的营地,若说是新营地也不算是太准确,乃是用之前的粮草辎重转运的营地进行改建的。
看得出来这营地修筑得很是仓促,各种防护设备都是没有完备,然而中唐军这时候再去攻打的话,锐气已挫,同时耽搁到了现在,已经是下午了,若是坚持要开战,那么搞不好就要夜战外加攻坚。
对于讲究号令阵型的中唐军来说,当然是尽可能的要避免夜战这种事情的,所以说无奈之下,又只能收兵回营,这一撤之后,很显然,就给了北齐军站稳脚跟的时间,这一下午加上一晚上的功夫,什么壕沟,聚马,栅栏,箭楼之类的都能修筑出来了。
而第三天的时候,北齐军的这退后十里扎营的妙处才体现了出来,本来北齐军之前的营地是驻扎在左柳城城外五里的地方,这样的扎营方法乃是眼下大军攻城的时候最常用的了,为什么常用?便是因为这法子被用了很多次,属于被事实千锤百炼过后属于最成熟的那种。
对于攻城一方来说,扎营靠近城墙太近的话,很容易被城上的防守武器居高临下的攻击到,同时守军要想前来偷营也是十分便利,然而一旦扎营太远的话,不说别的,每天将攻城车,撞车什么的弄到靠近城墙的地方都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更不要说太远的距离会将浑身甲胄的攻城军士的体力耗费太多了。
所以说,离城五里扎营这个距离是经过了无数战例反复论证思考了的,堪称是进可攻退可守的黄金距离。
然而北齐军忽然后退了十里扎营,加起来就是足足朝着城外后退了十五里,这是什么鬼?
完全就没有哪一本兵书上有记载这样的攻城方法。
攻城之道,最重要的就是要隔绝城中与外界的交通,所谓的围三阙一,是指的给城里面的人放出一条貌似可以逃走的路,绝对不是说真的那“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