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叶白笑了笑:“他,有别的事儿。”
随后便转身离开。
李牧看见她不愿意多说,也不多问,主子们的事儿,自有主子们的打算。
这一场战斗,收尾收得毫无悬念。
赫赫人来了五万骑兵,原本对付没了骏马的文嘉军,不该没有胜算,但丢了主帅的人头,一万多人战亡。
再丢下了将两万多人的俘虏和战马,逃出去了不到两万人。
文嘉军大获全胜。
押着俘虏,浩浩荡荡地向上京而去。
仿佛没有人留意到国师消失了。
……
上京
“报,大王,文嘉军已经围城,乌璐西将军和他亲卫们的脑袋被穿在尖桩上立在阵前!”
随着传令兵的声音响起,“哐当!”一声刺耳响,琉璃玻璃盏在地上碎裂成了无数片。
太极殿上书房内一片鸦雀无声,坐在凳子上的将军们面面相觑,没有人敢出声,只敢偷眼看着坐在王座上的男人。
“废物,都是废物,五万铁骑以逸待劳对上中毒的文嘉军,竟然被人打得惨白,乌璐西这个蠢货!”隼飞勃然大怒。
他怎么能不怒,这是他踏马中原的第一战。
狼族沉寂多年,可汗取了太多汉女,族人也快被汉人同化,学着人家男耕女织,忘了放马草原,恣意杀戮猎取猎物的快感,就像狼忘了自己血里的野性,快被驯化成狗。
天极兴盛的时候,他们没办法,但是如今中原大乱,天极大厦将倾,沉寂在血液里掠夺的天性,让他不甘心再对中原人俯首称臣。
天下能者得之,狼族也有逐鹿中原之力!
可是原本十拿九稳的战斗,却输得如此凄惨,这叫他恨不得再将死透的乌璐西给再剁碎一次。
“大王,现在不是追究乌璐西将军的事情,文嘉军现在来了三十万大军,还有水路大军四十万正在增援途中,咱们必须想个对策!”一名汉人模样年轻俊美的谋士忽然出声。
“想啥想,咱们赫赫狼骑也有十万之众,还有三十万在增援的路上,各个部族寒冬饿得慌,还怕这些弱羊羔一样汉人,咱们也有许多年没有宰杀汉人这些两脚羊吃了罢?”一名大胡子秃头的将军冷笑一声。
赫赫人一向自傲狼骑无敌,不少部落主出身的将军们都纷纷附和。
“正是,只有咱们把敌人的头挂在长矛之上!”
“什么时候轮到敌人那么嚣张!”
但是方才那谋士仿佛一点不介怀这些赫赫的将军们要将汉人宰杀食用的言语,只淡淡地道:“安思图将军,咱们如今是在城里,不是在草原之上,周围都是城镇,马儿都跑不快,攻城战和守城战恰好正是我们狼族不擅长的!”
安思图还想说什么,却被隼飞一抬手打断了要说的话:“行了,不必废话了,林先生说得有道理。”
他起身来回踱步了好一会儿,随后看向那年轻俊秀的谋士,一双绿色鹰眸微微沉:“林先生,就按照咱们之前既定的计划先行事罢。”
林先生抱拳:“领命。”
安思图看着他讥诮地冷笑一声:“汉人狗。”
林先生脚步顿了顿,淡淡地道:“良禽择木而栖罢了。”
……
上京城下
“畜生,都是畜生,早知道赫赫人能心狠手辣到连老弱妇孺都不放过,我们真该多杀几个俘虏,砍下他们的头,也好让城里的畜生们尝一尝这滋味!”李牧双目腥红地死死瞪着墙头。
他真是后悔当初还对秋大人说出那番所谓‘怜悯’的话。
除了李牧,文嘉军的将士们都在城下僵立如木,每个人高昂着的脸上都写着愤怒,甚至目眦欲裂,将牙齿咬得嘎吱嘎吱响。
而城头之上挂着一排排密密麻麻的头颅,在空中晃悠悠,远远看去宛如被做成了装饰的灯笼一般,从城头直吊到城脚,甚至还有不少小孩子的头颅,看得人毛骨悚然。
秋叶白看着那城墙,神色虽然没有大变,也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她想过赫赫人生性残忍,却没有想过能残忍到这个地步!
“王女,下令吧,咱们阵前杀两万俘虏祭旗,赫赫人一向欺软怕硬,咱们要比他们更狠辣,才能震慑畜生!”常爵爷忽然冷声道。
一向行事圆滑,自诩儒将的老将都提议了这般残酷的提议,可见军中之怒到而来什么地步。
“对,杀畜生祭旗!”
“杀,杀,杀!!”
“……。”
数十万人此起彼伏的怒吼声如燎原大伙,又似地龙翻身的震动,暴戾之气直上九霄。
城头的赫赫人吓得都退了数步,更不要说那些被迫跪了一地的赫赫俘虏,裤子都吓尿了,一股腥臊之气蔓延开来。
“王女,末将以为不可。”周宇却面色微沉,淡声道。
秋叶白看了他一眼:“你说说看。”
周宇对同僚射来的怒恨的目光视若无睹,只沉声道:“第一、上京还在敌人的手里,城内百姓数十万人,如今至少还有三分之二活着,若是咱们
轻举妄动斩杀俘虏祭旗,那么依照赫赫人残忍的天性,必定屠城报复,第二,俘虏两万余人,咱们要都杀掉,只会让原本还有退意的赫赫人认为他们绝无退路,会更加疯狂和难以对付。”
她看着周宇的桃花眼,轻叹了一声:“子非,你一向最冷静。”
不少原本红了眼打算杀俘祭旗的将军们都若有所思起来。
常爵爷却微微颦眉:“周大人说的虽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