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笙。”他叫她，语气竟有些兴奋和愉快。
他就那样站在河中央定定地看着她，脸上的表情暧昧不明。
被岑慕生发现后，舒笙有些尴尬，她想了一会才低声解释，“我睡不着……所以出来走走。”
岑慕生那张英俊的脸罕见地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他笑着说，“你喜欢赤着脚在野外散步？”
舒笙急忙低头望向自己赤裸的双脚，脚上全都是泥土了，脚底被小石子砸到的痛这才一下子涌上来。
那个瞬间，她不想说话。
她觉得有些委屈，有些心酸。
她红着眼睛，委屈地鼓着嘴巴，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她心想，她刚才真的是为他担心得整个人都快要疯掉了，她还从没有这么不冷静，这么失态过呢，可他却什么都不懂，而她也不能告诉他，她刚刚经历过怎样的心理恐慌。
岑慕生隔着河水，忽地开口柔声邀请道，“既然你睡不着，那就下来和我一起游泳吧。”
“夜里在河里游泳很快乐，因为没人会看你，你可以像鱼一样自由。”
舒笙没吭声，她在犹豫。
岑慕生又再次劝她，“别害羞，反正我们都坦诚相见过了，你身上的那些痕迹是我留下的，让我看见也无所谓吧。”
“我一个人游泳有些无聊，你陪我一起游，好吗？”
岑慕生的一句“好吗”瞬间就让舒笙放下了矜持和害羞，以及那些只有她自己才懂的委屈。
她慢慢走到河边，在岑慕生的注视下一件件地脱掉了外衣。
“内衣不脱吗？”站在河里的岑慕生笑着问她。他已经把所有衣服都tuō_guāng了。
舒笙扭头看他，脸早就红透了。
他笑，“我们第一次睡的那天，你一点都不扭捏，很干脆的就脱掉了身上的衣服。”
“你的身材那么好，实在没必要觉得害羞。今晚我们都很清醒，你也不必要担心我们会再次意乱情迷。”
岑慕生的每一句话都敲打在舒笙的心上，把她的理智矜持全都敲成了粉末，就在她自己都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她的双手就已经下意识地脱掉了身上的内衣。
待她走进河里，被冰凉的河水浸透身体后，她才回过神来，自己刚刚到底做了一件怎样哄天动地的事，她竟然，在岑慕生的注视下，一件件地脱掉了身上的衣服，然后与他三更半夜在这荒郊野外一起裸泳。
这换做从前的她，是完全不敢想象的事情啊！
她羞得满脸通红，只好一头扎进水里，拼命地向上游游去。
岑慕生笑着看舒笙害羞的样子，平时脸上的那股冷漠此刻荡然无存，有的只是发自内心的开心的笑容。
其实他自己也觉得很意外，他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变成顾俞礼那种没底线的无赖，半夜哄诱妙龄女子和自己一起在野外裸泳，这哪里是他以前做得出来的事情。
舒笙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他隐藏在暗处所有邪恶的一面，在她面前，他调皮，任性，好色，善妒，还爱耍小心眼，这根本就不是从前的他。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比起从前，他更喜欢现在这个不完美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