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笙低了头，心虚地否认，“我没有在害羞，我只是觉得有点热。”
岑慕生显然不信，又是一声哂笑，“我没迟钝到分不清一个女人的神态表情到底是不是害羞。”
舒笙忍不住微恼地瞪了他一眼，想到他刚刚取笑她勾引他的那些话，她忍不住又解释道，“你说我趁你睡着的时候爬上你的床，但其实真相却是当时你在做噩梦，神智有些不清，把我压在了床上亲吻。”
“准确来说，你才是导致这件事情发生的主导者，而我是受害者。”
“还有昨晚，我被人下了药才会做出不合常理的轻佻举动和说出那些大胆孟浪的话，即使对象不是你，在药物的作用下，我也会对任何一个男人做出那种反应。”
岑慕生并没有反驳舒笙的那一番解释，他低头望向舒笙依旧微微红着的脸，和那双微微颤抖着的白皙的双手，眼神似笑非笑。
“那么，你喜欢我吗？”等到舒笙终于帮岑慕生将两边衣袖都挽好后，岑慕生冷不防出声问道。
他的语气很平淡，神情也是一贯的冷漠，那模样看起来就像是在问舒笙喜不喜欢吃巧克力一样……
舒笙只愣了片刻，很快便反应过来，这是一个毫无感情的问题，不管她的答案是什么，岑慕生都不会在乎，他只是纯粹问一下而已。
于是，她也很平静地回答，“不，我不喜欢你。”
我不喜欢你，但我爱你。只是我将对你的爱藏了起来，不让你发现而已。
舒笙的回答在岑慕生的意料之中，他脸上的表情毫无波澜，却又继续问她，“既然你不喜欢我，那之前在我没有请求你煮饭的时候，你又为什么主动煮饭给我吃？”
舒笙一边低头切菜，一边平静地说道，“因为你看着很可怜。”
可怜……
岑慕生原本平静的眼神微微起了一丝变化，他想到了高中他第一次在阶梯教室看到舒墨时，他的感觉就是，这个清秀偏瘦的男生看起来有点可怜，像是刚从难民区里出来的男孩子。
却没想到时至今日，他却反过来被舒墨的同胞姐姐说他可怜。
他并不觉得自己可怜，真正可怜的那些人是内心空虚，孤独的人，而他不是。
他将洗好的菜放到案板上，身体微微倾斜背靠在案板边沿，转头看着舒笙，一字一句道，“我不可怜。所以你不必可怜我，你帮我做饭，我会支付你相应的酬劳。”
舒笙没说话。
其实她想说帮他做饭只不过举手之劳，她并没有想过要从中获取好处。
可她不能那样说，如果她那样说了，他可能还会固执地认为她是喜欢他的。
岑慕生观察着舒笙的脸，发觉她真的无话可说，他才又问道，“你喜欢顾俞礼吗？”
这一次，舒笙几乎是第一时间下意识回答，“不。我并不喜欢他。”
岑慕生又露出了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不喜欢他，却和他一起逛菜市场买菜，然后在家门口相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