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冕一觉醒来,瞧见枕边放置的衣服,三下五除二把身上的衣服扒了,对着外面大喊:“来人,打盆水来。”
“公子,来了!”窦冕话音刚落,昨晚的那个婢女拿着一个盆自推开门应声道。
窦冕瞧着婢女一会加水,一会用手仔细试温,皱着眉头问:“家里咋还是用这洗澡?”
“家里一直都用这洗澡啊!”婢女不解地问。
“你出去吧,我的草鞋呢?”窦冕瞧了一眼地上放的木屐。
“奴给拿在外面。”
窦冕满意的点着头说:“去吧,没我的话不要进来。”
婢女低着头,快步走了出去。
窦冕踩进水盆里,就着温水欢快的扑腾起来,舒适的躺在水中,仔细的品味着大半年来渡过的酸甜苦辣,一股暖意升上心头。
“冕儿醒来没?”一个女声在外面响起。
窦冕仔细一听就知道是窦妙来了,赶紧从水里爬出来,顾不得擦干自己的身上的水渍,慌慌张张的跑到席子前,把衣服套在身上。
“回小姐的话,公子正在沐浴…”
婢女的话还没说完,窦秒直冲冲的推开大门。
窦冕迅速的用手在脸上抹了一下,露出幼稚的笑容,小步的走向看似有点焦急的窦秒。
“姐姐,为啥不多睡下,这不天儿还早嘛!”
窦妙没有理会窦冕的声音,抱起窦冕,气冲冲的跑出屋子。
“喂!姐,一大早你发啥神经啊,把我往哪抱?快放我下来,不然我给我娘说。”
“你去说吧,看我不揍得你牙掉的光光。”窦妙摆出一张死鱼脸道。
等到了墙角的一间屋子前,窦妙放下窦冕,指了指紧锁的房门:“自己去看吧!”
窦冕伸着鼻子嗅了羞,闻到一股油腥味,心里一种不祥的预感升上心头。
窦冕抬起头,笑眯眯的说:“姐姐,肯定你带我来错了,这放猪油的地方嘛,我来干啥。”
窦冕说完,就势转身要走,窦妙迅速的伸出左手抓住窦冕的腰带,提在手上,从右手拿出一颗钥匙打开门房。
“姐,你干啥啊?我可没惹你,不许关我进小黑屋。”窦冕大声求饶道。
窦妙伸手右胳膊抱着窦冕,走到屋里并排放置的三个大水缸,用手指了指:“你自己弄得事,自己看着办。”
窦冕坐在胳膊上,瞧了瞧缸里漂了白白一层的东西,兴奋的叫起来:“姐,好东西啊,你们这么糟蹋,不过攒了这么多,这得杀多少猪。”
窦妙扫了一眼窦冕,撇着嘴:“你就弄那么点补水的,一个多月就完了。”
“去,给我找几个家生子,女的。”
“嘿!才回来就使唤我?这出去几天张脾气了?”窦妙扭着头说。
“姐,那我去找娘去,人家支持我。”窦冕说完大踏步往屋外走。
窦妙赶紧跑过来软声软气的说:“冕弟,别啊,我去给你找去,还要啥?”
“粗布袋,干净的水缸,小锅,凉开水,还有胭脂盒。”窦冕吐词清楚的吩咐道。
窦妙听完,抬起裙摆,急忙的跑出屋子。
窦冕饶有兴致地敲着水缸,就像看着金山银山一样,满脸的财迷样子。
正在这次一个脚步从屋外传进来,窦冕转身一瞧是刚才的那个婢女,脸色不愉的问:“怎么了?合适找我?”
婢女被窦冕突如其来的一句话问的噎住,停顿了一下,小声说:“公子,给你饭食准备好了,是拿这里还是?”
“拿过来放这里吧,你速速退下。”窦冕随手一挥不再说话。
等了好长时间,窦妙带着四个二十来岁的妇人走过来。
“姐,你让她们空手过来干啥?我又不管饭。”窦冕没好气的说。
窦妙露出笑盈盈的表情,步履轻捷的走过来,蹲在窦冕身边:“哎呀!刚才是姐姐不好,姐姐这厢赔罪了,工具等会会有杂役送来。”
窦冕轻哼了一声别过头,冷冷地对着站在原地的四个妇人说:“我给你们做一遍,你们看好了,如果透露出去,你们知道会怎么样。”
四个站在那里笑吟吟的妇人,忽然被冷冰冰的几句话说的打起了寒颤,颤悠悠的齐声回道:“是,公子。”
过了好大一会,六个仆役陆陆续续的搬着东西坐过来。
窦冕指了指装满甘油的水缸,对着四个婢女道:“你们过滤过豆腐吧?”
四个人不由自主的互相看了一眼,齐齐地摇着头,窦冕看向窦妙道:“姐,我要干活的,你给我找些人是来绣花呢?”
窦妙有点尴尬的回道:“那我去找淑姨去。”
“姐,还是别去了,不然我俩准挨骂,还是用他们吧!”窦冕指了指仆役。
六个仆役忙完手上的活,一个个垂手站立在那,不发一点声响。
窦冕伸出右手食指,指了指他们六人:“去三个人一组,去把缸里面的东西给我过滤道新缸里。”
六个人听完,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互相用眼神示意了对方。
两个人拿起水瓢走到盛满甘油的水缸旁,剩下的四人两两一组拿着粗布袋子过滤起来。
窦秒狠狠地瞪着四个婢女,嘴上小声道:“你们四个真是太不争气了,这么点小事都干不了,有何用?”
其中一个看起来年纪最小,头上偏插着步摇的妇女,偷偷羞羞的回道:“小姐,我们没学过啊!”
“你们都没干过活?”
年纪最大,身着紫色长裙的妇女行了一礼:“回小姐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