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艾站起来收拾餐盘,将之一个个小心地放入食盒,准备拎去厨房。
“小艾,小艾!”是虎子。
林艾这才想起之前答应过他每天要教他认字,果然,虎子手里拿着一塌纸和一只笔,看到她,手中一扬,纸哗啦啦乱响。
少年眼睛亮亮的,是对知识的渴望。
这样单纯的表情愉悦了她,林艾笑笑:“等我把食盒放过去,再来教你。”
虎子不由分说,将纸笔一放,接过她手里的食盒,说一句“我去吧”,人就消失在门外。
风风火火,毛毛躁躁,果然是个孩子,林艾摇头。
教学在中院大厅,林艾先考查了他前一天学的,看他还能认能写,只有几个小错误,给他纠正后,才开始学习新的字词,看着虎子认真写字的样子,林艾心里有点惭愧,她这个老师还没学生学得认真,白天因为不认真,还弄出这么多风波来。
她也拿出书,先复习之前所学的,又将白天所写的字练了一遍,等她忙完,虎子也写完字了,这才发现她的异样,“谁欺负你了?”他伸手指指她的眼睛,还有点肿,像是哭过的痕迹。
“谁能欺负我啊?”林艾不愿多事,虎子还是小孩脾气,怕他知道后直接打上门去,到时吃亏的还不是他。
虎子摸着头想想,好像是,小艾不像是吃亏的人,别人轻易欺负不到她,说英子被人欺负还比较可信。
送走虎子,这一天终于结束了,林艾倒在床上,原以为心绪还会有番波动,谁知一沾上枕头,就累得睡了过去。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吧,她模模糊糊地想道。
第二天照例早起,心里有事,醒得就早些,这个世界能靠得住的人只有自己,林艾不敢偷懒,身体不好,什么都是空的,只有把身体练好,才能图谋其他。
这点她比任何时刻都清醒,趁现在有机会,趁沈清晏还没收回好心,抓紧时间练,抓紧时间强大。
她一反往日的懒洋洋和心不在焉,动作利落地穿好衣服,简单洗漱后就去练武场,那边已有隐约的动静了,过去一看,那几个男人一个不落,都在操练。
“小艾!”虎子给她打招呼,“看看那边!”她循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她画的高低杠和秋千都变成了显示,只是颜色黑漆漆的,不注意还看不到,样子真丑啊,她心想。
“怎么样?”沈清晏走过去,问她。
“好丑!”真的没见过这么丑的体育器材,要不是是她亲手所画,她都认不出这是高低杠,反而是秋千,几块木头看着还自然些。
沈清晏:……
“实用就好,又不是用来看的”,白虎大大咧咧道,话音刚落,就将脚架在杠上,学林艾的样子做了个下压动作。
高低杠根据各人高度做了好几个,林艾找了个适合自己的,将脚放上去,侧弯腰,下压。
沈清晏有几分意外,以为她会先玩会秋千,没想到她只扫了一眼秋千,就拉伸起来,明明昨天她还是兴致勃勃地画秋千,虽然掩饰说是给英子画的,但大家都看得出她自己感兴趣。
这是刺激过度了?要发愤图强了?看着林艾闷头苦练的样子,沈清晏皱皱眉头,真的很不习惯这个样子的她。
林艾拉伸好,又原地大幅度甩了甩手臂,踢了踢腿,觉得差不多了,就绕场地跑起圈来,四圈五圈六圈七圈……林艾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胸腔要炸裂的感觉,很想停下来,可是每当她想放弃的时候,脑子就闪过琴童的脸,心里刺痛,咬咬牙,又坚持下去。
不知道跑了多少圈,林艾觉得腿不是自己的了,还是憋着一口气机械地跑着,她想挑战自己的极限,什么时候倒下来,什么时候停止。
虎子注意到了她的异样,“小艾怎么了?”满脸担心,“小艾,休息一下”,他扬手示意,林艾充耳不闻。
一股大力制住了她,她脚下还在往前冲,惯性和拉力作用下,她一个旋转,差点跌倒在地,却被那拉力扯得扑进一个怀抱。
暖暖的,扑通扑通,结实可靠,混乱之中脑海闪过这几个念头,身体不由自主贪恋地靠着,一时不愿挪开。
那人的手在她脸上拍了拍,她清醒了几分,腿还在发抖,剧烈运动后不能马上停下来,这点常识她懂,于是挣扎了一下,低声说了声“谢谢”,又准备跑起来。
“你不要命了?”沈清晏恼火。
林艾也不生气,笑笑地解释:“再慢跑几步缓冲一下,突然停下来头晕想吐”,说着就迈步,经这一停,脚有千斤重,比之前越发吃力,真想就这样坐下来,不过迈出了前面十来步,后面突然就轻松些了,难受的感觉慢慢消失。
跑到高低杠前,她停了下来,这次跑得狠了,必须做好拉伸,不然肌肉受伤,接下来几天都会酸痛难忍,她一丝不苟地做好每一个动作,做好后,见天色尚早,虎子他们还在练习,沈清晏也拿着一把剑舞得密不透风。
林艾坐到秋千架上观看,这秋千做得及其牢固,她试着晃了晃,感觉很稳,索性立在上面,抓住两边的绳子,慢慢地荡起来。
利用摇摆的惯性,和基本的技巧,秋千到最低点时她站起,然后慢慢下蹲,秋千荡到最高点时,猛然站起,过了最高点,又慢慢下蹲,这样虽然没有外人推动,秋千也越荡越高,她的视线越过屋顶,越过高墙,看到外面的世界,她想看到更多,便更用力的荡高……
那边先还在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