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少,您怎么和他们直接撕破脸了?”宁秋看着这般情形不禁有些担忧地问秋叶白。
宁春冷哼一声,满脸杀气都没有退去,硬邦邦地道:“撕破又怎么样,咱们还怕他们?”
秋叶白则边走,边冷笑一声:“撕破不撕破,他们都已是起了杀心。”
宁秋一惊:“什么,他们怎么敢,四少您可是监军?”
秋叶白顿住了脚步,转过身看向那不远处的议事堂门口,讥诮地弯起唇角:“看不出来么,他们今日这般问话,分明已经是意有所指,如果韩忠最后着人将咱们押下或者软禁,那么我也许还相信他们没有动杀心。”
按着龙卫那种铁板一块的作风,还有她一到都督府,韩忠便摆出不欢迎她参与军务的样子,他今日几番冷嘲热讽之后,竟向她低头,请她出手实在是有违常理。
宁秋心中一沉,忍不住咬牙道:“八皇子他们都是一帮畜生么,咱们一路这般历经艰险就为了给他们送粮,他们就是这么回报我们的?”
她真是为四少不值,真是不值!
秋叶白抬起头看着议事堂上忠勇二字,随后忽然道:“信仰。”
宁秋一愣:“嗯。什么?”
秋叶白转身往自己住处款步而去,淡淡道:“因为他们心中有信仰,那信仰便是百里凌风登基为帝,去处奸佞,整顿吏治,平夷四海,四方来朝,帝国中兴。”
“且不说百里凌风有没有那般本事,难不成就可以为了信仰去做一切违背良心的事?”宁秋冷笑。
宁春此时却忽然冒出了一句话:“可以。”
宁秋颦眉,看向宁春:“说什么呢?”
这丫头平日里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这时候来瞎搀合。
宁春目光里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思,只静静地道:“我说的是真的,只要对四少好,我可以做一切丧尽天良的事,我相信宝宝,不,无名也可以。”
宁秋瞬间喉咙一咽,呆愣了片刻,再想起当年宁春被四少带回藏剑阁时候的模样,心中忽然若有所悟。
“春儿,我不会让我的人走到这一天。”秋叶白微微一笑,伸手轻抚宁春的发丝,随后转过脸看向宁秋,轻嗤了一声:“春儿的话糙理不糙,百里凌风这么多年在南疆经营,才有了龙卫,他们为了百里凌风,要除掉一切挡路石,并不奇怪。”
宁秋神色凝滞了起来:“那咱们……怎么办?”
这里到底是龙卫的地盘,对方若是一意孤行,他们便要和龙卫正面冲突,对方这里驻守了十几万人!
如果他们杀了龙卫的人逃出去,对方直接给四少扣一顶通敌叛国的帽子也够呛!
秋叶白转身向自己的院落边行边淡淡地道:“此事倒是未必与百里凌风有关,且行且看罢。”
主仆三人心中各怀心事地往自己的院落而去。
在他们离开之后,一道士兵打扮的人影从旁边的小道钻了出来,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发呆。
不一会便又有一道士兵打扮人影钻了出来,看着他的模样,那人颦眉:“白十九,你在发什么呆,一白奉主不是让你准备的东西准备了?”
白十九回过神来,淡淡地一笑:“没什么。”
随后,他转身离开。
……*……*……*……*……
进了院子后,宁秋左右看看无人,便示意宁春将门关上。
随后,她转身看着秋叶白,正色道:“四少,不要去,不要给他们的理由。”
不撕破脸,龙卫就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动手,尤其是之前和他们一起来的士兵们都对四少心悦诚服,再加上殿下这里,总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秋叶白顿了顿,却摇了摇头:“不,我会去。”
宁春闻言,亦颦眉:“四少,何必为龙卫那些人出头?”
宁秋也不解,上前几步拉着她的手腕道:“四少,你明知道他们不怀好意,为何还要顺着他们心意?”
这事儿怎么看都是陷阱!
前线战事频繁,军情瞬息万变,且不说苗人那里指名道姓地叫四少领队是何等险恶用意,但只要龙卫的人故意出点幺蛾子,一个护卫不利,就能借着苗人的手轻而易举地除掉四少。
他们甚至不需要担一点责任!
这件事怎么看都是一个双重陷进,她岂能看着四少自投罗网?
秋叶白沉默了片刻,唇角弯起一丝虚浮的笑容:“宁秋,你说的我都明白,但这件事与公与私,我都有非去不可的理由。”
宁秋和宁春两人瞬间面面相觑。
宁秋心中有些焦虑,忍不住道:“但是,苗人要求今日日落时以粮草交换人质,也就是说咱么最迟今日巳时便必须出发,染军师要下午才能醒!”
最近这段时日,殿下的沉眠时间又长了些,而且若是这个时辰还没有醒,那么必定要下午才会醒来。
“没错,在下也很想知道到什么理由非让秋大人不与军师商量的情况下却要独身犯险?”双白温然的声音忽然插了进来。
秋叶白一怔,明眸看过去,正见这双白从百里初的房间出来,随后向她们走了过来。
想来是有鹤卫的人通知了双白方才在议事堂的事。
她迟疑了一会,才沉吟着道:“其一,若是我这一次不去,苗人必定还会再有动作,而龙卫之人会更笃定我与苗人之间有不可告人之事,他们既认定我为敌,那么就一定会寻足够的理由对我动手,迟早的事儿,倒是不若顺势而为,寻极抓住他们的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