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饭食用毕,妇人们开始收拾食具,窦冕则走到小碾子旁,蹲下身,仔细检查起妇人们碾成末的药材。
这些药末都没被碾成末,只能说是碾碎,粗糙的有些不认直视。
窦冕心中有些不喜,于是扭头看向身后的妇人,想要质问,可转过头一瞧,只见着些妇人正嘻嘻哈哈的坐在一起说笑,满脸的幸福感,根本没有将窦冕吩咐的话放在心中。
窦冕看向另一侧,只见踧垢两人正围着一个陶罐,双手抱膝,坐在地上,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陶罐,陶罐中水已经被煮沸。
“踧!你过来。”窦冕大声喊道。
“嗯?”踧愣了下,拍拍屁股站起来,飞也似的跑到了窦冕身边:“主人,怎么了?”
“来!我给你说怎么弄。”
窦冕将碎药捏了一点点放在自己早已磨好的蝼蛄末上,而后拿过已经被焙干的葱叶,指着这一小摞东西道:“来!你把它碾成末!”
“噢!省得了!”踧在蹲下来,小心翼翼的捉住碾滚,慢慢碾起来。
窦冕走到董氏身旁,低声道:“夫人,天色不早了,你们暂且去歇息,三更时分,您需要起来喂药。”
“三更?为何?”
“药理如此!”
董氏一脸茫然的点了点头,转身走向了身后房间。
这些妇人们聊的正起劲,忽然见董氏不言不语的进到了房间,不约而同的停下了话题,纷纷站起身,往房间里走去。
郭方白天出去溜达了一天,这会有些乏,看了眼天色开始暗下来,磨磨蹭蹭的走到窦冕身侧:“公子,您看小人也帮不上什么忙,小人先去歇息去。”
窦冕扭头看了眼郭方:“额……你去找他家的仆人,带着良业一起去。”
“好咧!”
没一会,整个院子安静了下来,就连白日间在草垛上来回翻腾的鸡仔,这会时间,也整齐的钻进了墙角的鸡窝中。
垢盯着陶罐,长长的打着哈欠,满脸的困乏之色,双手撑着头,头依然不听使唤的左右摇摆。
窦冕轻步走到火堆边坐下,只听陶罐中发出嘶嘶的声音,陶盖被里面水蒸气冲的发出“哐哐”的声音,仿佛催眠曲一样,没多久,窦冕发觉自己也有些撑不住了,就这样双臂抱着双膝,脑袋往上一落,进入了梦乡。
也不知过了有多久,窦冕窦冕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窦冕有些不情愿的睁开眼,只见董氏正与白日间自己吩咐去买药的妇人从已经熄灭的火堆将陶罐平端着取出来,另一名妇人则举着油灯,抓耳挠腮的看着地面上的药材,始终不敢确定哪一堆才是自家侯爷的药物。
“宋妹妹,你赶紧把药拿来啊,愣那作甚?”董氏轻声催促道。
拿灯的妇人急得直跳脚,脸上布满了愁容:“姐姐,我不知道哪一堆才是啊,若是药出问题怎么办?”
窦冕见这三人跟做贼一样,心中忍不住发笑起来,于是窦冕拍拍屁股站起身,蹑手蹑脚的走到踧旁边,只见踧这会双手紧紧握着碾杆,头都快低到了地面,长长的口水犹如蛛丝一般,垂到到了地面。
窦冕伸手轻轻拉了下妇人的衣摆,妇人被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险些将手中的油灯掉在了地上。
“窦……窦公子,我们姐妹看您正在深睡,没敢打扰你。”姓宋的妇人有些支吾的说,脸上有些紧张,就像做了坏事一般。
“可到三更了?”
妇人仰头看了眼天色:“快到了!”
窦冕蹲下身,轻轻将碾轱辘推了下,碾轻轻到了碾盘的角落处。
“夫人,油灯给我,您把这些扫到一起,用布包好。”
妇人愣了下,缓缓的将灯交到窦冕手中,提起群摆,蹑手蹑脚的走到碾盘边蹲下来,而后从自己袖中取出一方手帕,轻手轻脚的将药末扫在了上面。
董氏早已经将罐中有些微热的汤倒在了碗中,朵儿紧紧地捧着碗,小心翼翼的端着,生怕摔着了。
三更鼓声在三名妇人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响了起来,这三人别看是已经为人妻母了,可毕竟年岁都不大啊,当即就有些乱了,慌慌张张的拿着东西往刘宏住的房间跑去。
窦冕举着油灯,见三人如此模样,忍不住笑了笑,晃晃悠悠的跟在三人身后,溜进了房间里。
一进房间,发现董氏三人正聚在昏暗的油灯下,窃窃私语着什么,紧靠在油灯架旁边的床榻上,刘宏这艰难的长着嘴巴呼吸着,眼睛瞪得老大,看起来分外可怖,整个人瘦的有些夸张,脖子上的青筋在如此远的距离也能清晰可见。
忽然,董氏走过来,眼光一闪一闪的,似乎在躲避着什么,口中柔和的说:“窦公子,不知……不知我儿着病有何治?”
窦冕右手递过油灯,伸出左手:“东西给我,你们都出去。”
“出去?”董氏不由的重复道。
“出去准备东西,不然你还指望我来伺候人吗?”
“不知我们该准备什么?”
“马桶与洗浴用具,还有要去做饭,做些清淡的。”
窦冕说完,从身后的两人手中接过东西,自顾自的走到床榻前。
窦冕为使药效尽快发挥,伸手从碗中沾了点水,仔细将药末捏成了几个药丸。
刘宏脑中十分清醒,可就是肚子太疼,根本说不出话,仅仅连最简单的shen yin都做不到,眼睁睁的见窦冕把一堆土一样的东西搓成了泥垢丸子一般,丝毫不询问自己便把东西塞入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