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是她手下的首席得意弟子。
更是后来背叛四少,和毁了她的人!
为什么呢?
为什么还要再次出现!
唤醒那些……过往。
静萍紧紧地握住自己面前的栏杆,微微睁开的丹凤眼底一片森寒,却有一点水珠从她眼底落入雪中。
……
内殿
“陛下。”无念恭敬地跪下行礼。
秋叶白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随后又恢复了正常:“可知道要做什么?”
无念平静地道:“罪臣明白。”
秋叶白转过身,负手而立,淡淡地道:“朕只想听到好消息。”
无念恭敬地叩首:“罪臣领旨。”
随后起身向躺着的一对小人儿而去。
两人间流转着一丝诡谲的气氛,皆看在一边的白衣人眼底。
他美丽的银眸里寒光微现,随后起身,无声无息地站到了秋叶白的身后,似再宣誓所有权。
秋叶白此刻却无心计较,只握住了他递来的手。
“月儿和日儿都会没事的。”他轻声在她耳边。
秋叶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闭上眼。
……
时间渐渐地流逝,天很快就黑了。
静萍也不知自己在殿外站了几个时辰,宫人们劝了她几次进去,她却不为所动。
她在等着,等着消息……
却不愿意进入有那人所在的地方。
但寒冷的风,却让她渐渐地平静了许多。
毕竟,她早已过了不能控制情绪的年龄。
“姑姑仔细冻着。”随着少年宦官温柔恭敬的声音响起,一件镶狐毛的披风披上她的肩头。
静萍微微侧脸看了眼少年纯洁细白的脸,眼底神色微深,忽问:“小,你今年在我身边几年了?”
今朝陛下出身江湖,一直不喜前朝宦官阉人身体的制度,何况女帝当政,后宫里不需要什么宦官,从立国那日起便立下了大元永无宦官的祖制。
这些宫里伺候的人,都是前朝留下来,无处可去的最后一批宦官。
小便是最小的那批宦官之一。
“从新朝起,小就伺候姑姑也五年了,今年已经满十五了。”小笑眯眯地道。
静萍一顿:“十五了……。”
十五了,当年那人初见时也是十五罢?
胸心地看着她:“姑姑,怎么了?”
静萍看着小单纯的眸子,轻声道:“没什么,只是想起一些过去的事情罢了。”
小迟疑了片刻:“若是不开心的事情,姑姑便不要记得罢?”
静萍看着他,许久,才轻声低喃:“不开心的事,便不要记得了。”
能忘么?
……
经年隔世,她仿佛还能听见时光深处还有伶人在唱那一折《谢娘写》——
谢娘写一春鱼雁无消息
谢娘写半塘荷风穿廊去
谢娘写明月夜梧桐雨燕楼西
谢娘写霜雪白头是归期?
梨园花落迟,
曲中尽相思。
唱罢戏马台初相遇
……
那年孽缘初见,绿竹楼里名伶婉转吟唱,有青葱秀美的十五少年,恭恭敬敬地送上一杯茶,恭恭敬敬地在她面前叩首长拜——
“天,拜见姑姑,日后愿承教诲。”
……
*……*……*……
“最近好事一桩接一桩,日殿下和月殿下的病情都大有起色,眼见着就要大好了,宫里除了护理处,其他地方都解了禁,大伙的心情都活泛多了。”小笑盈盈地捧着热茶递给静萍。
静萍接了热茶,垂下眸子轻了一口:“嗯,宫外的情形也大好。”
“看来那位无念医官大人真是很有本事。”小有些兴奋地道。
“多谢蝎公谬赞。”一道优雅温润的男音响起。
小抬眼一看,又高兴地道:“无念大人。”
无念提着医药箱慢慢地跨过门槛进来,朝着小微微颔首,又向静萍微微一笑:“尚宫大人。”
小立刻起来帮他提药箱,一脸敬佩:“大人好生厉害,若不是您眼睛上缠着黑纱,泄以为您真的能看见呢。”
无念只是动作稍慢,但是举手投足风雅之余,都与常人无异。
“小,去添些炭火。”静萍淡淡地吩咐。
小这才察觉自己说错话,盲人面前说盲字本就不礼貌。
无念慢慢地走过来,弯下腰轻摸了摸面前的桌子,方才坐下:“不要怪小,他是无心的。”
静萍冷眼看着他缓慢的动作——即使他尽力如常人,却还是能看出他做到今日这般地步,付出了不少努力、
“尚宫大人似乎不太爱说话。”无念坐下后笑了笑。
静萍咬了咬唇,别开脸,压低了声音:“大人过虑了。”
她不想面对他,不想看见他,每一次,面对他的时候,她的心绪便不能平静。
说不上是恨了,也说过不恨了,时光过去那么久。
但却依然不能释怀。
更不想被他认出来,所以不想说话——到目前为止,没有人在他面前提过她的名讳。
无念轻叹了一声:“念某虽然眼盲,心不盲,尚宫大人虽不喜在下多叨扰,但今日我是与尚宫大人商议京城疫病之事,只怕还是要叨扰了。”
说着,他伸出修白的手去摸桌上的茶水。
却不想,一下子摸到了刚刚烧开的银壶。
静萍一惊,抬手便拍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