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说无益。
任何多余的言词都会让人觉得殷明是在强辩。
殷明从未强求什么,他要的不过是一个问心无愧。
白彦其实早就不耐,因为他打老者一开口问及殷明传道的初衷之时便知道这老头心里的盘算。
所以在他眼里,这种居心叵测之人,跟那邪恶嗜杀成性的魔族根本没什么区别。
而殷明还是等到老者再度嘲讽他的身后才将其归为魔族一类。
比较起来,殷明已经算是大度的了。
元南长期被魔族占领,其实也正是因为人族的各自为战。
无论是唐国还是天国,他们对魔族向来是能容忍便容忍,绝对不会有血性的与魔族抗争到底。
至于其他六国,那就更别提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魔族才敢如此肆无忌惮,丝毫不拿人族当回事。
而今日,当殷明道明自己传道的目的乃是抗击魔族之时,黄国唯一的底蕴居然还以为殷明是为了权势。
试问,倘若殷明是为了权势,他为何要去传道?
以他而今的实力,八国任由他挑战好吗?
他根本毋须再多此一举的去传道!
所以此刻,他也不打算与这种根本没想过人族未来的自私自利的人多言,根本不值得。
老者不料殷明态度变化如此之快,闻言当即一怔。
耍耍嘴皮子,他当然不怕。
可殷明既能一眼洞穿他的修为,又能毫无畏惧的让他动手。
这无疑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既然殷明知道他的修为,却依旧没有把他放在眼里,由此可见殷明的底气。
“夫子以文道名世,不料却也是如此蛮横不讲理。”
“文道祖师,恐怕是浪得虚名吧。”
老者没有动手,依旧动嘴。
动嘴他占据上风,一旦动手,那就是殷明占据上风。
这一点,他倒是看得极为通透。
倒是一旁的晁皇,此刻心中担忧更甚。
看皇叔这个样子,明显是虚了啊。
他都虚了,那殷明岂不是当真惹不起?
一思及此,晁皇更是忐忑不已。
长眉紧皱,一双虎眼之中满是愁绪。
到了这个时候,他已经没什么话语权。
而一旦打起来,他也没什么插手的资格。
可以说眼下的情况已经完全超出他的预料。
最让他害怕的是,一旦他皇叔打输了怎么办?
那黄国岂不是在八国之中名誉扫地?
他这个黄国的一国之君,以后还怎么国内称皇?
说到底,他担心的始终是他手中的皇权。
这时,殷明看着那老者淡淡道,“你不必再激我,我的道理,只讲给那些讲道理之人听。”
“至于无耻之耻者,无耻也。”
说多了都是空的,有本事就手底下见真章。
这时,甘乐忽的上前道,“夫子,甘乐来黄国传道,并不是为了一己私欲。”
“今日之事,甘乐身有重责。”
说着,甘乐朝着殷明恭敬一礼,十分庄重。
杨子铭有些看不明白,他皱眉问到,“甘兄什么意思?”
只听甘乐闭眼道,“黄国近有天灾兵祸,百姓苦难尚未解决,此刻仍旧置身于水火之中。”
“若是因为在下意欲传道而引起夫子与黄国百姓,甚至与天下百姓心生间隙,心存猜疑,实乃甘乐之罪。”
“老先生,甘乐愿意弃道,但求老先生能解救百姓于水火之中,还黄国百姓一个安宁。”
说着,甘乐朝着老者也是恭敬一礼,庄重无比。
他的话音落下,不仅杨子铭狠狠一怔,便是老者与晁皇也是大吃一惊。
他们没想到甘乐会在这时候出来阻拦殷明与老者动手。
老者与晁皇有点看不明白甘乐此举的意思。
难道说他与殷明不是一路的?
可是他明明是殷明坐下弟子啊!
一时间,老者与晁皇皆是皱眉。
倒是殷明,闻言连连拍手,欣慰道,“甘兄心怀慈悲之念,举手投足也是恩怨尽了之为。”
“佛性高绝,实在令人钦佩!”
殷明知道,甘乐始终是心怀众生的。
今日就算他战胜了那老者又如何?
黄国的百姓最终还是要黄国朝廷来拯救。
总不见得让宇国来救吧?
可是他如果战胜了那老者,那无疑是打了整个黄国的脸,再让黄国朝廷与解救黄国百姓,他们会领情吗?
打人一巴掌,再给一颗糖。
这种逼格可不高。
殷明在此刻忽的朗声大笑,“缘来缘去,自有善终。”
“没想到我自己身在了庐山之中,未能瞧见庐山真面目。”
其实殷明一开始也想到过此节,只是那老者实在太过无耻,所以他根本没那个闲功夫与他扯皮。
他如此说,仅仅是在抬高甘乐之道,为将来做准备。
甘乐闻声回礼,再度躬身。
殷明也是点头示意,而后看向那老者道,“老先生,人命关天,我等在此多拖延一时,黄国便多一个无辜性命死去。”
“如此办法,可不是我文道初衷。”
说着,殷明忽的抬手,一张四四方方的玉蚕纸出现在虚空,金光四射,绚烂夺目,整个乾黄城皆可见。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
“故说博若波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