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佑叹气道:“今之朝政,阉竖渐起,真有乱政之兆,然我等无力为之,奈何?”
“哦伯父可否详说?”
“就拿已故中常侍单超来说,弟单安为河东太守,弟单迁为山阳太守,侄单匡为济阴太守,一门阉竖竟成方伯,岂不可笑”
“山阳太守单迁?伯父所言可是实情?”
“此时怎能有假?延熹三年继任的,此人当时与左信、具缓等亲属一通受封,不会有假。”刘佑捋着胡须十分肯定的回道。
窦冕一听心里就着急了,赶紧站起身行了一礼:“伯父,轻恕小侄失礼之罪,家有急事,我需要先走一步。”
“何事如此着急?”
“我师与我养父便在山阳,我需要传信过去。”窦冕焦急的说。
“那我就不留了,你自去吧!改日我会上门拜访。”刘佑站起身说。
窦冕带着烟儿急冲冲的走出府衙,沿着路往南方走,一路顾不得再看路上的建筑。
烟儿跟在身后,瞧着面色难看的窦冕,一句话也不敢说。
等两人走了一会,烟儿对着窦冕喊到:“小公子,小姐和大公子的车在那,我们过去吧!”
窦冕抬起头,看向前方的十字路口,只见窦机坐在一辆豪华的马车跟几个书生模样的人嘻嘻哈哈的说闹着,窦妙则坐在后面的马上,冷眼旁观的看着窦机。
烟儿抱起窦冕放到窦妙坐的马车,细声的说:“小姐,小公子回来了。”
“嗯,看到了,我没瞎,咋没见把你俩抓了?”窦妙面色难看的说。
窦冕脸皮特厚的爬到窦妙身边,躺在窦妙腿上:“醒掌杀人权,醉卧美人膝,我一件都没干,才不会被抓。”
“哼哼…小子,等着回家挨揍吧,反正别指望我给你说情。”
“你不说,我找我大兄去。”
“你别去了,看到大兄身边那俩货没?”窦妙没好气的说。
窦冕瞧了一眼窦机身旁坐立的两个人,点了点头。
“那个头戴进贤冠的事大哥窦绍,头上绑着绿帻的是二哥窦靖。”
“啥?大哥、二哥?咱们啥时候多出这么俩货,你瞧一个个穿的丝绸长袍,还弄得五颜六色的,我可不认得他俩。”窦冕撅着嘴,别过脸。
“呵呵…小弟,那是大伯家的孩子,因为大伯早逝,所以爹就一直惯着他俩。”
窦冕用脚踢了踢了一下坐在前面的车夫:“走了,大兄我见到了,他又走不丢,我们先走。”
车夫摆着一张苦瓜脸,转过头道:“小主人,你可放过我吧,老头子经不起揍。”
“咋了?谁揍你?”窦冕揉着脑袋问。
窦妙插嘴说:“你今天闯一个祸就够了,别难为他了。”
“啥意思?姐。”
“大兄让我们等他,若我们走了,大兄肯定会找他发气。”
窦冕听完,气呼呼地爬到烟儿身边,蜷着身子躺下,嘴上不依不饶的说:“我造的啥孽嘛,咋和这么一群爱显摆的货色当兄弟,我去和周公讲理去了。”
窦冕说完,转过身将脑袋枕在烟儿腿上,气哼哼的闭着眼睛,窦妙捂着嘴乐不可支的笑起来。
窦机与几个年轻人叙完话,走下马车,用手指轻轻敲了几下车壁,干咳两声说:“冕弟啊,这几个月不见,连大兄我都不认识了。”
“不认识,我要梦周公去了,别理我,继续跟你的狐朋狗友说话去。”窦冕气呼呼的说。
“哎呀!大兄错了,来我抱一起,去见下大哥二哥。”
窦机说完话,把窦冕从马车中抱了出来,动作轻缓的走到自己的马车。
“这是大哥绍,这时二哥靖。”窦机对着介绍起来。
“小弟窦冕见过大哥二哥。”窦冕拱拳应付道。
“冕弟这还是我们兄弟二人,第一次见,没想到清秀如此。”窦绍高兴的夸奖起来。
“大兄说的对,看来我们窦家又出一美男子啊!”窦靖附和着窦绍。
窦机碰了下窦冕,有点生气的说:“冕弟,咋回事?怎么现在变得如此无礼了?”
窦冕从窦机怀中走下来,爬到主位,对着车夫命令道:“启车。”
车夫看了一眼车内,乖乖的闭上嘴,甩着鞭子赶起马车来。
窦冕对着兄弟三人道:“大兄,你也坐,我今儿以弟弟身份给你们讲一下,过两天我就要回山阳了,免得你们给爹闯祸。”
“咋回事?”窦绍有点好奇的看向窦机。
窦机摇摇头叹气的说:“冕弟说吧,大兄我听着就是了。”
“三位兄长,你们认为我窦家历三百年而不衰,为何?”窦冕拱着手一一行礼道。
“这我知道,当年文帝皇后就是我窦家先祖的姐姐,所以才可以经历这么多年。”
“二哥,人走茶凉,皇家哪有你说的那么好,不然也就不会有霍光这样的事发生了。”窦冕摇着食指说。
“我窦家家大业大,他们舍不得杀我们,所以我们窦家才能稳着过活。”窦绍想了一会。
“大哥,你就别骗自己了,我们这还家大业大,我们这与大家族相比,算个屁,首先第一底蕴不足,第二名声不足,若不是老爹能作为关西孔子的孙婿,谁能认得咋们?”
窦机沉默了好长时间,摸着下巴:“我窦家怎么也算是汉之缔造者之一,自然会无事。”
“大兄,云台二十八将可最后差不多都死完了。”
“你说说怎么回事?”窦机追问起来。
“三位兄长,我们窦家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