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才推了她一下,导致她摔倒在地上?”

“对,对对,警察同志你要替我做主,这孩子从小性格恶劣,手脚从来没干经过,我打也不是骂也不是,只好送她来北川陪小儿子历练历练,可谁知道她居然事到如今还不老实,我这个当爹的实在是没办法了啊。”

老头一改刚才凶神恶煞的姿态,如今弓着背,佝偻着腰,萎成一团,耷拉着眼皮,粗糙的大手不断地搓着脸,倒真像个受了委屈的孤寡老人。

可陈月洲看得清清楚楚,那双无神的眼里写满了掩饰不住的贪婪与狡猾。

他不禁感叹:不愧是蹲过号子的人,和陈悦豪那个弱智完全不同,很清楚如何在公权力面前表现最有利于自己。

这时刚赶来不久的陈悦豪他三叔也凑了过来:“对啊警察同志,这小妞从小手脚不干净,四处扒窃,我兄弟为了她四处借债还钱,就为了堵上她捅的那些窟窿,实在没办法送她来北川,想着陪着侄子,也就能懂得一个家的不容易,可谁知她不但外面偷,还勒索我这侄子,我这侄子单纯,那天一气不小心碰了她一下,还被她讹了一万块钱,我们门口那个派出所就能查到记录,你瞧瞧这小妮子什么货色啊……”

“唉……我这都是什么命啊……”老头接着三叔的话就哭了起来,鼻涕眼泪一大把,演技了得,“我想着带她回家,以后老老实实在乡下过日子,可她居然砸了人家店铺……我这人这辈子怎么这么命苦啊……”

陈悦豪一听忙跟着补刀:“对啊,我……都是她敲诈我,她自己摔成那样子还讹走了我的钱!”

陈月洲一听,低头哧哧笑了。

这一家子虽然智商不高,但默契还真是高,三分钟时间就替他重新构造了个人格和童年。

警员看了会儿苹果店交来的监控记录,又把显示器一推,让另一个警察看。

过了会儿,两人嘀嘀咕咕商量了起来,好一阵儿后,警员扭头看向陈月洲:“同志,你有什么可说的?”

陈月洲抬头,酝酿了几秒,摆出一副做贼心虚又欲哭无泪的样子:“警察同志,我……砸苹果店是我不对,可,可是说我偷钱,总得有些证据吧?我没有偷钱!没有!绝对没有!我身上可是一分钱都没有,怎么偷?”

“怎么没有证据?你……你还不知道悔改!”老头像是就在等他这句话出口,从怀中掏出沃尔驴的卡一掌拍在桌子上。

之后,对着警察好似一副苦不堪言:“警察同志,你看看这卡,上千块,谁没事买超市购物卡买几千块的啊?这都是这孩子在家里偷的,我老伴关节病一直严重,就靠着这钱救命,我就因为这骂了她,谁想到她一生气居然把这钱直接充成了卡,我老伴现在的住院费都没着落了啊……”

警员接过卡,瞅了眼,有点熟悉——

这卡怎么……怎么看都像市局上个月季度奖的奖励卡啊……

他不禁转头看向陈月洲。

说来也奇怪,这边刚才六神无主的小妮子忽然就停了啜泣,声音冷而平:“警察同志,那卡你可拿好了,千万千万别松手。”

“什么意思?”警员本能将卡往里挪了挪。

“你认识一个身高……呃……大概一米九了快,然后腿很长,长得特别帅的一个警察吗?就上次张明宇婚礼出现过的那个。”陈月洲做着比划。

“你是说……小端?”警员眨了眨眼。

“嗯嗯,是他。”陈月洲指着卡,笑眯眯转过头看着老头,眼神却冷得像是埋了冰霜:“爸,既然你说这是你的钱买的,那我们把这卡的主人叫来问问看吧?指纹指不定还在上面的。你说怎么样?对方可是个条子呢,随叫随到。”

“你——”

望着眼前淡定自若的陈月洲,老头这才恍然:妈的自己被这个小兔崽子套路了!

今天是12月28日,和女朋友羊露露交往一周年纪念日,两人约好了下午三点见面。

“月洲你醒啦,累不累?饭马上就好。”

厨房探出半个脑袋,是个姑娘,盘着乱糟糟的丸子头,围着围裙,脚上一双沾了些油渍的棉拖鞋。

她年纪不大,体格消瘦,但身材有些水肿,脸上满是斑斑点点,看样子是经历了长期风吹日晒,没怎么保养过。

陈月洲没搭理,刷完牙走到餐桌前,拉开凳子坐下,打开电饭锅盛了些米饭,自个儿先吃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厨房传来关灶具的声音,李薇端了盆鱼汤走出来:“怎么样?”

“还行,哦对了,我三点要去招聘会,几个实验室来我们学校招人了,待遇挺高的。”

陈月洲顿了下,看李薇脸上没什么反应,继续道:“下午我不在,我妈要来,你在家好好伺候她老人家。”

“你放心吧,就是因为妈今天要来,所以我一早起来就做饭了,下午单位要加班,等会儿你吃完了我把饭放保温盒里,保准妈吃到的时候还是热乎的。”

李薇把鱼汤放下,朝里挪了挪,推开椅子也坐了下来,胳膊就搭在桌边上。

她两臂手肘处有几处极为显眼的淤青,青蓝色的,很新。

陈月洲瞟了眼她的胳膊,漫不经心开口:“最近心情不好,我其实并不想推你,昨晚抱歉了……”

李薇抿唇,眼眶泛红,她摇了摇头:“没事,你是男人,事业有压力,我理解。”

随后,体贴地替陈月洲舀了碗鱼汤,伸手指着桌上的五菜一汤:“你看,醋排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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