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月明星稀。暮朝带着阿芜绕过层层守卫,顺利的抵达了阿芜所说的那个关押汉女的营帐。
正如暮朝所料,营帐中除了两位形容凄惨的汉女,还有一位目光阴鸷、唇角噙着一抹狞笑的左骨都侯。暮朝见那两名汉女果然如同阿芜所言,被酷刑折磨的面目全非,只有一息尚存,艰难的喘息着。那样重的伤势根本无法治愈,很快,两人便停止了呼吸。暮朝心中恨极,无法控制的涌起巨大的杀意,面上却是半点不显,仍然带着清浅的笑容。
左骨都侯见到暮朝到来眼前一亮,起身鼓掌道:“难怪一向对女子不甚上心的王爷都对你这般宠爱,没想到,你当真有几分胆色!”
暮朝轻轻一笑,开口说道:“侯爷费尽心机的将我请来,又特意在此等候许久,不会只是为了赞美我几句吧?既然侯爷与我的时间都很宝贵,不如咱们便不要再兜圈子,还是开门见山的将话说清楚吧。”
阿芜听闻此言,深深的低下头,咬紧嘴唇站到一旁,却没有解释半句。
左骨都侯冷笑数声,语带讥讽的说道:“你也不必责怪阿芜,她如此做自然有着不得已的苦衷。她虽然与你无冤无仇,但你的命如何比得了她嫡亲妹妹的性命?早就听说你心地纯善、待人宽和,想来应该不会怪罪阿芜才是。”
暮朝嗤笑一声,淡淡的说道:“无论我是否责怪怨恨阿芜,也只是我和她之间的事,又与侯爷有何相干?侯爷还是赶快说说你费尽心机设下这个局将我哄骗到这里的真正目的吧。”
左骨都侯目光微闪,狞笑道:“其实事情很简单,阿芜对你说的话也不全都是谎言,本侯的确有些特别的嗜好。有其,近来最让本侯着迷的便是你身上的一样东西。如果你肯忍痛割爱,本侯也不忍伤害你的性命。”
暮朝脸上笑容未变,“哦?究竟是什么东西,竟然惹得侯爷这般惦念?侯爷不如说说看?”
左骨都侯凝视暮朝片刻,摇头道:“现在还不到说的时候,只怕你此时听了,也只会吓得落荒而逃,而你的身份,则是最大的障碍。只要你一天仍是王爷的妾室,那样东西,本侯便终究无法顺利得到!”
暮朝也不再继续追问,反而疑惑道:“既然如此,侯爷又为何将我约到此处?想来侯爷应该不会就这样轻易放弃那个令你整日朝思暮想的东西才是。”
左骨都侯扬起一抹阴冷的笑容,得意的说道:“既然你的身份是妨碍本侯实现心中所愿的最大的障碍,本侯当然要想个好办法,将这个身份除去才是!你说,王爷可会轻易绕过与他人私通、又私自逃回大汉的女人?”
左骨都侯说道此处,轻轻拍了两下手,只见一名身着汉服、形容狼狈的男子被带了进来。那名男子抬头看了暮朝一眼,神色复杂难辨,随即又低下头,默然无声的跪在一旁。
暮朝看了看那名男子,又看了看阿芜,不禁拍手笑道:“果然是好计策,人证还挺齐全的,说不定,还真能让侯爷得偿所愿。”
左骨都侯微微眯起双眼,冷声质问道:“事到如今,你这女子竟然全无半点惧怕,倒真是让本侯有些意外。你难道以为,昆仑神当真会眷顾庇佑你这个汉女么?”
暮朝紧紧盯着左骨都侯嗜血的双眸,冷笑道:“昆仑神会不会保佑我这个汉女我并不知道,但我相信,昆仑神绝不会保佑残忍嗜血、凌虐弱女的无耻之徒!你每虐杀一个无辜的女子,你的罪孽便深重一分。你所信奉的高高在上的神明,必将这一切清清楚楚的看在眼中,记在心上,总有一日,会让你以鲜血与生命偿还这笔血债!我与侯爷究竟谁会走运,谁会倒霉,咱们拭目以待。”
左骨都侯得意一笑,“本侯会不会倒霉倒是未知之数,但本侯知道你很快便会倒霉!等王爷知晓你做下的丑事,你很快便会自身难保,被王爷厌弃。你还是好好想想如何在失去王爷宠爱以后保住自己的性命吧!”
左骨都侯话音刚落,帐外便传来沉重的脚步与说话声。
不多时,伊稚斜带着数名亲信护卫走进帐中,见到暮朝后,微微松了口气,却仍然有些不悦的说道:“这么晚了,你不在营帐中等候本王,却还随处乱跑,瞧本王今晚怎么整治你!”
左骨都侯却朗声说道:“王爷容禀,这个女子当真胆大妄为,竟然做下如此丑事,并将王爷蒙在鼓里,如今却在众人面前被揭露丑行,不但失了身份名节,更加有损王爷威仪!”
伊稚斜脸色骤变,厉声质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接下来,便上演了一场精彩绝伦的好戏。
先是那名跪在地上的汉人男子冲到伊稚斜面前,质问伊稚斜横刀夺爱,罔顾暮朝的幸福,强行将暮朝禁锢在身旁,令有情人劳燕分飞,难以相守;又不断磕头请求伊稚斜以宽广的胸襟放暮朝离开,让暮朝去追寻属于自己的真正的幸福。
随后阿芜又跪倒在伊稚斜面前,不断磕头请罪,只说自己一时糊涂帮助暮朝与那个名为阿东的汉人传递消息,为的只是希望两人看在自己帮助过他们的情分上,能够带着她一起逃离匈奴,回到大汉。如今已知自己罪孽深重,不求可以免除刑罚,只求看在自己坦诚一切罪孽,能够让她留下一条性命。
伊稚斜转头看了看嘴角噙着一抹浅笑,神情自若的看戏的暮朝,勉强遏制住自己上扬的唇角,冷声问道:“你说你和本王的女人相好,空口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