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让宁春为阿初把脉,宁春把了脉后,面色古怪异常,只道若是寻常人根本不可能在这种脉象下还活着。
宁春表示她这个藏剑阁小神医只会医治活人,是不会医治死人的。
或者说她是不会医治活死人的。
不过她的结论被大小喇嘛颇为激动地用藏地语给反驳了,老甄翻译过来,表示大、小喇嘛认为宁春这是大不敬!
殿下这是‘神脉’,神当然和人不一样!
如果是在藏地,大不敬之人就要被拖去活剖了祭神!
宁春表达了她的不以为然,这是在大中原的地盘上,所谓事有反常即为妖,活死人哪里是神,明明是魔!
还是个月经不调的魔头!
当然,这话她是趁着百里初泡药浴的时候说的,她再倔也不敢当着百里初的面说。
她可再也不想忍受被关进柴房和旺财呆在一起那种惨无人道的酷刑。
他有特殊的逼疯人的技巧,能一刻钟都不停地聒噪得她想掐死他,偏生他武艺比她高强太多,只有他掐死她的份儿。
不过他没有掐死她,而是直接点了她的哑穴和麻穴,然后坐在她身边念经一样从早到晚地翻来覆去地念两句话。
“春姑娘,你好,我叫云起,你可以叫我白十九,不叫旺财,那是条狗,谢谢!”
“春姑娘,你愿意嫁给我么,这样你就不会忘记我的名字,我不叫旺财,旺财是条狗,谢谢。”
最后,她是从柴房里爬出来的,躺在床上修养了半个月,见天地做噩梦,闭上眼就看见旺财一脸认真地在她耳边叨逼叨逼。
从此,她就是认定了百里初是魔王,领着控鹤监一帮妖魔鬼怪在人间为非作歹,欺压良善。
自家主子就是来降妖伏魔的,普度众生的。
如今‘魔王’的脉象更坚定了宁春的想法。
秋叶白很无语地看着三人鸡同鸭讲地、比手画脚地在那里争论,老甄在一边时不时地插嘴当翻译,还要注意一下双方不要搞得太激动、太僵。
她看了一会,便直接默默地离开,去伺候百里初出浴,她才不管他是活死人的魔,还是冷酷的神祗,阿初是只她的男人而已,她只想他快点儿好起来,恢复那种恣意妄为的模样。
想到这里,秋叶白轻叹了一声,又埋头继续翻手上的案卷,以驱散心中的烦闷。
“四少放心,殿下会好起来的。”周宇见她神色有些疲倦,便也温声安慰。
虽然他不太明白副座分明是被迫娶了摄国殿下,为什么看起来却似真心在为摄国殿下忧心,仿佛和明光殿也很熟络的样子。
但是既然是秋叶白想要看顾的人,或者是对秋叶白有利的人,不管对方是什么人,他都愿意支持。
秋叶白看着他,淡淡一笑;“总之,咱们这会把手上的事儿做好就是了,别的都不必管太多。”
做好自己本分内的事儿,她不想让阿初病着还要操心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人的精血心力毕竟是有限的。
“嗯,言归正传,属下觉得既然从贵女们出事的地方没有任何结果,那么就该从平民少女失踪的地方开始查起,所以想让大鼠带着兄弟们去这些出事的地点探查。”周宇轻咳一声,继续道。
大鼠也点点头,正色道:“没错,咱们看风部的人对这些女子失踪的街道其实都熟。”
这就是混混儿的好处,这上京的十里八巷,烟花柳巷,就几乎没有他们的触须触及不到的地儿。
就算他们在那里不熟,也必定有当初一起混着的混子是熟的,总能找到关系。
谁说猪朋狗友没有用?
有谁比混混们最能探听各种小道消息了,譬如当天有没有什么脸生的人在那附近转悠,出事之后周围人有没有异常的反应。
“干这种掳成人的事儿,比拐孩子风险更大,对于不熟当地环境的人,风险是很大的,担心人撞见,所以属下觉得要么就是对那些女子出行规律熟悉的熟人所为,要么就是陌生人在踩点一段时日了。”大鼠道。
秋叶白听着大鼠的分析,若有所思地点头:“大鼠分析的很有道理,这种事儿临时起意犯罪的可能性不大,但是如果能悄无声息掳走人的,也许还有可能是江湖上的人。”
宝宝立刻敏感地道:“一会我就去联系咱们焰部的人,还有通知礼嬷嬷,让绿竹楼的人都仔细着。”
她一听绿竹楼,便微微颦眉,随后微微勾起唇角:“礼嬷嬷和天棋那里可以通知,但同时让他们分别留意一下最近楼里的人有什么动静。”
百里凌风和梅苏最近都被放出来了,‘争女人’这个消息传出去,那二位的面子算是丢得彻底的了,两边人马如今都是安安静静的。
但是按照她对那两个野心家的了解,这也不过是表面上的功夫罢了。
如今她已经知道绿竹楼里有人是八皇子百里凌风的人,这件事虽然和百里凌风扯不上关系,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如果能藉此抓住那个奸细,也不错。
“是。”宝宝点头。
“咱们现在既然已经圈定了调查的方向,也是该来判断这些贼人为什么会抓人了。”秋叶白道。
周宇闻言,取了一幅地图,将地图在桌面上铺展开,用笔在上面画了一十字:“若是按照他们最后一次犯案的时间来判断,东南西北四个方向,这些人如果抓了人就跑,东西方向是中县和宁山,这两处都相对较为穷,根本没有青楼能买得起贵族少女,而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