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咄咄逼人的气势俨然与之前的隐忍判若两人,但陆平安却很快理解了。他自幼便是孤苦无依,受尽世人的冷眼和歧视,无论在他被同龄的伙伴欺负,被人骂作扫把星的时候,还是他饿得几近死亡,走投无路的时候,每人都恨不能落井下石,都未曾有人拉他一把。在临死之际,唯一救他的老板娘,虽是个母夜叉,虽经常打她,但他却一直不曾记恨,甚至心存感激。
这世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最后能陪你的只有自己。陆乘风便是早早的学会了自己一个人做任何事,他明白,每个人都必须为自己所做的事付出代价,如果必须承受一些自己无法承受的后果,那么也只能咬牙坚持,这一路走来,陆乘风经历了多少,只有他自己清楚。
多年来的隐忍,终于都在此刻爆发了,因为他有了勉强可以生存的实力。生逢乱世,想要求存,只有不断变强。
“我他娘的这次赔惨了,竟然输了一百万两……”
刘天赐一声惊呼打破了场上的沉默。
这般哭天喊地的模样,竟是与之前在藏经阁的神采飞扬判若两人,众人见他这般模样都不禁好笑。
“别喊了,输了算小爷的!区区小钱,小爷还没放在眼里!”
区区一百万两,对李家少爷自然算不得什么,但今日却被这众人都瞧不起的废物伤了自己,自是心中愤怒,但向来趾高气昂的口气却是未变。
比试结束,结果出乎很多人的意料,输了钱的那些弟子却是悻悻然离去了。
待几名玄阶弟子扶起张昆正要匆忙离开之时,那瘦猴却是放下包袱,拦住了去路,嬉笑道,“张师弟,你好像还有些事没做吧!”
“是啊!我们还等着你刷马桶呢!”肥牛在一旁帮腔道。
“你们……”那张昆一时气急竟是说不出话来,只是连连咳嗽。
“你们也威风够了,现在到底要如何?”作为同伴的赵明,心中自是不满,便是大声质问道。
瘦猴闻言又露出那副猥琐的模样,嘿嘿笑道,“你刚才要我们滚之时,不是还很得意吗?怎么如今轮到你自己却倒不干脆了!”继而是拉长了音调道,”到时外人闻听此事,只道张师兄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啊!”
这家伙阴阳怪气的声调却是让人听了恨不能一头撞死在墙上。
“不能让他走,给我拿马桶来……”
肥牛说这话时,便是咧嘴大声笑道。
见状,那躲在院外的无为长老便是咳嗽着走了进来,忙打圆场道,“算了算了,你们今日可算是出尽风头了,见好就收吧!好歹此人也是你们的师兄啊!!。”说着便是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带着张昆离开。
“他何曾把我们当过师弟,当日在藏经阁还说我后山记名弟子乃乞丐窝!分明是瞧不起我们,我们又何必给他面子!”肥牛顿时便是不乐意了,将心中所想尽数道了出来。
待几人正要离开之时,陆乘风便是走了过来,冷声道,“马桶可以不刷,但歉是一定要道的!”言语间却是丝毫没有余地。
几名玄阶弟子纷纷将目光投向了无为长老,只望他能解此围。
“放肆!”无为长老一声断喝道,“你打伤人了不说,竟还咄咄逼人,身为同门,还是你的师兄,你怎可如此无礼!”
许是怕自己在这帮后辈面前失了面子,心中甚是恼怒,言辞间却是带着以权压人的意味。
对于这个从来未曾有过公平的世间,陆乘风倒也习惯了,只是想起两个月前,这老头也是这般龌蹉的嘴脸,而且对自己下手之狠,暗藏杀机。陆乘风却是余怒未消,只见他剑眉一挑,斜了那老头一眼,冷声道,“此事乃我与张师兄的约定,而且是他心甘情愿答应的,现如今却是他输了,我没逼着他刷马桶已是念及同门之谊,只是让他道歉又有何难?那日他出言侮辱我等记名弟子,难道就理所当然吗?”
此番一连串的反问已是没有丝毫的恭敬之意,陆乘风倒不是小人得志,只是这老头身为长老,竟与那李家少爷狼狈为奸,荼毒门下弟子,实在是不值得尊重。
“此事先不提,只是他在没有蜀山修真法门的前提下,如何有得今日之修为?莫不是从何处盗了那法门来?”李云飞嘴角扬起一丝诡笑,缓缓走了过来,轻声道,“不知蜀山派对私自盗取修真法门之人该当如何处置?”
此话,明显是欲加之罪,其意图当然是借机报复,好将陆乘风赶出蜀山。
“明明是你们陷害了闷葫芦,如今却是倒打一耙,真是无耻之极!”陆平安胖脸涨得通红,大声辩驳道。
一听这话,无为长老便是自顾的笑了两声,似找到了可以惩罚他的机会,便沉声道,“我蜀山修真法门向不外传,你却是从何得知?消失这段时日却是去了何处?你要是不从实招来,我定将此事禀报长老,将你逐出蜀山!”
刚才使出的纯阳罡气,这老头只是心里清楚,这绝不是本门的功法,而修真法门却乃肖笑遥亲自传授,此人神出鬼没,却一直未曾知晓他与蜀山到底是何关系,单看她不愿出现在蜀山,想必是定有他的理由,若然此刻冒然将此事道出,恐怕会连累他。门派只见,自古使然,若是将去了蜀山禁地之事说出,恐怕自己个三娘都会受此牵连,一时之间陆乘风却也不知如何是好。
“陆师弟作为记名弟子,本可以与我们一同修炼,分明是这李大少爷从中作梗,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