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我们前段时间进的低价棉花,现如今都以高价全部卖出去了。”一伙计脸色涨红,兴奋的搓着双手,谄媚道:“老爷您真是神机妙算,运筹帷幄啊!”
神机妙算?
若不是当初那小姑娘的提醒,他又怎会注意南方这边一直干旱,导致棉花产量严重降低。
想到这,走在街道上的郭百顺情不自禁的又想起了那个沉稳胆大的小姑娘,若是他所料不错,今天她也应该现身了。
“这位老爷,刚才有个姐姐让我把这份东西转交给你!”
被打断沉思的郭百顺低头一看,原来是一个小乞儿,郭百顺接过纸条,示意仆从给了小乞儿一把铜钱后,也不急着拆开,而是温声道:“小朋友,那你有没有看清给你纸条的那位姐姐长什么样子?”
小乞儿闻言眼神有意无意的瞥了眼那个仆从的钱袋,伸手绕了绕头,也没说看清不看清。
郭百顺展颜一笑,把仆从的钱袋拿到手中,对着小乞儿晃了晃,微笑道:“小朋友,记起来了没有?”
小乞儿高兴的一把夺过眼前的钱袋,偷瞧了眼郭百顺,见其没有生气,才动作迅速的把钱袋收入怀中放好。开口道:“那姐姐长啥样,我不太记得清了,不过她的嘴角处却有一颗美人痣!”
小乞儿说完后,紧紧的护着怀中的钱袋,转身拔腿就跑。
郭百顺颇为好笑的摇了摇头,嘴里喃喃细语:“长了一颗美人痣?!”
这可不常见,想必打听打听,说不定还能揭开那小姑娘的庐山真面目!
郭百顺满意的展开手中的纸条,觑了一眼,便转身往凤凰酒楼的方向走去。
小乞儿跑了一段路程,转身往后张望了一阵,发现没有人跟过来后,才小心翼翼的拐进几步外的一个胡同,进了胡同,紧走了两步,就到了凤凰酒楼的后院门口。看见刚才吩咐自己办事的姐姐还在,连忙兴奋的走了上去。
还不待把气喘匀,就高兴道:“姐姐,你可真厉害,我按照你的吩咐,说你嘴边有一个美人痣,那人果真又赏了一袋钱给我。”
一身黑衣,头戴帷帽的柳儿闻言,点了点头,从怀里又掏出一串铜钱,递到小乞儿手中,开口道:“以后不管谁问起,你都这么说,知道吗?”
“是不是,我说了,她们还会给我钱?”小乞儿一派天真道。
柳儿不想多做耽搁,简单的应付了两句,便转身进了酒楼。
郭百顺按照纸条所写的到了凤凰酒楼后,就直接进了二楼的云水间雅室,果不其然,雅室之间一如往常的隔了一扇屏风。透过屏风,可以模糊的看到后面坐了一个小小的身影。
“我说,姑娘。我们每次见面,你都换地点就不说了,怎么每次都弄个屏风挡着。这次你托我办的事,可是给你漂漂亮亮的办妥了,怎么,你还不相信郭某的为人?”郭百顺进了雅间,一边自顾自的给自己倒茶,一边望着屏风道。
郭百顺话音刚落,屏风后面就响起了一道清脆的声音:“郭老板的为人,小女子自是信得过,若不然小女子也不会主动找你做交易了。”
若是李秋儿在场,听了这道声音,一定诧异不已,因为这声线简直和她的一模一样。
郭百顺闻言,知道小姑娘不会露出真面目,倒也不在这上面磨蹭,而是疑惑道:“只是郭某我纳闷得很,姑娘为何为了这小小的四百两而大费周章?难道你与这李大有仇?”
屏风后面静了一刻钟后,才有话传来:“其中缘由,恕小女不便回答。”
郭百顺哈哈一笑道:“无妨,姑娘不想说就不说,也不必放在心上,郭某也是心中好奇,随口一问。”
郭百顺话锋一转,凑近屏风,低声道:“只是不知,姑娘说的,事成之后会卖给郭某一个一夜暴富的商机,指的是什么?”
“屯粮!”
“屯粮?!”郭百顺在心中过了一遍后,疑惑道:“姑娘,我们南方虽然有点干旱,庄稼产量的确不比往年高,可眼看就要丰收了,我们还屯粮,是不是,是不是………”
“郭老板,我们之间说好了的,我说,你听。”
察觉到对面的小人儿明显有点生气,郭百顺心里虽然还是不解,但也不再质疑,而是爽快的掏出一千两银票放在桌子上。
站起身,对着屏风后面的身影行了一礼,开口道:“姑娘的未卜先知,在下可是早有领教,既然如此,那郭某就先行告退了,老规矩!以后有什么发财的消息,姑娘一定不要忘了在下。”
郭百顺看着屏风后的身影似乎点了点头,转身出了房门,走出酒楼门口时,给一旁的随从递了个眼色,才施施然的离开。
等到郭百顺离开一盏茶时间后,屏风后面的身影才转了出来,正是头戴帷帽的柳儿。
柳儿把桌上的银票收入怀中后,以只有她自己才能听得到的声音道:“是时候离开这陆川县,北上了。”
不过,在此之前,她还要和李家做一笔交易。
柳儿拿起桌上的茶壶,斟了一杯,喝了一口后,待听到楼下传来阵阵的吵杂声,趁着混乱,快速的开门,闪进了后院,接着和院中接应的李婶嘀咕了一阵,才躲进一只装潲水的大木桶里。
一会儿后,李婶便推着潲水出了凤凰酒楼。
郭百顺在自家后院心不在焉的修剪着一株牡丹,其抬头看了看天,此时太阳都已经落山了,连月亮都升起来了,可依然没有消息传来,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