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花了近半个时辰才走完两旁的酒肆、客栈,等出到街道尽头时,烟儿嘴里已经开始流口水了,直瞧得窦冕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窦冕碰了碰一副猪哥样的烟儿,用手半遮这脸,小声道:“你要吃啥,咱们去买,你别这么着,行不行?”
烟儿被窦冕一碰,从自己的遐想中缓过神来,脸色通红的说:“管家就给了我五十个大钱,说是让公子您花的。”
“走了,谁花不是花。”窦冕特大方的安慰说。
“真的?”烟儿兴奋的跳了跳脚,抱起窦冕,转身就要往刚才的来路走。
窦冕在被抱起的瞬间,余光扫到了三个小男孩子,正围着一小女孩,在右边不远处的小食摊旁嘻闹着。
窦冕赶紧叫住撒开腿,往里走的烟儿,指了指小食摊道:“走!我们去那边瞧瞧。”
烟儿转过头瞧了眼三位身着华丽的小年,摆出一副苦瓜脸道:“少爷,咱们两人还是别惹事了吧。”
“走啦,不然咱俩都没得吃。”
烟儿到底年纪小,在理智和食欲的战斗中,食欲迅速的占领了高地。
烟儿抱着窦冕,在离四个小孩子还有五六步远的地方,放下窦冕,自己磨磨蹭蹭的跟在窦冕身后,窦冕对着这个贪生怕死还爱贪吃的小女娃,真心感觉有点无奈。
窦冕整了整衣服,往前小走几步,站直身子,仔细打量着那个身穿破旧的女孩,这个女孩打扮虽说有点邋遢,但骨子里透着清秀劲,难怪三个少年会调戏她。
窦冕清了清喉咙,对着三位少年行了一礼:“不知三位仁兄这是在干何事?”
窦冕话音一落,三个少年齐齐地看向窦冕,窦冕这时才看清三人模样,为首的那个看起来有十多岁模样,各自比其余两个都要高,打扮的唇红齿白,不由地窦冕自言自语道:“真是一副好皮囊。”
比这个少年要矮一些的是一个胖子,无关分散的长在脸上,全身能拿的出手的就只有那一身衣服了。
个子最矮的那个皮肤有点黑,脸上透着痞笑,在身边两位还没开口时便抢先开口道:“小兄弟,你还没断奶吧,咱们大人的事儿你别掺和。”
窦冕听完噗地一下笑出声,指了指三个半打大小子:“你们穿成这样,跑出来调戏人家姑娘家,合适吗?”
胖子拍着胸脯,对着高个子伸出大拇指:“我们袁老大,那是四世三公,想把娶回家当妾,那是看的起他。”
高个子附和道:“我爹可是京兆尹,你赶紧回家吃奶去,别管闲事,不然我揍你也是白揍。”
窦冕一听,腹诽道:“你才官五代就敢这么搞?雒阳城乱成这样了吗?”
窦冕露出惊讶的表情,转过头碰了碰身边的烟儿:“你知道京兆尹的官有多大吗?”
烟儿摇了摇头,小声的回道:“不知道,不过我听老爷说过,京兆尹专门管长安的,好像属于司隶校尉部,别的我就不知道了。”
窦冕恶趣味的做惊恐状,嘴里带着笑意道:“真是多有得罪,没想到雒阳城这么小,随便碰一个人都是京兆尹的儿子,不知诸位如何称呼”
高个拍着胸脯自豪的说:“我是袁术。”
小黑个指了指身边的胖子,介绍道:“他叫淳于琼,我叫吉利。”
胖子嘟囔道:“不就是阿瞒嘛,还吉利。”
窦冕听见又是阿瞒,又是曹操的,便知曹操这尊大神来了,历史上说他和袁术光腚长大,看起来不是这么回事,这不就是小孩子跟在小痞子身后偷鸡撵狗嘛,毛都没长全就被人带出来学人家流氓调戏姑娘,看样子家里教育缺失的厉害啊。
窦冕整了整衣服,双手插在袖子里,拱手道:“平陵窦冕,见过几位兄长。”
“平陵窦家?窦机是你什么人?”袁术摸着下巴,饶有兴致的看着窦冕。
“回袁兄的话,那是我大兄。”
“哎呀,没想到你竟然是我堂弟,真是有缘。”袁术忽然面带微笑的走上前,拉着窦冕。
窦冕被这突如起来的动作,搞得不知所措,有点结巴的问:“还请袁兄细说。”
袁术对着曹操和淳于琼,挥了挥手:“今儿咋们找个地方坐坐,这妞迟早会从了我,爷不缺这一两天时间。”
窦冕用手捅了捅站在那呆若木鸡的烟儿:“去,你在前面带路。”
烟儿回过神,凑在窦冕耳边,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公子,咱们这钱不够吧。”
“你去就是了,管那么多干啥?”
烟儿点了点头,转过身快步地进入街道,窦冕摆出一个请的姿势道:“今天第一次见到三位兄长,心情很是激动,就让我来做东。”
曹操笑着道:“这不好吧,我看窦小弟年龄这么小,应当没啥零花钱吧。”
“没事没事,大不了我到时候给他洗盘子,没啥大不了。”
“君子岂可做如此杂事?不够了我来掏。”袁术拍着胸脯说。
没走几步,窦冕就见烟儿站在醉仙居的幌子下招手,一行四人鱼贯而入走进院子里。
店里的伙计看着三个衣着华丽的少年,带着一个身着粗布麻衣的小孩,身后还跟着一个婢女,就知道大生意来了,面带笑容,走过去来殷切的问来问去。
淳于琼看着正堂内摆的酒坛,流着口水道:“可有酒有肉?”
“有,当然有!不知几位要吃些什么?”
“我们主做的就是这段时间特别流行的炒菜,不知几位可否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