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媛的歌声嘹亮的传到两艘船这,院长摸了摸山羊胡,与詹先生交换意见:“这个听着中气足一些。”
詹先生点头称是:“到台楼上应该能传的更远,更多人听到。只是洪亮有余,说到佛音的空灵质朴,还是上一位学生要好一些。”
院长颔首:“声乐方面詹先生是专业的,最终是谁还有由你定夺。”
“我有个疑惑。”丰恒忽然开口,目光落在旁边水面上,似乎那边有无尽好看的东西,正吸引着他的注意力,“詹先生,您惯常带一个童子划船游湖吗?”
詹先生心道这年轻人好是倨傲,问这般古怪无理的问题,而且与人说话,眼睛都不正视,要知道就是院长跟他说话,都会礼让三分。
再说带几个童子泛舟,又与他何干!
詹先生昂了昂头,“鄙人身边有两个童子,今日一人在唱音堂内协同安排学生们甄试。”
丰恒对着湖面点头,“难怪先生的船总是原地打圈。”
“什么?”
好巧不巧,话音刚落,詹先生的船就原地打了个转儿。晃得詹先生面色一白,忙矮身扶着船身。
“噗——”丰恒身后的小表弟一个没忍住,他赶紧很有觉悟的捂住嘴,手上方的眼睛滴溜溜一转,暗道应该没人注意到自己。
水波因为船身打转而变得分外动荡,丰恒这才把目光从水面转到詹先生身上。
“看来下次,詹先生最好把另一个童子也带上。”他道,“詹先生对佛学也深有研究吗?”
詹先生刚刚才稳住身体不歪来倒去,此时脸色一阵白一阵红,白的是因为晃得丢脸,红的是因为着实太丢脸。他面上不爽,声音也不太客气,“鄙人是声乐夫子,并不深谙佛学!”
“既是不通佛理,那刚才先生怎么说后者的歌声因为失了佛音的空灵质朴而不如前者?佛语有大狮子吼,意为狮子吼叫一样,能震醒人迷惑的心灵,也可说佛说法无所畏惧,就像百兽之王的狮子。依我看,洪亮之音犹如大狮子吼,恰恰更符合佛音才是。”
詹先生断没有想到,这人竟用佛语来与他理论佛音,但他更没想到的是,不等他辩驳,丰恒又道。
“再者,据我所知,观音会要唱一天《慈悲咒》。前面那人只唱了一回,已显露气虚之状,实在叫人怀疑是否能担当唱一天《慈悲咒》的重任。詹先生,你的专业,很让人怀疑吶!”
詹先生怎么都是院长高薪聘来的夫子,这些年在书院饱受敬仰,哪里被人如此公开,正面,毫不留情的质疑,更何况对象还是个来历不明的年轻臭小子。
詹先生脸色铁青,当即就欲反驳。但是——
但是,跟这种人说话太掉他价。深谙拿乔技术的詹先生,脖子一扭,一双怒目转向院长:“院长,您如若也认为詹某学艺不精,专业有限,这选拔玉女事宜,詹某不做便是!!”说罢,一甩袖子,背身而立。
摆脸色的时候,他还耍了个心机,说的是这差事他不做了,而不是夫子这位子他不要了。这点计量哪里逃得过幼年就在王府与皇宫之间穿梭的丰恒。
丢狠话,背过身去,是不是?
很好!有骨气!正好给他一脚,下水凉快去吧!
暗卫们深谙丰恒的心思,脚都要提起来了,哪知道眼前一花,院长已经一脚踹了上去。
詹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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