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冬一愣摇摇头:“方才送食物进去的时候,大师正在打坐,后来属下便没有再去查看,可需要属下现在去查看大师的下落?”
秋叶白迟疑了一下:“你就不用亲自去了,我还有事情要吩咐你,且派个人去看看就是了。”
她只是习惯了元泽几乎不分时间地如影子一般地跟在自己身边,陡然不见他,便不由有些担心他的安危,但是元泽虽然懵懂,但是他一身武艺修为高强,应当不会出什么事。
宁冬立刻点点头:“是。”
她交代完了事情,冷眼看向正在酣战的墙头,刀光剑影,杀声正酣,血光四溅,焰部的人武艺高强,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看风部这一次带来的纨绔们虽然人不多,但是胜在他们手段层出不穷,不讲章法,有时候甚至颇为卑劣,偷袭、设陷无所不用。
在老常的指挥下,众人齐心连续数次打退了叶城驻军的围攻,大部分人都没有受伤,就算偶有受伤却也只是略有轻伤,但是叶城驻军却不同了,他们虽然是正规军,善于配合进攻,但是单兵作战素质终归与武林高手有差距,所以在丢了几十条人命之后,终于还是狼狈地败下阵去,鸣金收兵,包围圈也退开了几十丈。
这一场交手,焰部和看风部众人都算是大胜,人人脸上都是扬眉吐气的神色,只觉得憋在心中的气得以发泄了去。
只是老常简单地清点了一番战损之后,神色却并不见太多喜色,走到秋叶白身边低声道:“大人,咱们的兵器耗损不少,对方可以补充,但是梅家兵器库里东西却已经不多,虽然焰部的弟兄们都是好汉,但是久战却终会力竭,大鼠他们可能赶到?”
秋叶白眸光微微沉,淡淡地道:“我相信大鼠,咱们只要再撑过一个时辰,到后半夜,就能将舒瑾擒下!”
老常闻言,方才松了一口气,点点头:“属下这就去再寻些能用的兵器来。”
老常领着他的人离开之后,秋叶白再一次登上了墙头查看战况,墙头之上已经满是鲜血,墙角之下这是堆砌了许多尸体,不少人残肢碎体,还有伤兵哀嚎着被自己人赶紧救走,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开来,让梅府周围如同鬼蜮。
她看着遍地血色火光和烟火之气,神色凝滞,眸子里闪过一丝复杂,这是她第一次指挥近乎作战的攻伐,身临战境,方才觉得人命之卑贱,但是却容不得她仁慈,梅府里都是她在乎的人,她不能让,不能退,更不能心慈手软,她不想再有更多的小白和小扶,对方多流一滴血,便意味着她心中在乎的人少一分危险。
有人欢喜,自然另一头茶楼之中,舒瑾面色阴沉,眸子里闪过暴戾的目光:“都是废物,这么一个小小的梅家府邸都攻不下来,你们到底怎么取攻城略地?”
那驻军的游击将军被骂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红,他也没有想到区区一个被司礼监那群娘们儿似的番子们占据了的府邸会如此的难以攻下,但是还是忍不住低声辩解:“舒校尉,这梅家的围墙原本就是用糯米涂汁的上好青砖石按照城墙的规格混制,司礼监的高手如云……。”
“够了,本校尉不想听你们的废话。”舒瑾暴怒地蓦然一拍桌子,随后看向不远处的梅家,目光狰狞地道:“我只想知道你们到底什么时候能攻下梅家,将秋叶白那个混蛋碎尸万段!”
那游击将军原本就对舒瑾的颐指气使很有些不满,但是对方是八皇子的特使,他也只能听从命令行事,但是见识了舒瑾残忍自私地将他身边的侍卫推出去挡刀子之后,他心中对舒瑾就很是不以为然和轻蔑,这会子再见他这般暴躁和无礼,更是怀疑他针对那位司礼监副座实不是为了八皇子,而是为了一己私怨。
若是如此的话,那他们这一场围剿行动便值得催商了。
“舒校尉,你和那位司礼监副座有过节么?”那游击将军冷眼看着他、
舒瑾察觉到了对方眼中的疑色,他才发现自己失态了,便强行按捺下心中的烦躁和愤怒,冷声道:“与八殿下有过节的人都与本校尉有过节。”
他还是能感觉到游击将军眼中的将信将疑,便索性将话题引到战事之上:“曾将军,那些司礼监的番子们虽然一时间得逞,但是他们终归就是那点人,也就是那些物资,咱们加紧攻势,以车轮战消耗他们的力量,到了下半夜必定就能破门而入,擒下对方!”
那曾将军的注意力确实一下子就被转移了,看了看桌面上梅家的地图,颦眉道:“舒校尉说的有道理,只是对方现在还在势头之上,有没有可能从梅家别的薄弱处突破?”
舒瑾迟疑了一会,还是摇摇头:“梅家现在的人想必都被捆在府里,梅府也一向是以谨慎小心闻名,一时半刻只怕难寻突破口。”
他顿了顿,忽然想起什么,又看向曾将军:“我看他们都已经换上了厂卫官服,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已经通知了外头的什么人,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咱们最好越快将他们清除掉越好,最好能在天亮之前结束战斗。”
曾将军闻言,神色微微凝滞:“嗯,我再派些人在叶城外盯着!”
说话之间,门外便忽然匆匆忙忙地冲进来一个人,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他闻言,脸色瞬间大变,看向一边的舒瑾:“舒校尉,你猜对了,外城三十里外有不明大批人马正在赶来!”
舒瑾面色瞬间又更为阴沉:“马上派人前去拦截,一定不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