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王妃所言,诸位莺莺燕燕终于安静下来,垂首称是,只有刘侧妃不发一言,不屑的撇了撇嘴角。
王妃不动声色的将她们的反应看在眼中,挥了挥手,轻声道:“我有些乏了,便不留诸位妹妹了。王爷过些时日便要回来府中,你们也好好准备一下。”
几位女子听闻王爷即将回府,都不由得喜形于色,连忙告退而去,各自做着准备,希望能够讨得王爷欢心。王妃望着众女离去的背影,轻轻揉了揉额角。
王妃的近身侍婢魏紫上前力道适中的为她按揉着肩膀,不解的问道:“王妃为何要将王爷即将回府的消息告诉她们?让她们事先得了消息,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来!何必让她们事先知晓王爷即将回府,打扮得妖妖娆娆的在王爷面前和您争宠?没得碍您的眼!”
王妃冷笑一声,叹息道:“与王爷成婚这两年来,我对王爷的脾气也算有了几分了解。他对府中的女子看似温柔体贴、和颜悦色,其实心中却从未将她们真正放在心上。既然如此,我又何必担心?反倒是那位即将入府的秦氏令我颇为忧虑,我总是觉得这位女子并不简单,只怕会闹出些意想不到的事情来。”
魏紫皱起眉头,疑惑道:“依奴婢所见,王爷对待刘侧妃等几位妾室一向一视同仁、不分轩轾,见了每个人都是一副温和宠爱的模样,又岂会从未将她们放在心上?若是让她们使了什么狡猾的手段得了先机,抓住王爷的心可如何是好?”
王妃却伸手点了点魏紫的额头,嗤笑道:“你个傻丫头,虽然聪慧机敏,但毕竟尚未解人事,对于男人的心思还不了解。他们若是将哪位女子放在心里,必然待她与其他妻妾不同,而王爷对待府中所有妾室皆一视同仁、不分轩轾,这恰恰说明王爷根本从未将她们其中的任何一人放在心上。”
魏紫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又担忧道:“只可惜王妃至今仍未有身子,否则若是能为王爷诞下长子或长女,一定会令王爷欣喜万分,到时候必然对您更加宠爱!”
王妃双眼微眯,若有所思的望着窗外盛开的水仙花,喃喃道:“王爷的宠爱……那是多么虚无缥缈的东西,又岂是那么容易便能得到的?”
王妃出了半晌神,直到两只翩然起舞的蝴蝶飞远后,才叹息着转过头来,却见魏紫担忧的望着她,不禁轻笑出声,柔声安慰道:“傻丫头,不必为我担心!你从小便跟在我身边,也知道我以前在家中过的是怎样的生活。眼看着母亲痴情一生却落得凄凉的结局,我又怎会对男人那颗喜新厌旧、fēng_liú善变的心有所期待?只不过,我一定要竭尽所能守住王妃的位置,只要我能为王爷诞下长子,便一定有本事让王爷将我的孩子封为世子。呵呵,到时候,我还真想带着世子回王府一趟,看看孙氏及我那几位好妹妹精彩至极的脸色!”
魏紫气愤的点点头,不屑道:“王妃的那几个庶妹最是自私拔尖、得势不饶人的主,以前您在王府的时候,没少受她们几个的气!只可惜老爷被孙姨娘挑唆的对她们几个极为宠爱,偏偏她们又常常在老爷面前架桥拨火,让老爷对您逐渐疏远,实在可恨之极!”
王妃听闻魏紫所言,也想起了一些陈年旧事,描绘精美的双眼中渐渐显出强烈的恨意与不甘。
刘侧妃回到秋月阁,将正在打扫的婢女赶出门外,只留下棋儿、画儿两名心腹侍婢在旁侍候。
刘侧妃匆匆忙忙的写好了一封家书,对棋儿吩咐道:“赶快将这封信送回家中亲自交给我的母亲,务必请她赶快将我要的几样药材配齐送来。”
棋儿小心仔细的将书信揣在怀中,向刘侧妃行礼后便匆忙送信去了。
画儿将笔墨纸砚收拾好,又给刘侧妃端来一盘新摘的水蜜桃,轻声劝说道:“主子不必担忧。依奴婢看,即将进府的秦氏根本不足畏惧!她不过是一个比王爷大上许多的老女人罢了,只怕很快便会年老色衰,又怎能比得上主子年轻貌美、艳若桃李?王爷不过是念着以往秦氏曾经救过自己,不忍看她孤苦终老、无依无靠,才勉为其难的娶她进门罢了。王府中不过是多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闲人而已,怎么值得主子这般费心在意!”
刘侧妃咬了一小口水蜜桃,用手帕擦了擦嘴角的桃汁,叹息道:“如果真如你所说的那般简单,我一定前去庙里敬香还愿。只可惜,我担心那个秦氏不是省油的灯!你想想,若非她刻意勾引,王爷又岂会喜欢上一个比自己大七岁的老女人?王爷不日即将回府本是好事,可身边偏偏又跟着一个讨厌的狐狸精,我想想就觉得头疼!想那秦氏不过是比旁人多懂些医术罢了,倒像是得了什么了不起的天赐宝贝!她以为凭借这点就能抓住王爷的心,让王爷对她另眼相看,果真可笑之极!哼,等过些时候我为王爷诞下长子,那才是王爷真正的心肝宝贝呢!”
画儿连连点头,也在一旁跟着数落起秦氏的不是来。主仆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将即将嫁入王府的惠侧妃骂了个体无完肤,终于觉得郁闷的心情舒畅了些。
董氏和柳氏回到自己院中,将箱子里的衣裙全部翻找了出来,一件件的套在身上试穿,对着铜镜照个不停,一会儿露出明媚的笑颜,一会儿又唉声叹气一番,忙得不亦乐乎。
安静的赵氏则回到房中,从一个上锁的小箱子里翻出一支并蒂莲花金步摇拿在手中,默默的凝视着步摇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