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一个男子对自己这般一而再再而三地冷漠到刻薄,哪怕是她的哥哥梅苏……
“秋叶白……你怎么可以这样过分……!”梅相子含泪的眼底闪过怨愤的恨意,上前几乎对着秋叶白高高地举起了手,但是却被对方一把捏住了手腕。
秋叶白居高临下眸光不耐而讥诮地看着她:“别用对付别人的那一套来对付本千座,本千座对于自己不喜欢的人,从来就是这样不客气的,就是这么过分。”
梅相子只觉得手腕一阵剧痛,试图挣扎,却又挣扎不开,只能满眼是泪地倔强地瞪着秋叶白,眼珠子直在眼眶里打转,却硬生生地不肯流下来,狼狈至极。
那副模样简直就像被人狠狠踹了一脚的漂亮猫咪,极尽委屈,不得不说哪怕是女子,看着这样美貌的小姑娘这副我见犹怜的模样,都要心软的。
秋叶白心中暗叹,美人就是美人,就算是这副样子让她都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点,不过说到底,这梅相子毕竟只是个刚刚十五岁的小姑娘。
秋叶白刚想松手放开梅相子,再好言好语地劝她几句,送她离开,却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嘈杂之声。
“干什么,你们这些人干什么?”
“码头的船全部都停下来,我们要上船搜查!”
“停下,你们可知这是哪里的船!”
“不管是哪里的船,我们都要搜!”
秋叶白颦眉,松开了梅相子,向舱门走去,略开一个门缝便看见了一批穿着清一色墨绿劲装的男子们正视图闯上船来,船上的护卫和周宇几个都已经上前拦住。
周宇正一脸恼火地瞪着面前的绿衣人怒道:“放肆,这是司礼监衙门的船,你们一介平民怎么干如此以下犯上。”
原本以为报上名号,对方就会识趣离开,却不想那为首的绿衣人冷笑了一声,将手中金灿灿的凤凰令牌在他面前一晃:“司礼监怎么了,哼,你可看清楚了这是什么……。”
周宇一看面前那令牌,瞬间脸色一变,那是……
“休得放肆。”一道温润的声音忽然响起,周宇看令绿衣人们都立刻恭敬分开的一道银灰色的优雅身影。
他瞬间一怔,随后神色有些复杂地道:“梅大少爷。”
来人正是第一皇商梅家的家主梅苏,对于此人的大名,他自然是听闻过的,也曾在参加贵族子弟的聚会之时,远远地见过梅苏。
只是彼时,虽然众贵族子弟们都对梅苏客气有加,但也不过是基于教养或者有求于财大势大的梅家,但是心中多少还是不太看得上满是铜臭的商人子弟,哪怕那人姿容让人一见难忘,甚至将一干贵族子弟生生地比了下去。
但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梅苏的手上居然会有凤令!
那是代表了太后老佛爷亲信的令牌,见令牌如见太后。
虽然不甘愿对一个商人跪拜,但是至少不能让人抓到把柄,现在的看风部已经经不起任何大风浪了。
周宇迟疑了片刻,还是一掀袍子打算跪下去。
却不想他才跪了一半,就被梅苏一把扶住了手臂,只听得梅苏温雅的声音在头上响起:“周兄不必多丽,梅苏并非要拿凤令压人,实是有难为之事,不得不如此,还请周兄见谅,改日梅苏必定备礼前往周府请罪。”
这样含着歉意,进退有礼的话语任谁听了都没法子再生气,周宇自然也是如此,便也站了起来,客气地道:“不知道梅兄到底遇到何事了,需要在下帮什么忙?”
梅苏清清浅浅的目光慢慢地略过周宇身后的船上,却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问:“周兄,这是要下淮南而去么?”
周宇一愣,他们要下淮南查案虽然不是什么秘密事宜,但也没有对外大肆宣扬,梅苏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梅苏看着他,淡淡一笑:“梅苏与秋大人也算是有缘。”
周宇闻言,一愣:“嗯,原来是是我家大人说的。”
他确实是记得千总大人去过梅家,但是回来似乎也没有听说大人与梅家这位大少爷有什么交情,但看梅苏的模样却也不像在哄人,便也客气地道:“梅兄是来践行的么,只是你不是还有为难之事么?”
梅苏不回是,也不回答不是,只微笑:“不知大人可已经上船?我这里的事儿稍迟些再处理倒也无妨。”
……
周宇和梅苏的对话声音不算太低,自然全被不远处舱房里的秋叶白全部听了去,她一看就知道这梅苏是来找谁的。
想必是发现了梅相子逃了,出来追拿自己的妹子,甚至以他的能耐已经怀疑梅相子就在自己船上都算不得奇怪的事。
而周宇明显不是老奸巨猾的大商贾的对手,不过两三句话就被梅苏指挥得团团转,而梅苏甚至没有说一句假话,却三言两语引导着周宇做出了梅苏想要的决定。
看着周宇领着人向自己的舱房而来,秋叶白暗自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这梅苏果然是个厉害的。
如果周宇说她尚且未曾上船或者用些别的借口和梅苏周旋一会的话,她还能让梅相子不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被抓回去,毕竟一来在男子的厢房被发现到底会有梅相子的损名声,二来,也可以避免有人借此事来对自己做文章,毕竟诱拐良家女子可不是一个轻罪。
秋叶白正想着到底怎么和梅苏交涉此事,却忽然被梅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