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白扣好了内衣,转身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指尖掠过胸口的红色疤痕,拉了拉蕾丝,将那疤痕遮掩好,随后坐在了化妆镜子前,开始化妆。
她以前一向喜欢素面朝天,偶尔也不过用些薄粉,因为她知道父亲会喜欢自己单纯小女儿的样子,不过现在……
她随手在口红里挑了一只橘红色的唇膏,再取了眼线液与雾光眼影搁在桌面上,随后开始描画。
百里初则是依旧专注于她的衣柜,目光一一掠过那一件件的吊带、衬衫、短裙,还有一套套漂亮的或者清纯或者性感的蕾丝内衣裤。
他的神情莫测而复杂地转过身来看向坐在梳妆台前化妆的叶白,阳光落在她苍白的肌肤和背部线条上,让她微微前倾的姿态在光影明暗之间显得无比的诱人。
他来到这里有好些日子了,日升月落,他也慢慢地了解了这个地方是一个与帝国截然不同的世界。
存在太多、太多不可思议而神奇的物事,会冒出声音和稀奇古怪画面的扁平大盒子,会自动喷出水让人沐浴洗漱的管子、会发出人声与人对话的精致的小方块盒子。
女子、男子的装束皆异常的暴露,尤其是女子的装束,就算在民风开放的天极帝国,也是一样被人视做伤风败俗。
叶白钟情书本,每天除了出门,便都会沉浸在书本里,虽然那上面的许多字他都看不懂,但是也能算是这里的经史子集了罢。
她喜欢读史,而她所翻阅的史书里,一些字仿佛都被简化过,但他勉强能看懂,里面根本没有帝国的存在,相同的历史自有唐以前,而大唐则天女帝之后根本就是走向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一切都是那么匪夷所思。
就像叶白的人一样匪夷所思。
她若是来自这个世间,那么又是怎么会到达他的帝国,他的世界?
她在帝国从襁褓开始的一切履历毫无破绽。
而他相信鹤卫尚且不至于无能若此。
太多的谜团,让他迷惑。
而他唯一明白的是自己面前的少女就是叶白,也许从一开始吸引他的,便是她身上这种特立独行,与这个世间格格不入的那种奇异气质和性格。
若是她来自这个世界女人也要参与朝政、经商、甚至与男子竞争的时代,那么他想他可以理解,她那种眼底深处偶尔一闪而逝的寂冷是为什么。
“铃铃……。”桌上的手机响。
叶白一边描口红一边接电话:“喂,是我,一会你就到了罢,咱们先见面,然后把我妈接到你那里去罢。”
她放下电话,取了一件贴身的黑色连衣裙穿上,再戴上了一点首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微微一笑,随后起身。
百里初看着她的笑容,只微微眯起了眸子,他从来没有看过他的小白露出这样的笑容,带着冷酷和决绝的味道。
却莫名地让他心中有些心疼。
叶白起身向门外走去。
百里初便跃下桌子跟着她向门外而去。
叶白动作略快些直接关上门,差点撞上他高挺的鼻尖,他下意识地微微一退,但随后看着关上的门,他挑了挑眉,径自穿门而过。
他在这个世界没有任何实体,也不知道为何来到这个世界。
他甚至怀疑过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或者……已经死了。
但是他找不到任何答案,便索性不再想。
若一切皆是机缘,他选择相信机缘,一切顺其自然。
只唯一件事,让他颇觉可惜,他完全不能离开这栋房子。
不过……
他看了眼叶白纤细的腰肢和浑圆的臀,眸光幽沉似有灼热的火光掠过。
在房里,他可以与小白最亲密的接触,欣赏许多他不曾见过的她的一面,倒也不错。
叶白才出房门,便在楼梯口遇见了仪陇,仪陇看见她,愣了愣,见着大宅里人来人往,便对着她还算客气:“小姐,又要出去门?”
自从小少爷生日的那天,这个叶白居然没有被他气得心脏病发而死,被老爷着人送进了医院急救,从医院回来的第二天就像换了一个人。
安分守礼,对任何人或者同情或者恶意的目光都视而不见。
对二夫人和小少爷明里暗里的挑衅也都逆来顺受,仿佛完全接受了他们取代她和她妈成为叶家的女主人。
只是以前没事儿不爱往外跑,总是去图书馆,如今却像是变成了和一切普通女孩子一样爱化妆爱玩,甚至会心安理得地问二夫人要零用钱。
先生看着却觉得她很识大体,但是二夫人都快气死了,时不时就逮着他教训一顿,还扣工资,让他郁闷极了。
仪陇总觉得秋叶白有什么阴谋,但是二夫人也派人跟踪过秋叶白,见她除了购物就只偶尔回去一趟医院,于是反过来将他骂了一顿。
这让他跟郁闷,甚至有些恼恨上叶白,为什么那天没有死。
叶白见仪陇看着自己的眼神尖刻又恶毒,她只淡淡地点头,扶着楼梯准备下楼,她懒得和‘二夫人’的这条狗说一句话。
仪陇见她神色冷淡,心头便掠过不忿,不知死活的女人,还真以为自己是大小姐么?
他目光在她精致的妆容和窈窕的娇躯上一掠而过,闪过一丝淫色,趁着无人注意,叶白走过自己身边时在她臀上摸了一把。
叶白瞬间浑身一僵,她一把捏住了楼梯转过脸来,狠狠地瞪着仪陇。
这个畜生,居然连她也敢猥亵!
“大小姐,为什么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