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市里最便宜的商场逛了一个小时，买两件t恤，35一件，两条裤子，28一条，两双运动鞋，44一双，还有内衣和袜子，以及一个旧铁床和被褥，打算用这些，换一块至少三千年的古玉。
还没到家，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来电话的是我和文字的大学同学，我们当时是四人寝室，我和文字上下铺，对面上铺是一个叫付聪的女生，比我们大一岁，大学时对我们挺照顾的，不过后来我们毕业出来工作，她则考上了研究生，就在离我们不远的城市。再后来，听说我们当了神棍，她劝过我们几次，见劝不动，联系就少了，到现在已经有小半年没说过话了。
“葱姐，好久没打电话了，最近怎么样啊？”我坐在公交车最后排，正准备跟包聪侃大山。
“谛，我想见见你们。”付聪的声音低沉，十分疲惫。
“怎么了？”我收了玩笑的语气。
“电话里说不清，我就在双合市，哪里能找到你们？”
“来我家吧。”我疑惑着告诉了付聪我家地址，就赶紧和文字一起回家了。
到家后我们就发现家里不一样了，首先一切都变得很干净，比之前干净了十倍有余，被褥都是整整齐齐，散乱的沙发靠垫和茶几上的零食也都井然有序，厨房里几十年也擦不掉的油污都没有了，甚至连棚顶因为漏水而爆裂开的墙皮都恢复了平整。
我差点没敢进屋，然后想到应该是谛方物做的后心里一阵内疚，谛方物如此兢兢业业，我不仅锁了他还在打他玉佩的主意。身为降妖师，我能看到拇指粗的锁链在他身上缠绕着，让他连行动都滞涩了几分。
我们进门时谛方物就坐在沙发上，在研究是什么法术能够把人随时缩小放大，一起封印进盒子里不停地给我们演戏。他手边还有一本我奶奶的旧书，我奶奶有很多书，都在阳台堆着，有些繁体的我看过，但那些小篆的，我实在是……
“你能看懂这些？”谛方物看的就是一本小篆的书。
他点头，“这一本上记载的法术比较古老，我们那时候就有了，而且非常高深，主人，尊祖母，是什么人？”
我两次欲言又止，因为在我的记忆里我奶奶就是个普通老太太，我住到我奶奶家时她已经退休了，每个月拿着几百块的退休金，我们就以此活命，每天我奶奶早早起来给我做饭，然后趴在窗户边看我离开小区去上学，中午我回家时饭菜已经做好了，我匆匆吃一口就去睡觉，晚上回来也是一样，然后我写作业她看电视，除了周末教我一些降妖术，偶尔阳台里会比别人家多几个小妖，几乎没有特别的。
没有回答谛方物的问题，我将衣服递给他，让他去换上，不得不承认，长得好看的人穿什么都好看，即使一身地摊货的谛方物，也能让人有种上位者的感觉。
文字看着他坏笑，“哟，挺好看的，以后你就穿这家的衣服吧”
谛方物不理文字，他大概不知道，这家衣服最贵的只有50块。
没过几分钟，付聪就到了。
开门时只见一个穿着一套不知多少年的旧连衣裙的女人站在我面前，她头发枯黄，杂乱的绑在脑后，脸上完全没有化妆，难看的脸色，深陷的眼窝和巨大的黑眼圈显露无疑，连衣裙下是一双红黄相间的运动鞋，我简直不相信那是付聪，付聪是个很漂亮的女人，平时很爱打扮，爱追时尚和潮流，我知道的这点化妆技巧、衣着搭配什么的还都是她教的。
我和文字对视，一定有问题，赶紧把付聪迎进来，一边问，“葱姐，这是怎么了？”
付聪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看到了换衣服出来的谛方物。
“这是我们的朋友，方物。”我介绍到，“方物，这是我大学同学，付聪。”
“你好。”付聪点了点头。
谛方物又是不理人，直接站在我身后。
“他不大爱说话，你不用管他，有什么事，直接说就行。”文字说。
付聪坐在沙发上，我给她倒了一杯水，她喝了几口之后就静静地看着茶杯，神情一会儿困惑一会儿无奈，一会儿又十分恐惧。
她似乎很纠结，纠结这些她原本一个字也不相信的东西就要从她自己的口中说出来。
“葱姐，没事的，你说我们听，就当听个故事了。”
付聪又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你们知道我考了研之后交了个医学院的男朋友，从那以后我就经常跟他一起到医学楼去自习，其实跟别的教学楼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楼上有几间医学院老师的办公室而已。”
我和文字认真听着，一般而言，我们是不打断客户的，哪怕我不会真的收付聪钱。
“学生之间喜欢传些有的没的，大家都是当恐怖故事听，没什么人当真。在我们学校，一直就流传着医学院闹鬼，什么半夜会飘白裙子，晚自习在地下的自习室去厕所会有一双脚步跟着，楼梯间有血掌印什么的，本来也没人当真，可是，可是三个月前我和李然在医学院自习的时候忽然听到有婴儿的哭声，当时已经晚上八点多了，不可能有老师带着孩子在教学楼里，我和李然就跑出去看，可是到了走廊就什么都没有了。”
“也许是谁恶作剧故意用手机放的？”文字说。
付聪点点头，脸色却更加灰白了，“我当时也是这么觉得，就没在意，后来我要去厕所，还特意让李然陪我去，不过进了女厕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