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兄弟如此想法,真乃国之幸事,不过老夫之前为博士时,曾在太尉府翻阅过有些竹简,其中情况不大乐观啊。”商世淳捋着胡子,意味深长的劝道。
“嘿嘿……”窦冕摸着下巴:“两位按年龄来说,也算小子句不中听的话,羌族、鲜卑、匈奴亦或者乌桓,灭之小道尔,我想要做的不过是看看塞外景色罢了。”
“呵!好大的口气!”孔褒轻抚胡须,脸上显的有些不屑。
“我曾闻一诗赋,不知二位可有兴趣听一听?”
“哦?我等洗耳恭听!”商世淳与孔褒二人敷衍的说。
窦冕站起身,清了清嗓子,用着稚嫩的声音,大声吟诵道:“骥子局且鸣,铁阵与云平,汉家嫖姚将,驰突匈奴庭,少年斗猛气,怒发为君征。雄戟摩白日,长剑断流星,早出飞狐塞,晚泊楼烦城。虏骑四山合,胡尘千里惊,嘶笳振地响,吹角沸天声,左碎呼韩阵,右破休屠兵,横行绝漠表,饮马瀚海清。陇树枯无色,沙草不常青,勒石燕然道,凯归长安亭,县官知我健,四海谁不倾,但使强胡灭,何须甲第成。当今丈夫志,独为上古英!”
公伯胜正在闷头喝酒,窦冕一通慷慨激昂的诗赋吟完,公伯胜再也坐不住了,右手掌用力的拍在食案上,兴奋的吼道:“驱灭胡虏,卫国戍边,马革裹尸者,方为好男儿,彩!”
孔褒二人对视一眼,不由喝彩道:“若得如此童子三千,霍骠骑当复重生矣!”
窦冕咧咧嘴:“我窦氏英雄辈出,两千奴隶逐匈奴于塞北,建不世之功,大汉方有百年太平,何需霍家人?”
孔褒与商世淳心中同时不由地浮现出一个人名来,背后禁不住冒起了冷汗。
正当众人心中各怀想法的时候,隔间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吵闹声,只听人群人群踩踏地板,根本听不清到底在说什么。
商世淳放下酒樽,与孔褒相识一眼,会心的笑起来,而后看向窦冕:“窦兄弟,咱们出去看看外面因何吵闹,如何?”
“固所愿也!请!”窦冕甩动肥袖行礼道。
孔褒看向商世淳,两人爽朗的大笑着走出了隔间。
公伯胜醉醺醺的凑过来:“公子,他们俩什么意思?”
“管他们作甚?走了。”
公伯胜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拔腿跟了上去。
两人好不容易挤到窗口处,窦冕见到酒楼下的一幕瞬间火气冒了出来,为何?因为他看到一个身着羽林卫服饰的汉子,正在把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壮汉子压在身下用拳头打,底下那个汉子用力反抗,依然打不过这个羽林卫的兵士,楼上大声的呐喊声就是为了给被压在身下的汉子加油打气的。
公伯胜站在窦冕身后,一见到如此情形,刚刚灌下去的酒瞬间被散了一大半。
公伯胜结结巴巴的道:“公子,小人……末将这就下去教训他。”
窦冕只是微微晗晗首,仿佛没有听到一样。
公伯胜迅速推开拥挤的人群,哐哐当当的跑下楼梯,公伯胜心下焦急,推开门口看热闹的酒客,三步并两步跑向了正在厮打的两人。
公伯胜一把抓手正在打人汉子的手腕,怒喝道:“你是想脑袋被悬于城门之上吗?”
正在打人的汉子正欲开口骂人,忽听身后传来杀气腾腾的一句话,额头的汗珠顿时汗如雨下。
汉子反应过来后,迅速从挨打者的身上站起来,毕恭毕敬的对公伯胜行了一礼:“末将十三队正苏仝,见过卫士长!”
公伯胜打量了一眼苏仝:“你好生去向公子解释是何缘由,不然你的项上人头能不能见到晚上的月亮,我可说不准了。”
苏仝身体不由的打了个冷颤,唯唯诺诺的跟着公伯胜走向酒楼。
酒楼中的人一见这么快就被拉开了,纷纷面带失望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引起酒来。
孔褒之时走到窦冕身边:“公子认得他?”
“不认识,他不过是羽林卫部将而已。”窦冕摊开手,很无奈的耸了耸肩。
窦冕话音刚落,公伯胜已经奔上了楼梯口:“公子,犯事者乃第十三队队正,不知公子欲如何处置?”
公伯胜还没问完,苏仝已经啪的一下跪在了楼梯口,一副死了爹娘一般,嚎嚎大哭道:“公子,末将冤枉啊!”
“十七禁律五十四斩可还记得?”窦冕扭头看向窗外,只见这被打的汉子,这会儿已经灰土土脸的站起来了,看起来虽然血淋淋的,但据窦冕判断,此人应当是皮外伤。
“末将记得!”
“你所犯何罪?”
苏仝想也不想回道:“所到之地,凌虐其民,如有逼**女,此谓奸军,犯者斩之。”
“很好,记得很清楚!”窦冕赞赏的点点头,随手拿起身边桌案上的酒碗,缓步走到苏仝,还没等众人明白过来,窦冕已经抡碗砸了过去。
满屋子的人顿时被这一幕惊呆了,这种情况,他们听都没听过,何况今儿还能看到,顿时都来了兴趣。
“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货色,公伯胜,稍后你传下令,罢免苏仝十三队正之职,贬为兵卒,则贤者继任此职,令阿颜纳、奚固利二人,当众将苏仝鞭三十。”
公伯胜听完窦冕杀气腾腾的话,拍着胸脯道:“喏!末将这就去传令。”
“嗯!顺便将下面伤者医药费给赔付了。”窦冕指着窗外道。
苏仝捂着还在流血的伤口,有些不情愿的点点头。
公伯胜怕苏仝再惹事,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