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萍,我很抱歉会让你遭受这样的……。”她走到静萍的身后,手搁在静萍肩头想要说什么。
静萍垂下眸子,看着自己的指尖。
天书……死的时候也会是那种扭曲的样子么?
当时,上京那群fēng_liú纨绔权贵们都被吓住了,只以为那是亵玩人命的天降惩罚,从此对绿竹楼里的公子们都不敢再过分。
死的时候,他们全身筋骨都是扭曲的,姿态古怪而狰狞。
那几个权贵后来在第三日都挨不过去,活活疼死了,凄厉的惨叫声传遍几家府邸内外,药石罔效。
当年,她是见过四少暗中对几个仗势欺人,将楼里一个小公子折磨得不成人样的权贵们施过那样的刑罚。
分筋错骨手?
静萍闻言,梳头的手瞬间一顿。
秋叶白看着坐在梳妆台前面无表情梳头的女子,轻叹了一声:“静萍,我已经给天书施了分筋错骨手,三天之内若是他没有疼死,怎么处置他的性命,你来决定。”
文萃阁
……
“无事,继续罢。”百里凌风恢复了平静,淡淡地道。
“怎么,殿下,很疼?”李牧有些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家主子,见他脸色变幻莫测,心中愈发不安。
一定是因为他对秋叶白产生惺惺相惜的感觉之后,而产生的错觉!
他居然因为一个男子,嫉妒一个女子?
百里凌风忽然发现自己有点莫名其妙地嫉妒,立刻闭了闭眼,只觉得浑身一个激灵。
能让秋叶白勃然大怒,用那样残酷手段惩罚天书的,除了道义之因,可也是因为天书动了他眼里的女子?
他想起那歇在文萃阁的女子,温婉的眉目之中,隐含的泪水,只让人想起一句词儿——婉转郎膝头,何处不可怜?
不知什么样的女子能让秋叶白驻足回头。
只是大约多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天书说的没有错,那个人……天生就能吸引人的目光,男子也好,女子也罢。
他神思有些恍惚。
忽然想起那道窈窕的身影伸手揽住他的身形那一刻,百里凌风伸手轻抚着自己搁在床边的鞭子,上面仿佛还残留着那人手上的温度。
他看着自己胸口肌肉覆盖上一层药粉,渐渐淹没了伤口,止住了血。
百里凌风摆了摆手:“无事。”
“殿下……属下……。”李牧有些慌张。
但是很快,同样有些走神的李牧一不小心动作过大,顿时疼得百里凌风倒抽一口凉气,也将他的神思拉了回来。
百里凌风没有说什么,只是神色之中闪过一丝复杂,有些神游天外。
他忽然开始忧虑自家生得不错的幼子。
那位要是登基为女皇,这朝野里但凡好看点的都成了她的裙下之臣。
李牧一愣,随后忍不住打了个激灵:“殿下您可别吓唬我!”
“高看?”百里凌风微微眯起眸子,好一会,才幽幽道:“那位不管怎么高看都不为过的,如果不是因为她曾经说过她对皇位无意,谁知道天极会不会有下一个武唐?”
那位再厉害也不过是一个女子。
“您也太高看那位了罢?”李牧有些不以为然。
总觉得很多事情,仿佛处处都有明光殿的影子。
“秋家最不起眼的庶子,却拥有冠绝江湖的武艺,是神秘的藏剑阁阁主,不觉得这件事有些太巧合了么?”百里凌风在上药时痛的忍不住额头露出青筋,但是这种痛楚却让他觉得自己脑中更加清醒。
他一直觉得这是杜家的烟幕弹,但是如今细细想起来,却觉得味道有些不对。
百里凌风眯起锐眸:“看起来很不可思议是么,所有人都觉得是明光殿的那一位为了给杜家添堵才强行要他入赘,但是老佛爷的倒台可少不了这位的功劳,杜家最近这些日子向明光殿上折子参他的不少,哪一本不是被压了下来,连国公爷都被那位训斥了。”
李牧一惊:“您是说他是……明光殿布下的棋?”
“只可惜,我们也许有一日会成为敌人。”百里凌风神色也浮现出一丝惆怅来,随后他淡淡地道:“也许未必,这些年我细细观察,总觉得他身后之人未必是杜家,更像是那一位的人。”
至此,他算是对他一向看不惯的秋叶白这个人心悦诚服,心怀大局,爱恨分明,有勇有谋,做事不拘一格。
李牧一边准备为他上药,一边叹息了一声:“也不知要怎么说那位了,武功、为人、头脑,都是一等一的,只可惜……。”
秋叶白给他留的伤,最重的就是第一道,在左胸口上,深可见骨,但是重要的内脏和骨骼都没有受损,可见是顾及大战在前,给他手下留情了。
他看着李牧的表情,安抚性地笑了笑:“你也知道这是皮外伤,痛是痛了些,早年我受的伤可比这重多了。”
百里凌风倒是不以为意:“这已经是他手下留情了,宫里还有那罚人的手段,也是衣衫,不,连皮肉不碎,但是皮下的肉都碎了,如果不用刀子将皮肉伤处割开,将脓血碎肉放出来,修养一年伤都好不了。”
“他……这个秋叶白还真是够狠的!”李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