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哪?”音儿神情激动问道。像他们这些人都是无依无靠的,即便脱离了玄月宫想要寻找自己的家人又从何找起,她已不抱希望,没想到阿月却为她带来这么好的消息。
“北魏皇宫。”阿月缓缓将这四个字说出。
音儿不可置信的看向她,北魏皇宫?那个她为了执行计划生活了近一年的地方?怎么可能,如果那是她的家,那她是谁,魏国公主?音儿笑了起来:“公子怕是在说笑吧,像我这种人怎么可能会是北魏的公主?若我是公主又怎会丢,难道他们都不找吗?”她说罢已隐隐眼角泛泪。
“不是的,他们一直都在找。訾夙为了这个妹妹自责了许多年,若非是他没照看好就不会被苏映抑有机会为了铲除他而将其弄走了,所以这件事谁都不想的,但若一定要怪罪谁,那个罪魁祸首也已经伏诛。”
苏映抑?说起来那年苏映抑为了对付苏映寒特意前来望江楼拜见,也是她一路随着去了北魏,后来被苏映寒识破反而中了他的计潜逃出来,因此她对苏映抑这个人还是有些印象的,这人阴险狡诈没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出来的,若说此事是他所为那也不无可能。可她还是不信这么轻易就能找到家人,而且身份还如此显贵。到不是说她对自己自卑,而是她对自己有个清晰的定位,即便她并不非富即贵她也没觉得自己配不上鲁潇然。他若不爱她,那她是谁都不可能打动到他,她只想依靠自己的力量去站在他身后,只要他转身就能看到她,那便是她想要的。
“不管怎样,是与不是我想都应该去证实一下这件事,我会休书一封给訾夙,让他前来与你会面,你看如何?”阿月征求问她。
音儿点点头,此事就交由阿月做主了。似是想到一事对阿月道:“丽娘让我告诉你,在我婚前荀子墨前去找过她,并且为了颜九的事答允娶她,条件是我们放弃这门婚事。丽娘说依你与荀子墨的交情,且提防着他,万不可将你还活着的消息透露给他。”
所以说连杜丽娘都在开始怀疑他了吗?那次他与司夜离一同出现时她就隐隐觉着他们之间会有些什么,可她毕竟没往深了想,现在想来难道说荀子墨是司夜离的人?不可能,她与荀子墨认识那么多年,又非常清楚他与杜丽娘之间的种种,甚至一直在暗中撮合他们,就连让他也是在为他们制造见面的机会,虽然她不能强迫着荀子墨去爱杜丽娘,可她却看得出来哪怕是为了亏欠他也必定会想要了解她的消息,照顾着她不让她受伤。这不就是他们之间最好的结局吗?就那样让她把什么都忘了吧,不记得也好,他也不会有任何负担的。这样的一个荀子墨又是怎样同司夜离牵扯上关系的?他又是为了什么而做出此生最大的让步?到底有什么事竟能使他说出要娶她的话来,要知道那曾经是她毕生的夙愿,只是为了这个愿望她付出的代价太大太惨重,或许只有这样才能将一个人彻底放开,直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始终还是不愿去记起也不愿去原谅他。他们彼此都不肯放过彼此,如何才能幸福呢?
她不也是如此么,不愿将那人放开,不仅仅是为了复仇,更为了那些曾经苦痛过的悲惨过往,如此轻易的被人丢弃,就好像不曾爱过,终究会随着风而逝。她抱着回忆不肯放,不知是在为了惩罚他,还是为了惩罚自己。或许他们之间又有些不同,夹杂了那么多伤痛,注定是不死方休了。
“那个荀子墨这些年也一直都在渝州监视着我们,无论我们去哪都摆脱不了他。公子你说他是不是对我们有什么目的?要不要将他给除了以防后患?”音儿低声询问。
阿月回神道:“不用。他会这么做没有恶意,也无需提防着,是我让他保护着你们的。”
“那这么说来他还是自己人?”
是不是自己人现在连她都怀疑了,但他对杜丽娘是绝不会有危害的,也是因有他在看着丽娘所以她才没有做出那些冲动的事来,这点即便不用问她也非常清楚。当年她用自己替换杜丽娘,想必她心中定是既惊又痛的,那种情况下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没人能保证,且她定会拼死来救她。正是想到了这些她才会寄希望在荀子墨身上,望他能拉住她。可如今想想假设荀子墨是司夜离的人,那么正好能说通为何司夜离明知他们都退避在渝州却未对他们赶尽杀绝。如果早已有个人在盯着他们了,那杀与不杀又有何分别呢,反正都在他的视线内,只要他们稍稍有异动那他就能如同捏死只蚂蚁般将他们无声无息的铲去。再退一万步讲,当年司夜离又是如何掌控消息对望江楼进行部署绞杀的?要知道虽然沙漠中有个亭台楼阁非常的引人瞩目,但是她依据地理形势对他们的方位可是严格规划过的,就连建造时都是特意在底下悬空了三米,利用风沙走动使之方位在不停移动,继而让人无法准确找到,即便是找到再等下次沿着老路时又迷失了方向,这就是为何她要将望江楼造在那里的缘故,也正是望江楼能成名的因素。那时能与她交情好的便是荀子墨了,因着他与杜丽娘的关系她没少找他谈心喝酒,自然有可能就是那时被他找出了地壳大致移动的方位,才那么顺利让官兵剿了望江楼,当然这其中也有她自己的因素。可不得不说起到关键作用的那个人她至今都没想通和怀疑过,早知也不用他这么辛苦还不如她自己来说了,反正她也是要借着那次假死来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