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芷容,你好大胆子,竟敢毒害怀有身孕的景王妃,简直罪不可赦。”
雅雀无声的大殿里,凉帝愤怒的咆哮声震动着众人的耳膜。
完全被女儿的所作所为吓傻了的李大人和李夫人惊醒过来,踉跄着来到大殿中央叩头请罪:“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瘫在地上的李芷容手脚并用地爬到凉帝面前,声泪俱下地替自己喊冤:“皇上,臣女真的没有下鹤顶红,臣女没有想要害死景王妃。有人在陷害臣女,皇上!”
俗话说,眼见为实,事实胜于雄辩。对于李芷容的话,不要说凉帝,就连众宾客都不相信。
凉帝声若寒冰地道:“众人皆知你与景王妃有过节,现在人证物证在此,岂容你狡辩。”
李芷容有口难辩,最后不得不把希望再次寄托在淑贵妃身上:“求贵妃娘娘明察,我是冤枉的,我真的没有下鹤顶红,有人在陷害我。”
淑贵妃心中冷笑不止:这个愚蠢的女人,以为不是鹤顶红就会有活路吗?岂不知,在皇上看来,无论是堕胎药还是鹤顶红,都是为了杀死他的皇孙,而这正触了皇上的逆鳞。
她做出一副既惋惜又失望的样子,缓缓说道:“上次你想用热汤让景王妃毁容。本宫念你年纪小,再加上又是初犯,想给你一次改过的机会,所以才没有告诉皇上。可没想到,你不仅不知悔改,反而变本加厉。你说你让本宫如何相信你?”
凉帝闻言,脸色愈发黑沉。
众宾客也忍不住小声议论起来,对这个未来的太子妃多有不满。
如果说李芷容之前对淑贵妃还存有幻想的话,那么到这一刻,所有的幻想彻底破灭。
无助的她向身旁一言不发的爹娘哭喊道:“我没有下鹤顶红,为什么都不相信我?为什么!我没有,没有!”
李大人和李夫人倒是相信自己女儿的话,可看着那盘被下了鹤顶红的甜点和正在气头上的皇上,以及明显不愿再帮助李家的淑贵妃,他们又怎敢替女儿辩护?
谋害皇亲可是大罪,何况对方又是皇上最看重的人,若真惹怒了皇上,恐怕整个李家都要跟着遭殃。女儿即便是冤枉的,也只能冤枉了。
利弊权衡之后,面对女儿的哭喊质问,李大人和李夫人皆选择了沉默。
李芷容看到自己被爹娘和贵妃娘娘以及即将成为自己丈夫的太子完全抛弃了,绝望到近乎崩溃。
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突然像个疯子般冲向林雪瑶,一副要与对方同归于尽的架势,同时口中竭嘶底里地哭喊着:“林雪瑶,定是你贼喊捉贼故意陷害我,你个歹毒女人不得好死。我告诉你,如果我死了你也别想活着,我变成厉鬼也要把你碎尸万段!”
不等发疯的李芷容冲到跟前,萧珏就一脚踹开了她,同时把自己娘子与李家人拉开了距离。
“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凉帝气得脸色铁青,目光阴冷地射向李大人问:“李大人以为此事该如何处理?”
李大人脸上豆大的汗珠如雨水般滚落而下,他哆嗦着身子、颤抖着声音说:“臣罪该万死,是臣教女无方,以致差点害死景王妃,一切听凭皇上和景王爷、景王妃处置。”
凉帝冷声下令:“来人,把李芷容拉下去,这盘甜点赏给她吃。怨不得别人,这是她自找的。”
立刻有太监进来架住瘫软如泥的李芷容往外拉,同时有太监端走了那盘被下了鹤顶红的甜点。
死亡的恐惧让李芷容忘记了一切,拼命扯着喉咙嘶喊尖叫:“我没有下鹤顶红,为什么没有人相信我!为什么!林雪瑶,你个贱人,不得好死!你为什么不怀疑别人,单单怀疑我……”
淑贵妃心中一紧,忙阴沉着脸呵斥太监:“还不赶快拉下去,莫污了皇上的耳朵。”
于是太监连拉带拽地把李芷容拖出了大殿。
不多时,有太监来回话说李芷容已毒发身亡。
淑贵妃心中这才松了口气。
而跪在地上的李夫人在听到消息时终于承受不住打击昏厥了过去。
李大人则苦苦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子,像等死刑判决书般等着凉帝的发落。
但凉帝并没有看他,而是在大殿中巡视一圈后,冷声说道:“以后若再有人谋害景王妃和其腹中孩子,这就是下场。”
众宾客噤若寒蝉,殿内静得可怕。
凉帝寿辰,本该是君臣欢聚的喜庆日子,可因突发的鹤顶红之事,喜庆的气氛全都被破坏掉了,君臣皆没了饮酒谈笑的心情,因此,没过多久宴席就散了场。
当淑贵妃处理完琐事回到瑶华宫时夜色已深,她坐下刚准备喝口茶,突见自己的心腹嬷嬷快步走了过来。
她蹙眉开口问道:“出了何事?”
嬷嬷来到跟前,压低声音说:“娘娘,西郡刚有消息传来,说临安侯两天前病逝了。”
“真的?”淑贵妃两眼发亮地反问,有些不敢相信。
嬷嬷点头:“千真万确。”
淑贵妃端起茶盏抿了口,半嘲讽半感慨道:“这两个还真是一对痴情人儿,柔妃才去几个月,临安侯竟也跟着去了。这样也好,黄泉路上正好有个伴儿。”
柔妃死后,她原本对临安侯还有些不放心,毕竟当年临安侯知道她拿柔妃与他私会之事胁迫柔妃为她做事时,临安侯很愤怒,欲要与她抗争到底。
柔妃怕事情泄露危害到临安侯及两家族人,便苦苦哀求劝说临安侯放弃抗争,最终临安侯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