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就是这几个夜叉发出的,找到源头,一击必杀,除掉它们,才算结束。雨师瑱头脑聪明,此时神魂澄明,不因外界的突发事件,而影响判断。
此刻,快速下落的雨师瑱,神魂力量的消耗更是巨大无比。
虚空中阴风凛冽,稍微触身,便会使得他神魂生痛,难以忍耐。
若非此时必须要先行解决下方那几个怪异的夜叉,雨师瑱是断然不会用燃烧神魂的方法,来让幻身迅疾快速的飞渡虚空。
雨师瑱的神魂在不断燃烧着,灯油总有用尽时,那神魂消耗殆尽的一刻,岂非便是雨师瑱魂飞魄散的时候?
幻身飞渡。虽然能够在一念之间,就跨越万水千山,但那每一息每一瞬,都是会耗费难以估计的神魂本源。
温养神魂,是需要每一个道人日以继夜勤苦参修的。
而在这一个个昼夜之中的努力下,神魂才会逐渐变得强大起来。
如果没有太过危险紧急的事情发生,想必是没有任何一个道人愿意用燃烧神魂的代价,来催动幻身。
只因神魂力量可以依靠观想感应而源源不绝的产生,但是神魂本源却是需要日久天长的苦修才能生出的。雨师瑱幻身刚一落地,周遭阴风骤然加剧,刮向他的全身上下。
他脸色苍白,神魂深处也不禁颤抖起来,道眼睁开,遥遥看着前方那一片乌烟瘴气的地方。
这未曾被灵光照射烧死的几个夜叉,与其他同类大为不同。
但见这些逃出命来的夜叉,个头都要比先前的大上一圈,一张张黑漆漆的嘴里,闪烁着一丝丝血红之光,口中嘶鸣着一声声怪异的音调,周身近处还浮荡着一缕缕阴煞之气。它们阴恻恻的笑着,脸上的五官全部错移位置,张着血盆大口,喷出一股股血气。
忽然之间!
蓬的一声,它们竟是全部将手中的钢叉一齐向地上扔去。
这些夜叉,双手浸染鲜血,一片腥红;指甲尖锐如刀,挥舞中冷风如箭;一个个鬼哭哀嚎,齐声震天,张口闭嘴间,由内喷出阵阵血腥之气,随着阴风,飘送到雨师瑱的幻身周围,腐蚀着他的神魂本源。腥风飘荡,闻之令人作呕。雨师瑱站在原处,只听得不绝于耳的‘呜呜’声,逐渐巨大起来。一时间震耳欲聋的嚎叫声,使得雨师瑱的神魂力量,发生了一丝波动,异变突生,更是令他有些难以维系神魂出壳了。虚空之下,黑暗丛生,阴风鬼嚎,使人闻之不禁肝胆俱裂、害怕不已。夜叉隐匿在无边的漆黑之中,忽隐忽现。若非雨师瑱打开道眼,恐怕是很难看清虚空内的种种变故。
嗷嗷鬼叫的声音,让雨师瑱越听越是心烦意乱、念头不纯,神魂深处也是有些将要崩溃的趋势。
神魂受到一丝一缕的伤害,那对于道人的修行来说,都是无比危险的。
神魂受到的损伤,不像ròu_tǐ上的伤口,能够借助药物利用自身精血,慢慢愈合。
但凡神魂受损,非得是需要温养之法——那是一种奇妙莫测的境界,可惜雨师瑱现在还没有到达,是以他在经受到这些夜叉所发出的音韵攻击术后,就变得愈加小心谨慎了。雨师瑱心中有数,道眼观察的仔细认真,这剩下的几个夜叉,共有五个。
它们突然扔下手中的钢叉后,便仰天长嚎起来,双手翻飞,好像在结着一种奇怪的手印。
道法的完整施展,需要借助双手结出相对应的手势,加以辅助口诀,两相印证,才能够发挥出道法那不可思议的妙用。
雨师瑱幻身一震,暗思道:“这些夜叉莫非会施展道法?现在我光是抵挡这攻击神魂的音韵之术,就已有些力不从心了……”念及至此,雨师瑱决定破釜沉舟,不能坐以待毙,虽然这一番神魂斗法,在他看来时间已经是不短了。
可他心里明白的很,这一切,在外边的世界之中,不过在一刻之间。神魂斗法,随心所欲,瞬息万变。
“起!”随着雨师瑱一声暴喝,他突然幻身一拧,自传不停,如陀螺旋舞,荡起一阵风烟。而后他左手所持的那柄油纸伞,却是像极了一条插上双翼的金蛇。
嗖!
腾空而起,扶摇直上。伞柄微微颤动,伞面转动不休,一声破空之音,立即响彻在周遭虚空,夹杂在一片夜叉啼哭音中。纸伞越飞越高,再看雨师瑱的身子竟是有些发抖起来,面容更加苍白无色,单手立在胸前,矮小的身体里,仿佛蕴藏着无穷无尽的神魂之力。他凝神收心,紧闭感官,专心致志,用好似源源不断的神魂力量催动着纸伞。
然则只有他自己知道,须臾之后,他的神魂本源,便会减少一半,而后就会幻身消散,神魂归壳。
在这时间紧迫的情况下,一切动作,都必须要快、准、稳。
“合!”雨师瑱再度出声发令,只见纸伞马上飘摇飞荡在高空上,从伞面周围,立时荡出一圈金芒。一瞬之间,光芒骤然大放,犹如一盏悬挂在夜空的灯笼,指引着迷途未归的他乡游子。金光逸散,虚空顿时一亮。纸伞摇曳生风,恍如汪洋大海中的一叶扁舟,荡起万顷水波。
这波动不是水纹,而是一道道有形有质的金芒。
雨师瑱一声令下,纸伞顿时以电闪之速、雷鸣之势,向那五个夜叉猛然遁去。
纸伞化为一道流光,上面环绕着丝丝电芒,周围金光四射。砰!一声巨响,整个地面震颤不已,虚空中随之阴风大作,烟尘滚滚。夜叉们全都张着血盆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