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妈妈不知南叶的忧虑,只安慰她:“好好养伤,大夫人那里,有世子呢。”
如果不能洗清嫌疑,就算有世子为她辩护,也只是无端带累了世子,影响他和大夫人的母子感情而已,南叶想了想,问付妈妈道:“妈妈,那块牛肉,还能做么?”
她都伤成这样了,还惦记着做牛肉?付妈妈一愣:“当然能做……但你伤势不轻,还是好好养伤为上……”
南叶摇摇头,道:“我是暂时起不来了,但可以临时收个徒弟,让她去做。”
付妈妈稍稍一想,明白了她的意思,叹道:“你这处境,也真是难。不过人能才遭人妒,无风无浪的那是庸才,我看你只要撑过这一关,好日子在后头呢。你要遣谁去做牛肉,告诉我,我来安排。”
这付妈妈办事,真是干脆果断,南叶十分感激,先谢了她,然后道:“还得劳烦您把深冬给我叫来,我得先问问她愿意不愿意。”说完又补充:“深冬是洗衣工,妈妈得朝洗衣房寻去。”
洗衣工?!她要找一个洗衣工,来代替她做牛肉?有没有搞错?!付妈妈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向她再三确定,仍旧诧异不止,连遣婆子去传话的时候,脸上都还满是狐疑。
这回去叫深冬,是付妈妈派去的人,而付妈妈是衡清轩的人,办起事来格外方便,没一会儿,就见深冬出现在了房门口。
深冬在路上,就已经听说了
南叶和香秀被打的事情,一进屋,还没站稳,就直扑床前,急急查看南叶伤情,含着眼泪连声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听说南叶不过挨了五、六板子,就被付妈妈救下来了,但这身上,怎么如此血肉模糊,看着比她上回还惨呢?行刑的那两个婆子,是真下了毒手了!深冬又是急,又是恨,眼泪止不住地朝下流。
南叶疼得慌,却还笑着安慰她:“不妨事的,皮肉伤而已,倒是有件事情想要请你帮忙,这事儿若是不办好,我伤好后,还得受罚。”
深冬问都不问是什么事,就先答应了下来,道:“你说,你说,只要我能办到,一定竭尽全力。”
她就知道深冬会答应!南叶高兴之余,还很有些欣慰,道:“你跟着付妈妈去,料理一道牛肉,务必技惊四座,然后趁此机会,瞧瞧大小姐的减肥餐,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是让她趁机调查王大梁呢,深冬一听就明白了,满口答应:“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不瞒你说,我一听说你被冤枉的消息,就想去一探究竟了,只可惜不在西厨房,什么都瞧不见。”
她愿意就好,南叶放下心来。
深冬突然想起一事,尴尬地道:“可是……我不会做牛肉……”事实上,她连牛肉是什么样子的都没见过。
南叶道:“这个无妨,我来教你,你先跟付妈妈去,拿一块来我做示范。”
深冬便转向付妈
妈,先行礼道谢,然后道:“劳烦妈妈……”
话还没说完,付妈妈就道:“客气什么,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提。”说完,亲自领了深冬,朝西厨房去了。
不一时,深冬拿了牛肉回来,南叶瞧了,却是很有些失望。这还是从成国府带回来的牛肉呢,品相也太差了,一看就很老,而且是条牛腿,而非最嫩的牛里脊。不过也是,华朝禁食耕牛,能有这么一块就不错了,就算有好的,也不敢宰来吃。
看着这一条连着骨头的牛腿,南叶皱起了眉头,不过这么点问题,还难不倒她,很快便有了主意,教深冬道:“回去把牛骨头先剔下来,熬煮高汤,然后牛肉切片,拿生粉,蛋清挂浆,关键是加入少许清油,这样能更嫩。
牛肉腌上十来分钟,热油下锅,滑过捞起,用余油煸炒土豆片,喷牛骨头汤焖一焖,等土豆熟了,就倒牛肉,加辣椒圈,喷酱油和牛骨头汤,翻炒均匀起锅就行。
还有,切牛肉时,看清楚纹路,横着切,不然咬不断。”
深冬十分用心地听完,自己又琢磨了一会儿,觉得没问题了,方才点点头,再度跟着付妈妈,上西厨房去了。
深冬的能力,毋庸置疑,但到底重拾厨艺没多久,到底能不能做好这一道牛肉,南叶心里也没底,因此有些发慌。
付妈妈留下来照顾她的一个婆子安慰她道:“我们都只见过牛,没见过牛肉,
更别提吃了,只要深冬能做出来,不论味道如何,都是头一人。”那倒也是,南叶稍稍放心,又问香秀,那婆子耐心不错,帮她跑了一趟东厢房,称香秀情况不错,且伤势比她的轻,估计三五天就能下床了。还好,还好,情况虽然糟糕,却也没到绝路,南叶发挥阿q精神,安慰了自己一番。
这郎中上的药,据说是世子给的,效果真不错,初时似火烧,渐渐地却清凉起来,竟觉得伤口没那么疼了,伤口不疼,倦意便袭来,南叶不知不觉地闭上了眼睛,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忽闻深冬急唤,她一个激灵睁开眼睛,第一句便问:“牛肉如何?”
深冬哭笑不得:“牛肉不错……至少,尝过的人觉得不错,我带了一盘回来,还配了青菜和白饭,你待会儿尝尝。”
待会儿尝尝?那就是减肥餐的事情,还没得到解决了?南叶心里咯噔一下,问道:“王大梁的事,没查出来?”
深冬沮丧地点点头,道:“原来昨儿你一被关进柴房,王大梁就给大小姐换了菜单,说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