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叶白看着他那笑意里不似平日里让人心发凉的魅魅幽冷,却反而有点儿靡靡轻软,甚至可以说轻佻,精致的眼角上挑起近乎妩媚的角度,却让人莫名地心猿意马。
“殿下有何吩咐?”秋叶白别开眸子。
“你的腰肢好细,这身飞鱼服可穿得合适?”百里初看着她的样子,微微一笑,伸手扶住她的细腰。
秋叶白的腰肢本来就细,穿着华美非常的飞鱼服更显修挺,紧闭的交领,更有一种禁欲的味道。
看起来……
真是很美味。
他漆黑的眼珠微微扩大了一些,瞳仁却如兽一般微微竖起,腥红的舌尖不由自主地迅速地舔了下嘴唇。
秋叶白此时根本没与他对视,自然不曾发现他的表情变了,她脑子里还是那种虽然觉得百里初的话听着并没有什么不对,似寻常闲话一般,但是配着他的动作,便莫名地有一种极为私密而暧昧的味道。
他的体温低,但是她只觉得他手搁着的地方一股子热气爬上来,直爬到耳根子,她只别开脸,轻咳几声:“殿下的伤好了么。”
她还是换个话题罢。
自从那夜她把他揍下水之后,两人之间的气氛就变得极为古怪。
元泽已经有些日子没有出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百里初不让他出来,还是他想让百里初来保护她,所以不出来、
虽然明白百里初用那样卑鄙的手段得到自己,跟他曾经经历过的那些可怕又扭曲的过往原本该是两桩事儿,但是自从和老甄深谈过那一次之后,她却没法子再像之前对他那般冷硬,总觉得心底某些柔软的地方仿佛被戳了一针,看见他微笑的样子,会不自觉地感觉心底有些微莫名的疼痛。
她不是不明白,那夜在湖边他和她打的那一架,是变着法子让她出气,也是一种固执而霸道的宣告,宁愿让她伤着,也不会放弃在她身上盖的那个属于他的‘戳’。
他的这种古怪的固执让她觉得心情很复杂。
于是在他和她养伤的那几日,两人之间的气氛就变得有些古怪,说不上冷,更说不上热,总有什么东西绷着。
直到她离京,才觉得松了一口气,但是回京的时候,她的心情又变得有些踌躇,初次回到院子里,小颜子示意控鹤监的人早就离开了,她心情有些一丝微妙地失落,但是又放松了下去。
但是后来她一回房……
秋叶白想起那日,顿时觉得百里初搁在自己细腰上的手愈发地让她不自在。
百里初并不曾知道她心中闪过的诸多情绪,只是看着她睫羽微颤,雪白脸颊上两摸淡淡的粉,柔和了她眉宇间的隽秀英气,多了女儿家的柔美,而她唇间贝齿不自觉地咬着丰润的淡粉色嘴唇,他眸光落在她粉润的唇上,漆黑幽邃得没有一点光泽的瞳仁似又微微散大了一点,愈发地显得诡谲。
“嗯,好了七八成。”他淡淡地道,指尖还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拨着她鬓角边细软的发丝。
秋叶白被他弄得有点发痒,偏了下脸,想要避开他手指的撩拨:“嗯,那就好,殿下,咱们换个姿势可好?”
这样的姿势实在让她觉得不自在,像是她要强压了他似的。
百里初倒是无所谓一般,点点头:“好。”
秋叶白见他有起身之意,她便立刻伸手扶住步辇的扶手,准备起来,却不想,她才抬起身子,他却忽然支了身子,搁在她肩头的手忽然抚上她柔软白皙的脸颊,随后一抬头轻轻地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秋叶白瞬间一怔,白玉似的耳朵一下子飞上了红霞,有些恼:“你干什么……。”
但是她一急就忘了自己还握着车扶手,一松手,自己的身子就失去了平衡,整个人朝百里初摔压了过去。
百里初也没有想到他偷吃点儿豆腐解馋,这只小豹子的反应也会那么大,他还没有调整好姿势,便感觉一道阴影压了下来,他亦不防,一下子被压个正着,精致的鼻尖和薄唇都结结实实地撞上秋叶白‘厚实’的胸膛。
鼻尖瞬间传来的剧烈的酸痛刺激立刻让他忍不住闷哼了一声:“唔……。”
秋叶白只觉得自己胸口底下压了张脸,一阵闷痛,她赶紧手忙脚乱地膝盖一曲,顶在软榻上,再次支起身来,低头一看,百里初被她整个人压躺在软榻之上,捂住了口鼻,连一双魅眸都微微眯了起来,竟隐约似有泪光盈盈,满眼迷离的样子。
秋叶白虽然曾经无数次在心中诅咒过——老子早晚要你这只妖怪哭!
但是她哪里想过自己真的会见到堂堂摄国殿下的眼泪,最囧的是,居然是被自己‘凶器’给偷袭的,她瞬间面红耳赤,立刻伸手去拉他的手:“你没事吧?”
自己不过是压了他一下,至于流泪么,他上回被她揍进水里,也没有见他掉泪。
她几乎觉得眼泪这种东西在百里初身上是不存在的。
不过当她一拉开百里初的手,就明白他为什么眼里会泛泪光了,谁被撞出了鼻血,唇角都蹭破了,大概都会眼眶泛泪。
五官疼痛,只因为鼻子那样细微血管密闭,而神经敏感的地方,连着泪腺,陡然撞击重压都会刺激到泪腺。
如今身下美人鼻尖泛红,鼻下和嘴角竟都有一点红痕溢出,分明是——
“你流血了!”秋叶白忍不住低呼。
怎么搞的?
她胸口有那么硬么?那好歹也是两团肉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