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怎么知道?  陈晴说到底是个被姐姐宠坏了的孩子,哪儿经得起陈月洲这一连串的套路轰炸。

隔天一早, 陈月洲六点起来蹲在阳台上边背单词边抽烟, 陈晴穿好了衣服从卧室里走出来, 双手紧握在一起, 局促不安地看着眼前的又瘦又矮的陈月洲:“小洲姐姐……”

陈月洲余光瞥了眼她,没回头:“把你的书和试卷都拿过来。”

“是。”

陈晴忙点着头,小跑回卧室,不一会儿拉着一行李箱书走了过来。

五三、一本、新概念、更高……各式各样的参考资料。

陈月洲每本都翻开看了看,基本都是全新的。

他挑了五三最后几页的高考模拟卷, 剪下来给陈晴:“去做, 认认真真做, 不要像你在学校考试一样胡写,会就是会, 不会就去猜,实在答不出来再空白。”

“好。”陈晴拿着试卷就要回房。

“别走。”陈月洲拦住, “在这儿做, 哪儿都别去, 给你一上午时间,做完了吃饭。”

陈晴只好照办。

478做完清晨的健美操跑来, 边刷牙边说:

陈月洲重新摊开自己的单词本, 笑:“你知道学渣想要迈向学霸的第一步、也是最困难的一步是什么吗?”

478:

“是看不进去。”陈月洲举着手中的单词本,“知道为什么进入社会越久的人,越难以回归学校吗?我当年考研是在大四,一直在学习,从来没间断,所以即使是十点自然醒才开始复习也立刻能进入状态,但是我现在是个纯学渣,太久没有看书,就必须这个点起床,高压复习,才能在不断的抗拒中慢慢进入状态……我再痛苦都能控制自己坐在这儿看书,她能吗?”

478闻声,转头看着隔壁愁眉苦脸的陈晴。

陈月洲说得没错,太多年没认真学习的陈晴此刻很痛苦。

她真的想要静坐在这里看题,可每多看一行都觉得想吐,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躁动和抗拒,提笔写字的时候甚至觉得手指没法很好的控制住笔尖。

这种顶在喉咙的恶心感让她想要立刻丢了手中的文具奔去卧室拿起手机刷微博,可抬头一看到那个坐在她附近吞云吐雾的年轻女人,心中恐惧的巨浪将她的所有yu望吞噬进了内心深处。

磨磨蹭蹭到九点,陈晴在挣扎中渐渐放松了下来,眼前的阅读理解慢慢能入眼了,手中的笔握着似乎也好用了许多。

陈月洲也渐入佳境,两人一声不吭握着笔写着题。

478闲得无聊,陈月洲就打发她从网上调出自己做的这套试卷的答案,让她一边看他写一边帮他纠错。

背完100个单词并做完一张英语试卷,陈月洲抽光了烟盒里最后一根烟,起身来到陈晴身边。

看着她几乎完全空白的数学试卷,开口问:“好了吗?”

“……”陈晴小心翼翼地拨了拨桌子上已完成的其他科目试卷。

陈月洲拿起,迅速对着答案,半分钟后得出分数:语文81分,英语55分,文综90分。

这才对嘛,这才是正常学渣的分数,之前那个91分太扯淡了,明显就没有好好答题。

不过,总分只有226分,去年三本录取线334分,数学要拿108才能上线。

他又从陈晴胳膊下面扯出数学试卷,数学可没前面三科乐观了,基本全卷空白。

就这个状况,半年内数学能及格都属于做梦。

“幸好是文科。”陈月洲丢下试卷。“文科虽然考高分难,但只要高压下努力,掌握一些技巧,要过一本线还算是有戏。”

陈晴瞬间睁大惊恐的双眼看向陈月洲。

什么?

一本线?

她月考连专科线都没上过好吗?

这个表姐是疯了吗?

陈月洲忽略陈晴脸上的表情,指着卷子:“我现在对你有三点要求,听着——

一,写字不许连笔,一笔一划,必须让我一眼就能看明白你写了什么;

二,论述题分段写,标注1、2、3这样的序号,让我一目了然;

三,从明天起我会给你规定必须背诵的内容;

四,我让你学什么你学什么,让你放弃什么就干脆放弃。”

陈晴还想反驳点什么,但看到陈月洲脸上的表情,还是乖乖地点了点头。

陈晴如今已经没有时间像个普通高中生那样一步一步来,只能把高考比重较高且难度不高的知识点先掌握,即使如此时间也不够用,只能他亲自动手替她从重点中再总结出一套精粹来。

陈月洲至今还记得,高一的时候,他们班上来了个地理老师,女的,博士毕业,长得实在磕碜,大家都不待见她。

虽然自己也不喜欢她,但并不否认她的教书的能力,她能够把一学期的地理课程精简成三页纸的内容,只要背过这些纸,上了考场思维就会自动高速运转起来。

托她的福,班上再差的学生只要背过这三张纸,几乎不费什么力地理就能拿及格分。

不过后来,因为同学接二连三对她人身攻击,她辞职了。

人们总说孩子是单纯善良而直白的,可现在想起来,年少的他们所谓的直白恐怕才是人性最纯粹的恶意。

……

通宵一整夜,陈月洲一边看新东方的教参一边做笔记,总算把政治和历史的考点做了最简要的总结,文科地理涉及一些他不太熟的知识,所以得单独再花一夜做笔记。

他将笔记交给陈晴:“我每一段笔记,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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