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道不熟悉的声音,李秋儿才发现原来邱奶奶的孙子——白晨也在屋里,李秋儿疑惑不解的看向自家大姐。
李春儿收了泪,开腔道:“白大哥知道哥哥走了的消息,便执意过来帮忙。”
白晨来帮忙,李秋儿倒是可以理解,毕竟自己之前还救了他一命,李秋儿疑惑的是他为何也身穿孝服?
觑了一眼妹妹依然疑惑的神情,李春儿苦笑一声,接着解释道:“白大哥说他这条命是爷爷救活的,也算是爷爷的半个孙子,所以理应给哥哥披麻戴孝。”
“倒是个知恩图报的实诚人!”李秋儿感慨了一句。
李春儿赞同的点了点头,伸头往门外看了一眼,发现自己的二妹还没跟着白晨过来,便附在李秋儿的耳边嘀咕道:
“夏丫头今天午时之前便跟着娘亲到了家,可一到家就说身体不舒服,回房休息了。”
李春儿的声音越说越低道:“哥哥出事哪会,也没见她出来,后来听到哥哥走了,她便直接晕了过去,她也是刚醒来没多久。”
对于这个倔强的二姐,李春儿一向是能避则避,可她没想到当年的那件事过去了那么久,二姐对哥哥的恨意竟然还那么深,居然绝情到连哥哥的最后一面也不想见。
想到这里,李秋儿就唏嘘不已。
人死如灯灭,但愿二姐能就此了却与哥哥之间的心结。
随着门外脚步身越来越近,李秋儿的思绪也一点点的拉回。自己也很久没见着这个二姐,李秋儿连忙凝神望向门外。
只见翩然而来的少女身着白色衣裙,下摆随着风儿,时起时落。墨黑的发丝反射出阳光般明媚的色泽。空灵的大眼睛如星辰闪烁,睫毛柔软地扑闪着。
女要俏一身孝,果然不假!
李秋儿又转身看了一眼大姐李春儿,不得不感慨这李家的女儿一个个的都长得美若天仙,就不知自己长大,是否也能如此。
李秋儿上前给二姐李夏儿行了一礼,喊了一句:“二姐姐。”
李夏儿眼都没抬,只是轻微的点了点头。
看得李夏儿点了头,李秋儿才转向白晨,真心实意的行了一礼,才开口道:“白晨哥哥,辛苦了。”
白晨连忙侧过身子,有点受宠若惊道:“三小…..秋妹妹不必客气,这都是我应当做的。”
两个中年汉子看人到齐了,便招呼一声道:“三位小姐,吉时已到,我们要开始移灵了。”
李春儿闻言一边拿出手绢,一边挪步到李秋儿旁边,低声嘱咐道:“待会两位大叔一动手,你便跟着我哭,声音大点,知道没?”
李秋儿虽然不明所以,但也知道这必定是这里的习俗,连忙点了点头。
等到两位大汉一声吆喝,屋内便开始哭声一片。
折腾了一顿饭的时间,等到移灵结束,李秋儿嚎得嗓子都有点沙哑。
两位大叔移灵后就告辞离去了,堂屋内除了李秋儿三姐妹和留下来的白晨外,就空无一人。
李家村的风俗是死人的子孙后代,要单独陪逝者渡过一个晚上。也就算是最后的一场团圆。
因为从明日起,除了有请过来做法事的僧人,还有前来吊孝的亲朋好友以及左右邻舍。
这也就意味着丧事真正的开始。
李秋儿三姐妹和白晨,依照男左女右,从大到小依次坐在李文尸体旁边的干草上。
因为按照习俗,从死者断气时起,孝子就不能坐板凳、不喝酒、不娱乐、到后代家磕头,让坐也不能坐,只能坐门坎子。
平时就坐在死者身旁的干草上,不能铺席。
此风俗据说是源于报答母亲生养之恩,因为过去女人生孩子就在干草上。
李秋儿瞟了眼左右的两位姐姐,见她们都有点昏昏欲睡,便索性也盘腿闭眼打坐运功。
《九天玄女心经》运转一大周天后,李秋儿干涸的丹田终于迎来了一丝灵气。
李秋儿专心致志的研究这丝灵气一刻钟后,发现其并没有什么不妥,而意外长在灰雀额头的那朵冥损花也没有弄什么妖蛾子。
李秋儿终于舒了口气。
等李秋儿收了功法,已是夜半时分。李秋儿打量了几眼其余已经熟睡的几个人。突然鬼使神差的起身,向李文的尸体走去。
等到李秋儿握住李文已经冰冷的右手,并向其中运送一股灵气后,李秋儿才猛然回过神来。
修真之人,都有心血来潮之说,莫不是其中有什么玄机不成?!
李秋儿按耐住心中的异样,连忙分出神识仔细观察。
只见那股灵气一到李文体内,散布在李文体内各处的黑气立刻一拥而上,还没等李秋儿反应过来,就已经被黑气吞噬一空。
李秋儿明白就自己现阶段,就算是丹田灵气充沛,也无法对付毒性已经全面爆发的米山花。
正在这时,李秋儿手臂上的灰雀似乎也察觉到主子情绪低落,微微的颤动起来,紧接着,一股吸力从中突然爆发而发。
李秋儿霎时一惊。
只见灰雀把李秋儿丹田的灵气抽取吸收后,重新分泌出一股灵气出来。
这股灵气顺着李秋儿的掌心,一进到李文体内,瞬时变幻成一只头顶冥损花的灰雀。
对于这突然而至的外来者,李文体内的黑气如同之前一样,立马群拥而上。
灰雀对此,突然人性化的轻蔑一笑,然后张嘴一吸,黑气立马如百鸟归巢般被其吸入肚中。
一盏茶时间过后,李文体内的黑气被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