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杜珍澜看着面前的俊美秀逸青年,眼里原本还是冰冷的目光变成了轻蔑和淡漠,那是一种主宰者看着愚蠢而将死之物的眸光。
她慵懒地把玩着手上精致的翡翠紫金玉镯,讥诮地弯起唇角道:“四哥儿,你确定么?”
秋叶白看着她,仿佛丝毫不曾察觉危机一般,微笑道:“叶白确定。”
周围的人忍不住都齐齐暗自摇头,看来人不可貌相,这位四少爷也只是看起来聪明,原来也不过是一个大草包。
而在秋府里,主子若是草包就一向连下人都不如,甚至生存的价值都没有。
“好,那本公主便让司礼监的人去查一查到底有无此事罢,只是司礼监的人从不走空,若是无此事也就罢了,若是有此事,你就不用回府里了,就去司礼监衙门做个侍奉罢。”杜珍澜淡漠地道。
她话中毫不掩饰的残酷让周围侍奉的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只暗道这四少爷好本事,竟能激得最重面上功夫的大夫人连自称都改成了公主,还要将他扔进司礼监。
司礼监,曾经是开国真武大帝手中最可怕血腥的机构,半数官职由宫中太监担任,其司掌监察百官,刺杀侦缉,阴谋构陷,无孔不入,手段残酷诡秘,进了司礼监诏狱的人就几乎没有人能活着出来。
但正是因为这样残酷机构的存在,让数百年前一统天朝和西狄王朝的铁血大帝总能在第一时间全面镇压所有来自残余王朝势力的反扑,在最快的时间里稳定政局,为真武大帝与元宸帝后联手开创强盛的天极帝国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如今,大夫人让四少爷去司礼监侍奉,那些里面领受官职的太监们,哪一个不是心狠手辣,性情扭曲的,有些最喜亵玩年轻男子,这分明是要让四少爷去受尽折辱,生不如死。
秋叶白听着杜珍澜的话,她虽然早知杜珍澜心性冷酷毒辣,却还是忍不住感叹果然世间最毒妇人心。
但最让她感到暗惊的是,归家前命人探听到关于司礼监那些厂卫的主子明面上还是皇帝,实际上早已经被杜太后掌控的流言,皆是属实的。
或者说早在第九代天极帝君暴病而无法理政之后司礼监就被其第二任皇后——后来垂帘听政的敬德太后杜氏据为己有。
如今第十三代帝君顺德帝的太后和皇后都是姓杜,也就是说杜家已经掌控了司礼监长达四代帝君承位的时间,这司礼监几乎已经沦为杜家太后们掌控朝政的武器。
若非当年开国元宸后——西凉氏认为司礼监这样的机构,在铁血明君手中是最锐利的刀,但一旦后世帝君掌控力或者不够明睿,便会让其演化成尾大不掉,扰乱司律和朝纲的恶势力,成为割伤帝王之手的恶之刃。
在西凉皇后的劝诫下,真武大帝在统治后期裁撤了司礼监的机构,最终将其限定成了皇帝暗卫的身份,成为不能成为干涉朝纲的势力。
否则只怕司礼监早已经沦为野心人士扰乱天极帝王统治的利器了。
但是因司礼监其地位特殊,一直是历代天极皇帝手中暗处最强悍的武卫,其残忍血腥的作风却一直延续了下来,其刑狱也成为关押重犯与死囚的所在,导致如今沦为杜家整治胆敢反抗他们的朝臣们的半私人爪牙,让朝中众人对司礼监恨得牙痒痒的,却也无能力。
杜珍澜在秋家地位甚至高于其夫君,亦是依仗着司礼监的恶威。
秋叶白看着杜珍澜艳丽面容上那种阴戾的神色,眸光微闪:“母亲,叶白认为不光是叶白认为此事从未曾发生,便是您请司礼监去查,这结果也最好是此事从未曾存在过来。”
众人听着这话,一楞一愣的,全然不知其所云,但是一些机敏的如秦姑姑等人皆明白这是话中有话,何况杜珍澜这般出身之人。
她瞬间抬起细长的眸子看向秋叶白,冰冷的目光如淬毒的刀子,好半晌,她方才微微弯起殷红的唇:“呵,既然如此,本宫倒是要听听这其中缘由,四哥儿最好想好了说,否则,五姨娘怕是不能够在府邸里颐养天年了。”
这般毫不掩饰的威胁,让秋叶白笑容淡了淡,却并不说话,只含笑地看了杜珍澜一眼。
那一眼不知为何让杜珍澜忽然心中微微一凉,只觉得不知何处而来的寒气逼人,但她定睛细看面前的俊秀年轻人时,却只见他笑颜温然如水。
秦姑姑挥退了众人,阖上门后,秋叶白方才从容道:“摄国殿下任意妄为,却深得圣宠,但是众人皆能知那位殿下与襄国公有私怨。”
今日她探听出襄国公家的世子爷最早并非今日被抓走的那位,而是当年那位上吊自裁又被大怒的鬼公主殿下拖出来鞭尸的那位未来驸马,堂堂世子爷,自裁之后还被鞭尸又曝尸荒野,皇帝陛下非但没有怪罪鬼公主,反而大怒,怪罪襄国公教子无方,毁了宝贝女儿的闺誉。
若不是太后和皇后求情,襄国公只怕就要被削爵了,但也因此事在太极殿跪了足足三日,后在朝廷里萎靡不振了好长时间。
从此鬼公主算是瞅襄国公家越发不顺眼了,没事揪住襄国公府一派的人狠治一番,双方算是结下梁子了,而杜家虽然势大,但摄国殿下放纵恣意,皇帝撑腰,她自身势力也极大,杜家总讨不了好,只能退避三舍。
明显是想起什么不那么愉快的回忆,杜珍澜脸色阴沉了下去,眉头颦了起来:“继续!”
“今日之事,若单纯是摄国殿下将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