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干纨绔们闻言,倒抽一口凉气,看着秋叶白的神色,忽然明白,她并不是在放狠话,而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说罢,她起身向门外走去,临出门的时候,她负手而立,补充了一句:“要退出的人,到蒋役长那里去登记,淮南一案的结果好坏我自然一人承担,与你们任何人都无关。”
秋叶白说完,便头也不回地款步离去。
留下一室的寂静,平日里一点疼都会大呼小叫的纨绔却仿佛睡着了一般,一言不发。
——*——
秋叶白走到二楼就看见宝宝提着把刀子在二楼靠着楼梯站着,防着刚才打群架的时候,那些纨绔里有人打不过逃出来。
宝宝见她下来,便笑嘻嘻地道:“怎么,收拾完了,成果如何?”
秋叶白淡淡地一哂:“不知,虽然他们确实都有些歪才,但若是他们不能从这事儿里受点教训,以后跟着我迟早都要断送性命,既然如此,倒是不如让他们早散早好。”
贪小便宜、不顾后果、不肯承担是身为属下最大的忌讳,而这些看风部的纨绔们已经十几年或者几十年就是这么过得,只有真正的揍疼了他们,入肉见血,才有可能让他们吸取教训。
淮南一案,最终的结果不管如何,都必定得罪杜家、梅家及太后,看风部如今实力太弱,若是还维持这般风貌,以后只有等待他人屠戮的结局。
宝宝看着她,叹了一声:“四少,你就是太心软。”
这些纨绔们根本连藏剑阁的门都不配摸,更不要说得到阁主的亲自调教。
秋叶白却笑了起来:“宝宝,我哪里是为那些纨绔们着想,不过是为我自己着想罢了,若是让他们这么跟着,也只会坏事儿,倒是不如不要。”
说罢,她又补充了一句:“是了,若是有那来找你要离开的,你便给他们每人五十两银子打发了就是。”
宝宝看着秋叶白离开的背影,忍不住朝天翻了个白眼。
这还不是心软么?
敢对自己动手的下属,就是悖逆,寻常官儿早就寻了一百个法子让对方玩完,也就她才会又请大夫又给银子的。
四少从来都是这样,最坚硬、最不羁的壳子里裹着个蜗牛肉的心!
当然,秋叶白一点没觉得自己长了个蜗牛肉的心。
……
她活动了拳脚,出了一身汗,正舒服,走到一楼,却见茶楼的老板一副想哭不敢哭的模样,抱着个盒子朝着楼上探头探脑。
毕竟谁也不愿意有流氓在自己做生意的地儿打群架,偏这些流氓冲进来就给他砸了一包银子说把他的酒楼包了,把客人都赶走,他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看着他们冲上楼,看着客人们鸟兽散,连茶钱都没给!
他一看见秋叶白走下来,毫发无损的样子,有些犹豫,但还是上前道:“这位公子,刚才有人给您送来了东西?”
秋叶白一怔,挑眉:“我的东西?”
老板点点,很肯定:“正是,说是给您的定情信物!”
他若是没有记错,三楼上的客人里,就是这位公子最俊俏了,让他的茶娘都春心大动,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可以毫发无损地走下楼,但是他只负责把东西送到。
秋叶白看着塞在自己怀里的华美盒子,有点莫名其妙,但只以为是哪家小姐见她经过,便看上了送来暗传情意的,以前也不是没有的事儿。
她便直接拆开了那精美的纱缎包装,只是盒子里面的东西露出来的时候,秋叶白瞬间无言以对。
盒子里头整整齐齐地码着一叠各色亵裤,赤橙红绿青蓝紫,还裹着一层浓郁的香气!
她瞬间就明白这是谁给她送的了,随后忍不住低低地笑了起来——
摄国殿下那样一个高贵、冷艳又不可捉摸的人,原来内里竟然如此的——可人。
茶馆老板瞥着那一盒子亵裤,暗自叹息,谁家小姐这般fēng_liú大胆,真是人心不古!
——*——
秋叶白回到了宝宝在平民窟里租下院子的时候,周宇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他一见秋叶白就忍不住激动了起来:“大人!”
劫后余生和被关了几日的惴惴不安让他立刻忍不住就要扑过来抱住秋叶白。
身为顶尖的武者,她原本就不习惯别人轻易近身,更何况这种过分亲密的动作。
她习惯性地想要避开他的拥抱,但看着他桃花眼一片湿润,就快哭了的模样,闪避的动作便缓了一缓,让周宇一下抱了个正着。
她有些无奈地拍了拍他的肩头:“子非,不要如此激动,你的伤还没有好完。”
周宇抱着秋叶白,有些闪神,只觉得怀里的身躯这般线条柔韧而窈窕,竟不似寻常男子,但是
未及细思,他也觉得自己太过唐突,便立刻有些尴尬地松开了手,退到了一边。
“大人……您可安好?”
秋叶白点点头,笑着道:“还好,有些小伤,遇上故人出手相助,如今已经没有大碍。”
周宇一愣:“故人,可是那些白衣人?”
虽然他总是被软禁在房间里,都能感觉到他们身上气势非同寻常,再加上那种训练有素的模样,他都能感觉到那些白衣人绝非寻常人,
秋叶白点点头:“正是,是了,子非咱们先用午膳罢,还有些事情,我需要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