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奇知道他也是实非得已,也没在说什么,只问了留下甚么经书,可曾见到过逸云道长。
方丈摇头:“倒是留下些经书让小僧保存,只知道逸云道长是早多少年前是青牛观的有名得道高人。”带他们来到藏经阁,藏经阁到处都是灰尘,显然已经是多日不曾打扫。偌大的寺院已经只剩下十来个和尚,每日为填饱肚子而劳作,再无闲心来照料经书。
藏道学经书的是个专门的柜子,苗苗随手抽出一本书来翻看,却是大乘经,也不知道是不是与修行有关,遂寻找一处地方坐下来细细翻看。
方奇也拿出一本书来,不想却是抱扑子的内丹经注,不由大感兴趣。
方丈见他俩看的津津有味,问道:“不知那逸云道长与二位神仙是何关系?”
方奇头也没抬,回道:“他是我俩的启蒙师父,只留下几本书便跑的没了影子。”
方丈张大了嘴巴,蓦然明白:“原来你们是来看师父的,那……”好像是对他们把金银财宝全部捐献给寺庙不解。
苗苗笑道,“方丈,凌云寺与我俩关系非同一般,我们习的是佛道之法,并无区别。”
方丈顿悟,“是了,佛道本是一家,那你们且在此看书,不打扰了。”说罢退身而出。
方奇放下经书,叹道:“也许这是咱们最后一次在凌云寺里安安静静地看书了。总是不安,老是感觉到,咱们再去葫芦山也未必就能回到原来的黑龙潭村了。”
苗苗嗤笑:“你又作怪,在外面时老是嚷嚷着要回来,现在回来了却又思前想后闷闷不乐。你以前不是常挂在嘴边说,人死吊朝天不死万万年的嘛,那时虽然有点小流氓和无赖的脾气,也是带着些豪气。修行到这般境界,竟然变成娘炮了。”
方奇老脸一红,“呃,我是男生嘛,没想到你这个女菩萨说粗话也这么溜,毁我三观哩。”
苗苗哈哈直笑:“又见到你脸红了,看来你还是原来的那个初哥。”
方奇瞟她一眼,见她美目盯着自已,相处这么长时间,自已在她面前就像一丝不挂的襁褓婴儿,连一丢丢的也没有了。干咳了声:“我们还是趁滞留在此几日多多读些书吧,有你陪着我,几世无憾了。”
两人便在藏经阁中日以继夜地苦读经书,三日之后,不仅看完了道士留下的所有经书,还看遍了凌云寺中的所有经典佛经,其中就是当年避祸而送到凌云寺的唐代经卷。
读完这些经卷,方奇才知道后世的很多传承都多多少少的都有谬误,难怪佛祖说末世一万年,原来真经传几千年已经面目全非。后世的人只学皮毛,而不见真谛。
凌云寺的和尚不仅在山下搭了粥棚,还收留了无数流民,摆上药摊,方丈和尚亲自下山为人诊治,吃住都在山下,已经有好几天了。偌大的寺院里只有方奇和苗苗两人。
方奇对苗苗说:“走吧,咱们最后再去看一眼老朋友。”他说的老朋友自然指的便是困在罗汉井中的赑屃。
二人来到罗汉堂,又看见院中那尊镇压石塔,夜风吹拂,塔上铜铃叮当作响,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方奇和苗苗把手按在石塔上,在心里默念道:“施贝贝小童鞋,我们就要走了,后世才能把你救出来。可是,我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相见。”
石塔忽地簌簌而抖,震的铜铃一阵阵急响,里面传的正是赑屃信息:“你们两个家伙到处游玩,却把我丢在此处,待我出来再找你们算账。”
这家伙显然还有后世的记忆,戾气深重的很。可是方奇和苗苗听了,却是好笑不已。苗苗揶揄道:“施贝贝,把你关了一千多年,你脾气还这么坏,出来时可得好好改改你的坏脾气。不然,我们可不带你玩啦。”
赑屃一听,十分不愿意,瓮声瓮气道:“天天呆在这鸟地方,搁谁脾气能好的了。嗳,必须带上我,不然我捣蛋!”
方奇忽悠道:“怎么可能不带你玩,就算你是个笨瓜,我们也是朋友嘛。”
逗乐了一阵子,方奇和苗苗才展翅腾空而起,直朝葫芦山飞去。原来觉得这地方挺远的,可是现在却是眨眼便到,两人落到山顶上,寻思着杨琏真迦已经被他们灭掉,这里面可能已经不会再有墓葬了,可是走到下面进入洞子仍然看到一处石门。
“咦,这是怎么回事?”方奇脑子没能转过弯来。
苗苗呵呵笑:“你还真是麻瓜,若此处没了墓葬,后世的咱们又怎么可能穿越而来?所以说咱们还是在原来的空间里,并没有变化,变化的只是时间,还没那么复杂的啦。”
方奇挠挠头:“那,这还是不是杨琏真迦所建的?”
“当然喽,若是我猜测不错,这小子很早就想到退路,所以才会早早就在此修建了这个墓穴,可能他也没能想到墓葬修好,他却再也没机会来修炼了。这里肯定会有他早年的布下的机关。”
二人穿壁而过,果然就见里面用药水泡着一具尸体,但是这具尸体只是杨琏真迦用来转移灵魂的工具,却不是他的真身。棺材里还养着密宗修炼的一种怪虫子,有了这种虫子,尸体可以万年不腐。
但是,方奇和苗苗已经今非昔比,对这些东西已经不再感兴趣。径直来到最里面的山洞,现在他们才知道葫芦山里的这个巨大的空洞是药宫,而且这山是尝遍百草的神农氏遗留在人间的药葫芦。
没修行到这种境界自然是无法窥破天机的。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