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州?哈哈……季然老弟啊,说句你不爱听的话,这里前些年不过千户,哪个刺史府看上这?”
王侃一副似懂非懂的看着佟曼,反应迟缓的说:“等……等,隽爻兄,您……您刚才说这里姓窦,这是啥意思?”
“这事儿呢?说来啊……有些话长,你知道我为何住这么个破地儿吗?”
“不……不知道啊,可有隐情?”
“一年十万贯啊,就那破县衙一年值十万贯,那可是这里一年的赋税,你说我怎能不同意呢?哈哈……”
“何意?隽爻兄卖了吗?”王侃脑袋有些发晕的问。
“不不不!租赁,哈哈……”
“那您这?这地方花多钱?”王侃感觉自个儿脑子有些不够用,迷迷糊糊的问。
“季然老弟这不是开玩笑嘛,我们官府选地儿还用掏钱?这地儿原来是集市,我征用了。”
“那原来住户呢?”王侃有些昏昏欲睡的问。
“在这啊,没看我吃饭都得付钱啊,这地儿老住户都在,自从这饭馆开了之后,我们都在这用饭,反正一顿也就几个大钱,方便着咧!”
“啊!你……堂堂县尊吃饭……还用……付钱?”王侃艰难的吐完一整句话,“哐”的一下脑袋砸到桌上呼呼大睡起来,没一会打起了呼噜声。
“唉!就这点酒量还敢跟我拼酒。”佟曼从凳子上站起身,冷不丁腿一软,忍不住往后倒退了几步。
正在里面忙着干活的黄圭见佟曼那个醉醺醺的样子,急忙从里面跑出来,双手扶好佟曼:“哎呦,县长哎,您可千万别摔了,不然我迟早被人剥皮抽筋的。”
“老黄啊!今儿这顿饭记在账上,改天来结。”佟曼拍拍黄圭的手说。
“瞧你说的,师傅都说你随便来吃就行,别提什么钱不钱的,反正捎带着做嘛。”
佟曼废了好大站稳身形,长长的打了个饱嗝,跌跌撞撞的往外走,口中大喊着:“多谢款待啊!改天我请你……”
“哎……”黄圭一见桌上趴着的王侃,急忙追上去:“县长,你这客人……”
“我那没地儿,让去住你那,反正你那空房子多,里面就住了你们两个人,不差那么间空房,走了!”佟曼挥挥手,摇摇晃晃的从饭堂窜出来,直接向自己住的房间走去。
黄圭很是无奈的耸了耸肩,转身进入食堂,大步穿过食堂,径直进了后面的院子,院子中四处都堆满了各色石墩、木架,没有什么常见的花鸟虫鱼,院中武器架上摆放着各色武器,黝黑的铜锤、锋芒毕露的开山斧、刺人眼球的长杆大刀加上一排排摆放整齐的红缨枪,足够吸引人的目光。
黄圭看都不看四周,直接迈过院子的大门,走到一个正在抱着一个石墩的少年身边立定,待少年打熬力气结束时,黄圭抱拳道:“泰公子,晚上有人要住宿此处您看?”
“滚蛋,别来烦我,那都是你的事儿,我要去找少主,你赶紧给我备东西,我晚上就要走。”少年用力扔掉怀中的石墩,肥胖的脸上满是戾气,不喜的说。
“不可!勇公子,师傅曾说让你照顾小公子,故而才将你留在这里,您一走,小公子怎么办?”
“小公子?哎呀,哈哈哈……这不是有赐公子嘛,我这就去寻他去,你那些破事儿我不管,我走了!”泰勇说完话直接从地上捡起自己的衣袍,兴冲冲的跑了出去。
“这……”黄圭狠狠地往脸上扇了一耳光,自责的骂起来:“让你多嘴,明知这货一根筋,没事我提啥赐公子,这不找抽嘛。”
话分两头,不说这黄圭如何来安排王侃,只说这泰勇果真跟一根筋一样,脑子想到要找窦赐直接不多逼逼,撒腿就往城外跑。
走出城外后,泰勇见路上有行人骑着马,这时的他才意识到自己走的有些急了,忘记骑马,不过这怎么能难得倒泰勇,不过加点速跑起来便是。
等泰勇累的气喘吁吁到达老宅时,这时的天色早已经暗下来。
老宅这里早已不是去年那是的模样,一栋栋红砖瓦房沿着老宅那座破烂的茅草房周围鳞次栉比而建,整齐而不失庸俗。
去年一同到来的妇女们都有了属于的房子,纷纷过着属于自己的生活,有些人寻了本地庄户人安宁下来,有些则另有打算。
窦赐自窦冕走后便回到老宅,平心静气的来学习窦冕留下的书籍,以便以后能有所帮忙,老宅处的工匠们也是乐见其成,一伙上了年纪的老头们很是默契的将自己的工坊搬到了后山瓦窑处,第一是为了取材方便,第二则是不影响窦赐。
泰勇大半年未曾到过老宅,哪里还能寻得到窦赐在哪,他还以为跟原来一样居住,大剌剌的窜进了一间房子里。
房子里的妇人正在洗浴,忽然遇到一个男人跑进,顿时愣住了,手中本来遮羞的毛巾一不小心掉在了地上。
好半晌妇人才反应过来,拾起毛巾直接砸向泰勇,口中用着刺耳的嗓音大喊道:“流氓啊,抓流氓啊!”
“你打我作甚?我是找赐公子的。”泰勇被打了一下,呆愣愣的说。
房屋四周居住的妇女们听见叫喊声,急急忙忙拿起自己趁手的家伙事儿从自己放自己跑出来,纷纷聚到了门口。
泰勇盯着赤果果的妇人看了好半晌没见妇人说话,悻悻的从屋子里退出来,可泰勇前脚刚踏出门槛,妇人们拿着的棍子齐刷刷的定在他身前。
“嘿!你们干什么?”泰勇被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