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还没亮,武震就过来敲令狐恒的房门了,说道:“师弟,该起床了,我们还要打听师父的行踪,师弟……”
令狐恒难得能不修炼,睡了一个安稳觉,没想到刚做了一个好梦,却被武震给搅了,在被叫醒的那一瞬间真的有点想骂人。不过,听得要追寻缄言道人的行踪,令狐恒心中的不爽被一扫而空,麻利地翻身而起,一把抓住床边的“碧月”仙剑,开门而出,装作没好气的说道:“大块头,这么早你叫什么叫啊,你看一下时辰,才是卯时三刻!你不知道吗,人不够睡,会很容易老的!”
武震一怔,说道:“啊,是吗?我……我不知道啊!要不,师弟你回去再睡睡?”他真的不知道,他可是十年如一日地老老实实按照缄言道人的吩咐,一到晚上就打坐修炼,竟一日也未曾断过!总算天道酬勤,武震的资质虽然不算高,但胜在肯吃苦,肯坚持,不然现在哪里会有接近元婴中期的修为!
令狐恒见逗得武震也差不多了,见好就收:“算了,就算回去也睡不着了,还是下去用点早饭,好出去看看能不能找到老道士。”
武震大喜过望,说道:“我就知道,师弟你是嘴硬而已,其实你也很关心师父的!”
令狐恒哼了一声,也不否认。
草草用过早饭之后,令狐恒拿出昨日顺手牵羊过来的,那嚣张纨绔弟子李天的钱袋,打开一看。里面竟有十几两碎银子,还有几张通兑的百两钱票。饶是令狐恒见过银子。也不由得大吃一惊,一个普通农户一年的收入撑死了不过是五两银子。而李天带出街的银子就有几百两,两者之间的差距,未免也太过于悬殊了吧?
不过,令狐恒用得倒是心安理得,毕竟李天是什么人,他虽然不是很了解却也猜的七七八八,这钱财多半是不义之财,用之也无妨!令狐恒打定了主意,用里面的银子结了饭钱和房钱。就与武震一同走出了客栈。
来到大街上,虽然仅仅是天微微亮,但繁华的中州府上已经有起早摸黑的小商铺开始忙碌了,直让令狐恒感觉到生活之艰难。武震对这些没什么兴趣,他只想早日找到师父,以确保缄言道人的平安无事。
令狐恒信步而行,武震也亦步亦趋地跟着。两人就这么走了大半个时辰,路上的行人渐多,但令狐恒还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武震终于沉不住气了,问道:“师弟,咱们这是去哪?”
令狐恒悠哉游哉地说道:“当然是去找师父了。”
&都没问人,你怎么知道师父去了哪?”武震不明所以地问道。
&不觉得。与其我们去问别人,不如让别人来告诉我们,这样岂不是更好?”
武震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这好是好。但别人怎么会来告诉我们?他们又不是吃饱了没事做,跟我们又非亲非故。怎么会……”
令狐恒神秘一笑,说道:“山人自有妙计。大块头,你看好了!”
武震满脑子的不解,但还是跟了上去。不多时,两人来到了一处最繁华的大街上,令狐恒花了一两银子,从旁边的小摊贩那里租来了一副桌椅,一块布,文房四宝挥毫而就四个大字“神机妙算”,还在后面写上一行小字“无论何卦,分文不取,只需答两题即可”。
完事后,令狐恒硬是拉着武震坐了下来,武震疑惑地问道:“师弟,你在做什么?”
令狐恒说道:“我不是说过,要别人来告诉我们老道士的行踪吗?这不是我的计划吗!”
武震其实不傻,只是有些不谙世事罢了,他也曾在书上看过算卦其实是一门很高深的学问,略一思索就明白了令狐恒的意图,他犹豫不定地问道:“师弟,你这么做行吗?你又是什么时候会算命的?”
令狐恒不耐地说道:“你不试试怎么知道?算命这回事,我可是天才,天才有什么不会的,哈哈!快来帮我喊一喊,趁现在的人多了,招揽一下生意!”其实令狐恒只是跟着算命老头走南闯北的时候,对于那套算命的本事也学了七七八八,虽然不能说神准,却也能算个**不离十了。
随后,武震在令狐恒“强势”要求下,不得不拉开嗓子喊了起来:“各位父老乡亲,走过路过,千万别错过!免费算卦,只求一答!免费算卦,只求一答!”
武震的声音洪亮,即便是隔了几条街都能听得到他那震天般的喊声,登时,一些人便围了上来,对着令狐恒这个算命摊指指点点,说什么的都有:
&么小就出来摆算命摊,估计是新手吧?不然怎么可能不要钱?”
&是,什么免费算卦,只求一答,不明白什么意思!”
&小声点,没看到他们都是背着剑的吗,看起来武功不弱的样子,给他们听见了不知道会怎么整我们……”
&了,还是走了吧……”
……
令狐恒什么修为,周围那些人的话,他一一听在耳里,嘴角微微扬起一股笑意,站起身来说道:“各位乡亲父老,小可初到宝地,并非没有盘缠,而是需要寻找一个人。小可自问学艺不精,但一手算卦之术还过得去,若是不信,尽可上前一试,分文不取,只是想问问你有没有见过一个人。”
他这话,不吝于在人群中扔下了一颗炸弹,那人声立马开始沸腾了。不久,就有一个屠夫模样的大汉,穿着一身褐色短褂,胸毛外露的凶样,横着眉走了上去,把手中的杀猪刀往桌子上一拍,声若惊雷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