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鸿雪的话,让翎钧心情颇好的眯起了眼睛。
这种既能帮他处理掉麻烦,又能漫天要价的“暴利”生意,顿时,便引起了他的浓厚兴趣。
“要多少,给多少?”
“不还价?”
伸手,稍稍活动了下手指,翎钧那带着邪气的笑容,让他只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也给人一种危险至极的感觉。
仿佛,他已经准备好了,可以拿来出手的“货物”,现在,只差沈鸿雪一句肯定答复。
“这……生意人,自然讲究个漫天要价,落地还钱……”
“若你把价格开的过于离谱,超出了他们的承受能力,他们,自然是会跟你商议下,可否赊欠一些,日后偿还的。”
沈鸿雪出身商贾,自然明白,这种联姻,对商贾来说,是有多大诱惑。
若非沈家,祖上曾助高皇帝夺天下,得了高皇帝御笔特赦,此时今日,也不可能如此做大,每代,皆有子弟入仕。
严格来说,沈家,应算是“官商”。
柳家与沈家结亲,是高攀了沈家,因此,对沈家老爷子的话,柳家断不敢心生忤逆。
之前柳轻心能以嫡妻身份,嫁入哱家,亦是因为,她的外祖家,沈家,并不是身份位列四等的商人。
需钱养兵,仅仅是哱家最末的一条需求。
若只为图财,平妻身份,已足令诸多商贾趋之若鹜,又何必,浪费与其他官宦联姻的机会?
“我这里,许有几位二三品大员家的嫡小姐出手,不知,鸿雪那里,可有合适下家接盘?”
商贾,能求娶到官宦人家的庶出小姐,都会被视为“祖上积德”。
嫡小姐?
开什么玩笑!
若当真,有这等好事,那些富贾们,便是砸锅卖铁,休妻灭妾,也要为这种机会,挣个你死我活。
讨价还价?
不存在的!
“这种货,自然不愁卖。”
“只是,你确定,做这么大的‘生意’,不会给你自己惹麻烦?”
钱,是好东西。
但也得有命赚,还有命花才行。
沈鸿雪稍稍迟疑了一下,抬头,看向了翎钧。
如果,能当真把这“生意”,沈家在商界的地位,定能再上层楼。
可他不希望,为了一点儿身外之物,让翎钧惹麻烦上身,甚至,牵累到柳轻心。
“瞧你说的。”
“我是那么不知轻重的人么!”
燕京里,有许多讨厌的家伙,为了与他搭上关系,甚至不惜亲自上门,许诺把嫡出女儿送来给他做妾,做通房。
之前,他已拿年龄说事,婉拒了十几人。
可待到几个月后,他与柳轻心的大婚尘埃落定,那些人,必然卷土重来。
介时,年龄,便无法再作为借口了。
为了日后清净,他必须得提前,为这些“苍蝇”准备好,适合她们的去处。
“我即使敢说,要把她们卖了,自然,就有法子,让她们心甘情愿,感恩戴德的应承,让她们的家里,毫无怨言。”
“当然,为了让金主们觉得物超所值,我还可以稍稍牺牲一下,跟他们有些萍水交情。”
“只是,我家娘子,痴迷珍稀药材。”
“若他们来拜访时,未备好,能入我家娘子眼的药材,守门儿的侍卫,恐不会为他们禀报。”
说罢,翎钧眉眼弯弯的,看向了坐在他身边的柳轻心。
他,从来都不是什么乐善好施之辈。
想从他这儿拿到好处,却不付出,与之相应的代价?
可能么?
“好罢。”
“既然,你有如此把握,我便信你所说。”
“一个嫡小姐,你打算要价多少?”
沈鸿雪对翎钧的了解,仅限于他摆在明面上的皇子身份和远在西北的粮马生意。
他不想雇人调查翎钧。
虽然,这有助于他更多的了解他,规避与他合作的风险,但凡事,有利必有弊。
他不希望,为了一点未必会到来的风险,伤及他与柳轻心的感情。
不舍,为柳轻心的将来,埋下祸根。
“三品以上,嫡小姐,黄金一万两,庶小姐,白银一万两,三品以下,就各自折半罢。”
“过门前,货款付清,没钱的,拿能入了我眼的好马来换也行。”
把官宦人家的小姐,嫁给商人做妻妾,这种在旁人看来,难如登天的事,从翎钧嘴里冒出来,却似打个瞌睡般简单。
他要的价,并不算高。
大部分经营有道,敢惦记这种事儿的人,都出得起这价儿。
“彩礼,由买家准备,嫁妆嘛,无论多寡,也都归买家所有。”
“成交之前,我会使人寻机会,带买家看货,婚礼当日,我会使人送去贺贴。”
“需我前往观礼的,可去王府送请帖。”
“去不去,瞧我家娘子心情。”
翎钧稍稍想了一下。
许是觉得,自己没什么需要补充的了,便把目光,转向了坐在他旁边的柳轻心。
“你们这些家伙,怎能把人当畜生贩卖!”
对柳轻心而言,贩卖人口,是一种非常野蛮的事。
她来自未来,对这种事,可谓深恶痛绝。
之前,她没有发声,只是因为,她以为,这只是翎钧和沈鸿雪,在信后胡说,瞎闹着玩儿的,而非,在谈生意!
可现在……
“娘子,这可就冤枉死我了!”
“真正卖掉她们的,是她们的父兄,我,不过是借个势,给她们换个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