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中间过道口的嵘奴久等不见人来,正打算小憩一会,刚闭上眼,就听“咯吱”一声,中间那道间隔内外的门被推开了,紧接着条白影飞了进来。
嵘奴被吓的急忙往门口缩了缩,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好不容易看清跑进院子的是个男子时,嵘奴长长舒了口气,心道:“这人吓人,吓死人,真不是盖的,这小子把我吓得可不轻啊,我要跟着去看看他是何方神圣。”
说干就干,嵘奴轻轻关上半开的门,蹑手蹑脚的沿着院墙边往内移。
这会的侯集正处在猎物到手兴奋之中,全然没有注意到自己院中有什么奇怪之处,进入卧室内,侯集点燃灯火后,穿起自己红色带“喜”字的衣袍坐在床沿上,畅快淋漓的大笑起来。
梁兴与代凉可是听过侯集声音的人,听见大笑的声音,急忙推搡窦冕。
“主公,这侯集回来了,怎么他们还不动手?不会是出了什么意外吧?”梁兴趴到窦冕耳边小声道。
“再等等!”窦冕低声说完,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窗外。
卧室方向灯光刚被点亮,躲藏在两边暗处的高悛与黄牧登时明白过来,不约而同的从藏身处跑出来。
沿着墙边偷偷摸摸行进的嵘奴一见两人出来,急忙招手轻声示意。
高悛与黄牧就像没有见到他一样,只是一个劲的盯着卧室里面看。
嵘奴这会心中那个恨呐,满肚子的腹诽道:“这俩货公子在哪找的,真是既笨又蠢,等这事儿完了,我能离他们多远就跑多远,不然迟早被他们祸害死。”
侯集这会因为刚刚在浴室经过一番“大战”,身体这会有些困,坐在床上久等不见婉婢进来暖床,燥热的心渐渐冷却下来,困意却逐渐升了起来,于是侯集就势躺在床上,拉过被褥搭在身上,不一会熟睡的鼾声响了起来。
窦冕听见如雷般鼾声后,心生一计,拉了拉梁兴与代凉,以手在空中比划了好一会才说清楚。
代凉见窦冕的计策有些危险,指了指禁闭的房门,向窦冕示意着。
窦冕捂着嘴轻轻一笑,匍匐着爬出了床底,而后低着身子,轻手轻脚的从纱帐中走了出去,悄无声息的走到门口,缓缓拉着房门,房门转眼间被拉出来一条缝隙。
梁兴心中大喜,一脸兴奋的看向代凉,代凉咬咬牙,狠下心,脱掉自己脚上的木屐,单只手从床下爬了出去。
梁兴到底是正常人,动作要比代凉快的多,代凉还没走到灯柱前,梁兴已经取下了灯柱上的油碗,顺手泼在了纱帐之上,纱帐本来就是易燃之物,这点灯油和火星瞬间让纱帐燃烧起来。
站在床另一侧的代凉刚取下油碗,猛然抬头看见梁兴如此不按商量好的办法干事,着实被突然冒起的吓了一跳,手中抓着的油灯在他一不留神之际,从手中滑落了下去。
“啪”!一声清脆的破碎声划破了已经归于平静的夜晚,躺在床上的侯集听见此声,立即睁开了眼睛。
窦冕一直注视着床上躺着的侯集,见侯集因为这声响从沉睡中醒来,快速拉开门,大喝道:“快走!”
梁兴率先反应过来,跑到代凉身边拉起代凉,迅速往屋外冲。
侯集睁开眼,正准备大声训斥,忽然闻到烧焦的味道,扭头一瞧,床榻两侧的燃去一大半,被褥也开始燃烧起来。
这种事侯集哪曾遇到过,急忙从床上连滚带爬的爬起来,奋力扑到了触手可急的门框,用尽全力拉拽房门,打算跑出来。
窦冕早在出来之时就已经用一块石块垫到了门沿下,别说他拉不开,就是一头牛想要拉也有些难度,除非把石头取开。
可在如此慌乱之际,谁能注意这么小的细节呢?侯集久拉不开,惊慌失措的向外大喊道:“救命啊!着火啦!着火啦!”
窦冕从卧室中跑出来,高悛与黄牧急忙凑上前,窦冕一见这俩人无所事事的样子,顿时火都不打一处来:“你们两个干什么吃的?人都跑进屋了,还在外面溜达?”
“我在这边咧!没看到,嵘奴不是在门口嘛,一直都没等到他消息,所以我俩也就……”黄牧低声解释道。
站在不远处的嵘奴听见有人说自己坏话,当即忍不下去了,快步跑上前,满脸怒气的指着黄牧与高悛:“公子,这两个站那大半天,我叫喊了好几遍都没反应,他现在说我没消息,这不是冤枉人嘛!”
“你什么时候喊我了?”黄牧大声反驳道。
“我刚才怎么不扔石头砸死你个goude,扔那么小的时候,你还没看见我?是瞎子不成?”
窦冕听见两个人越吵越不像样,怒斥道:“事要紧,别去争执所谓的繁琐事,速去门口守着,没听见里面再喊救命吗?”
“喏!”三人放下心中的芥蒂,抽出各自兵刃,快步跑向过道中间的木门。
前院巡逻的护院们听见侯集院中大喊的救命声,仓促的从过道往全冲,过道尽头的木门被关的严严实实,众护院没了主意。
其中一位身着劲装的汉子猛踹两脚木门,木门纹丝不动,于是扭头看向身边的同伴:“这门我记得没门闩吧。”
“对,没有!”另一名满脸胡须的汉子点头回答道。
站在末尾的年岁比前两人都要大的多的汉子猛拍额头,惊呼一声:“不好!院子里有人,快!快敲梆子!”
汉子说完,顺手用力敲了起来,“当当当”的梆子声在这夜晚中显得格外刺耳。
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