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山抬起黑刀,向着趴倒在地的吕光急速点去。
吕光背上凉风飕飕,冷汗瞬间浸透了他的全身。
那黑刀未曾出鞘,但仍旧是闪烁着艳丽的黄光。
月光之下,那黄芒犹如一个缩小的太阳,照耀着的方圆数丈的地方。
一粒粒沙子也好像金子一般,闪耀起诱人的光晕。
萧元山的面色则一片阴狠。
他这一出手真是迅如疾风,快似闪电,竟然没有丝毫废话。
那发着剧烈金光的黑刀,似乎能在一息间击穿山岩大川、铁壁铜墙。
这势大力沉蕴含着无数劲气的一击,若是落到吕光身上,必定片刻间,便会令其肝胆俱裂、一命呜呼
尽管吕光没有抬头去看,但他已经从呼呼而至的劲风中感受到了这一击的凶猛厉害。
“我不服不能输不能死”
吕光身子抖个不停,惨白的面色上一片坚毅之色。
他紧紧的咬着牙,承受着背上传来的撕心裂肺的疼痛。
夜渐渐深了,天空上的圆月,也缓缓缺失了一角。
无论哪个季节,沙漠中的深夜,都会有着刺骨的寒风,冰冷的寒意。
吕光单薄的身子微微颤抖着,寒冷、饥饿、伤痛,齐齐涌来,折磨着他的身体与心神。
可他依旧是那副冷漠的面庞,双手无力的垂着,眼中却迸发着灼人的杀意。
他望着白衣女子,一字一顿的道:“回答我”
白衣女子眼中泛起一抹异样的光彩来,隐藏在白纱下的娇容,也可爱的蹙起了弯眉。
不知怎地,她那明亮的双眸在看到吕光脸上那一无所惧的认真表情后,心中突然有着微微的颤动,平静的心海也泛起了丝丝涟漪。
“你叫什么名字”白衣女子淡淡的语气中夹杂着一丝好奇之意。
“吕光。”
“吕光吕光”白衣女子微微颔首,一抹月光映在她白皙的脖颈上,比她高出一头来的吕光看着那细长的脖子在他面前一弯,眼中闪过一片光泽。
吕光冰冷的面庞上,升出一丝红晕。
他还是第一次这么近的看到一个女子的身体。
虽然她是一个狐妖。
白衣女子像是在交朋友时做自我介绍后的样子,眼中闪动着笑意。她腼腆的笑着,声音清脆,婉转动听,轻轻的道:“我叫”
一直站在旁边袖手旁观的萧元山,突然出声打断道:“你走不走”
白衣女子闻言一怔,神色一转,转而变换成一副冰冷如霜的表情,缓缓的转过身来,面向萧元山,声调骤冷:“还记得三年前,在这大漠深处所现世的东西吗那宝物乃是我白狐一族的传承之宝”
萧元山闻言眼中立时露出些许惊慌之色,他目光闪烁,脸色极不自然,良久后神色方才恢复如常。
白衣女子见他不言不语,毫无动作,心中越加印证了自己的猜测,声音冷的有如数九隆冬里的寒冰,没有一丝感情。
“那件事,果然是你们所为”
“当年就是你
“是你伙同数名士者,将我族的传承之宝抢走。三年来,我族费尽千辛万苦,才打探到是黄金城城主指使你们做的此事。”
她话还没说完,萧元山胖胖的圆脸上已有些急躁之色,急忙脱口辩解道:“胡说八道这都是你毫无证据的揣测”
他说到后边,声音已是有些颤抖,语气阴狠,慌不择口的怒喝着。
空寂的沙漠中,四下无声。
烈烈寒风,使得这里更是冷意侵人。
白衣女子向前踏出一步,一步便已站在萧元山面前一尺的地方。
她空灵柔美的眼睛中迸射着冷冽的目光,整个人的气势倏然一变,向四周逸散着层层冷意,宛若冰封的流水。
萧元山浑身一阵颤栗,被这个女子无情的眼神盯着。
他心里紧张的发毛,情不自禁的向后退了半步。
“你还不承认交出沙海之心”
萧元山神色一片惶恐,情急之下,张口说道:“你休要血口喷人,冤枉好人黄金县里人尽皆知。那沙海之心乃是你族的立身之本。如此珍贵宝物,试问怎么会在我的手里”
在白衣女子说出“沙海之心”四个字后,刚才还目中无人、盛气凌然的萧元山,此时居然变得畏畏缩缩,俨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气势可言了。
那红润肥胖的大脸上,早已是一片惨白之色。
“哼,还想抵赖你看这是什么”
玉生烟步步紧逼,再度向前跨出一步,浑身气势骤然暴涨起来。
她手中握着一块闪耀着璀璨流光的玉石,伸到萧元山的眼前,那流光七彩纷呈,在月光下绽放出洁净澄澈的白光。
萧元山短租的双腿陡然一软,变色道:“这是沙海之心没有另外一块没在我这里啊。”
白衣女子冷声问道:“在哪儿”
吕光站在远处听着他们的对话,忽然说道:“我知道沙海之心在哪里。”
郭老大回身瞥了红娘子一眼,才徐徐的说道:“他虽然没有掌中灵台,但眼下却有一个机会能令他拥有掌中灵台。”
红娘子愤愤的道:“你这矮冬瓜,做事还是如此莽撞。那颗妖丹正好可以派上用场啊。”
庞冬闻言脸上露出明悟的神色,随之脸色涨得很红,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嘿嘿笑道:“忘了,忘了。”
大地渐渐的明朗起来,万道朝霞,恍如一缎缎红绸撒向无尽的沙漠。
晨光映在吕光脸上,他的心间猛然涌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