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人迹罕至的官道上,一辆马车在快速地行进着。破烂不堪的官道上,还能如此快的驾车,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那辆马车颠簸得厉害,眼看有翻车之虞,可车上那马车夫并未减慢速度,反而是手中的马鞭挥得愈加频繁了。
说来也怪,那马车在外人看来,险的不能再险的状况,却在马车夫神乎其神的驾车技术下每每化险为夷,直让人惊出一身冷汗。若是有心人看到,必定会看到每行至颠簸之处,就会有一道无形力量把马车稳稳地控在地面,不让它翻侧。如若不是这样,就凭如此车速,如此道路,早已经车毁人亡。
这时,一个清脆得如同大珠小珠落玉盘般的声音从马车内传了出来:“达叔,还未到吗?”
那达叔回话道:“回圣女,刚刚出了汴州府,恐怕要到后日才能回到了。”
那声音微微怒道:“我不是,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叫我圣女,被他看出破绽怎么办?”
那达叔说道:“是,小姐。”顿了一会,才缓缓说道:“小姐,属下认为,为何不一刀宰了这小子,反而大费周章把这小子掳来?看他油头滑面的,想来不是什么好东西!”
马车里一阵沉默,良久那清脆的声音才说道:“本小姐自有考虑,你不必多说!”
达叔好似挺畏惧马车里的人,并不敢多说,打起精神驾着车,心中却是一阵诽谤:“你这小子。害得你家爷爷山长水远地从门里来捉你,你倒好,在车里呼呼大睡。你家爷爷却要服侍你!真是岂有此理!若不是你这小子,你家爷爷早就在家哄着婆娘,快活似神仙,哪里用来受这份罪!晦气,晦气!不知圣女发了什么疯,居然大费周章捉拿你,待回到门里。你家爷爷不把你剥下两层皮来,你家爷爷就不姓任!”那马车夫一边恶狠狠地想着,一边狠狠地抽打着马身。那马吃痛,撒开四蹄愈发卖力地跑将起来。
那马原是普通的马匹,却因是生活在魔门里,被魔门的弟子以药石丹饲养。虽外表平凡。却耐力奇佳,即便是跑上一整天也不会脱力而亡。这种马在魔门并不多,一直是被用于高级魔门人员做一些不便暴露身份的任务。这马的好处就是外表平凡至极,却内里不输于任何一匹千里宝马。若不是魔门财大气粗,哪里会如此大费周章?这也是因为这些年魔门没落的缘故,若是以往,魔门众人哪里需要遮遮掩掩?
那马车夫不是别人,赫然是魔门的长老之一。任达。此人心狠手辣,虽然不是无恶不作。但手下沾了不少六大圣地弟子的鲜血,可谓杀人如麻。任达虽然是一个无恶不作的魔头,但除了手下沾了不少六大圣地弟子的鲜血之外,却并未滥杀无辜,起码一般人他是不屑一顾的。换做平时,马车里的那人,早就被任达大卸八块了,在他看来,这些所谓名门正派,简直是一群披着羊皮的狼,暗地里的所作所为比之魔门更是残忍百倍。魔门虽然血腥,却也是直来直去,从来不讲究什么阴谋诡计,可那所谓名门正派,明面上是好好先生,暗地里却是男盗女娼,无恶不作,比之真小人的魔门,这等伪君子更是可恶百倍!这也是任达极其痛恨六大圣地的缘故,乃至于落在他手中的六大圣地弟子非死即残,没有人能活着逃过他的魔手的。这不过,马车里那小子,是圣女点名要的人,他可不敢擅自逾越处理。
&气,真晦气!”任达在心里狠狠地骂道,突然想到一个他都觉得不可能的事:“难道圣女看上那小子了?”想到这,他忍不住刮了自己一个耳光,暗自骂道:“想什么呢!圣女也敢议论是非,想进那血池了?不过真的很奇怪啊,圣女向来不假辞色,视我等男子为草芥,怎么会看上一个臭小子?难不成这小子会妖法?坏了,圣女必须要保持清洁之身,如若不然魔门将会覆灭啊!圣女啊,圣女,你可千万不能沦陷了!”任达心中暗暗叹气,他也是过来人,知道现在马车里的圣女已经是控制不住自己了,但他却不敢多言,圣女决定着魔门的未来,给他十个胆子他都不敢和圣女顶撞,不然魔门血池就是他的下场。想到血池的恐怖,任达打了一个寒颤,为了掩饰心中的恐慌,他再次挥起了马鞭。
此时已经是深秋,枫叶已红,百树凋零,深夜霜重。相比马车外已是深秋的清寒,马车里却是另一番景象。没想到外表粗糙不堪的马车,里面却是豪华至极!只见软软的一层月之国地毯铺设在地上,极其有效的减轻了马车的颠簸程度;不大的马车内,却有着一张睡床,床上真纱轻羽睡被,配上软蚕丝枕头,真是顶级的享受!睡床外,有一张小小的桌子,桌子上居然是早已过了季节的水果,还有一瓶如血般红的酒,这一切的一切好似梦幻一般。
那豪华的床上,垂着一帘珍珠,依稀可见里面有一个伊人,正慵懒地支起了身子,饶有兴致地看着正蜷着身子躺在马车的地毯上的一个青年男子,那男子被麻绳结结实实的绑着,却还能睡得着,真是一个奇迹。
那男子丝毫不觉有何不适,皆因此刻他仍在昏迷着。床上的伊人轻轻地说道:“你就睡吧,这是你最后能睡的时光了,你醒来就是你去见阎王之时!”
而此刻,躺在地上的男子好似听闻了她的话,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床上的伊人看着地上的青年男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时间好似羞愤,一时间又好似在怀念,一时间又好似在生气,若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