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顾不得被白夙臻攥得手腕生疼,用力的挣了开来,躲在一边。
白夙臻好奇的看过来,正要开口,却被落落一把捂住了嘴,“嘘~”
“她怎么会在这里?”落落朝着站在院中的两人努了努嘴。
其中一个,一身粉色衣衫,显得娇嫩无比的,正是自己的大堂姐田锦玉。而另一个,一身天青色的衫子,因被树枝挡了,有些看不清面目,但依稀能从衣着上分辨出来是个年青男子。落落不由在心里暗暗佩服了下这个大堂姐,竟然公然在这茶楼里同男子相会,若不是自己这会子不方便出现,她倒要上去看个究竟了。
这个大堂姐同自己可是有些不对付,如果被她知道了自己在这里上工,她敢保证,不出明天,三伯娘就会知道了。虽说是大奶蒋氏已经保证过说不会让她来闹,但毕竟现在这份工才刚开始,她可不敢冒一丁点的险。
落落本是随口一问,却没想到白夙臻听了之后脸上竟奇怪的露出了一丝同情之色来。她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见他一脸惋惜的转过身,竟是体贴无比,“我们从这条路走吧……”
想不通为什么白夙臻会有这样一副奇怪的表情,但是能避开大堂姐,落落也就随他去了。
待走过了一个岔道,再也看不见那两人的身影的时候,落落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呼~好险!”
“你,竟这样怕他么?”
不知为什么,看到如释重负的落落。白夙臻的心里有些不舒服了起来,感觉闷闷的。
“怕她?”落落奇怪的看一眼表情不善的白夙臻,“我怕她干啥?只不过担心让她知道我在这里上工,回去乱说闲话,惹来不必要的麻烦罢了!”
“他竟然还敢说闲话?!你正正当当的上你的工,怕他干啥?啊,什么?”一激动,白夙臻连落落的乡音都溜了出来,那场景,要多怪异就有多怪异。
落落愣了,“扑哧”一笑,“你干啥这样激动?我这个大堂姐就是这样,不知道为啥,总看我不顺眼,一天天的恨不得我被淹死在麻烦事儿里。我在这儿上工的事儿家里除了大爷大奶,其他人都没说,所以,能躲就躲吧。”
白夙臻囧了,扎着手愣在原地,“你,你不是怕那个柳如青?”
“啥?原来那个人是他?”落落这回是彻底的惊了,连私下里给柳如青的绰号都喊了出来,转身就想往回冲,虽然田锦玉老是针对自己,但好歹那也是一家人,到时候闹得不好看,丢人的可少不了自己,“那柳大萝卜不是说他早就心有所属吗?田锦玉她干啥还要凑上去?找死吗?”
谁知刚走没两步,她突然就意识到一个问题来,半僵着回过身来,“那个心有所属?难道是大堂姐?”
落落直楞楞的眼神唬了白夙臻一跳,“你,你受什么刺激了?”
“哈!”落落突地大笑一声,声音充满了自嘲与落寞,“原来又是一出姐妹相杀的戏码!”
此时的落落是真的伤神了,眼前莫名相似的一幕唤起了她一直强压着自己不去回想已久的事情。
那时候的李双也是,跟自己同吃同睡,亲密无间。让从小是孤儿的自己在她身上感受到了难得的姐妹亲情,可是没想到,最后正是这样亲密的一个人,给了自己狠狠的一刀,与那个本该是自己一生的依靠的男人一起。狠狠的给自己上了一课!
“呵,不过这样也好,”落落默默摇了摇头,强压着自己不再去想伤心的往事,“如果不是他们这样,我也不会穿来这里,更不会有可爱的弟弟,慈爱的父母……”
落落喃喃着,“有失必有得吧……”
走在前面的白夙臻只听落落咕哝了一句什么,却没听清,不由回过身来,“你说什么?”
落落勉强一笑,摇头,“没什么。”
到了顾晋文院子里,白夙臻自去书房找好友变事情去了。落落则独自一人坐在亭子里,依着栏杆呆望着湖水。刚刚回想往事的她,心情未免有些激荡不安,面上也带了一丝与往常不一样的焦躁来。
“原来是你……”
一声清越的男子声音自身后响起,落落一惊回头。此时正值正午,天上的阳光正好,洒在来人玄黑的衣裳上,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料子,竟隐隐让落落有种光晕闪现的错觉。
好不容易待眼睛适应了这种光晕,落落有些晕晕的开口,“啊,是你……上回真是多亏了你,多谢……只是弄脏了你的马车,真是抱歉……”
虽是第二次见他,落落还是忍不住被他出众的容颜震慑了心神,说话也有些不利索了起来。
她呆呆的样子显然取悦了来人。他低低笑着,“怎地看呆了去?上回见你,可不是这样的。”
听到好友的笑声,身后跟着的白夙臻吃惊地张大了嘴巴——这,这还是自家那个喜怒不形于色,连眼色都欠奉的好友友么?他今天是忘了吃药了还是吃错药了?
“你?早上吃错药了吗?”这样想着,一不小心就问了出来。问完又觉得自己这话问得着实经典,兀自乐不可支的捧腹大笑。
顾晋文修长的眉眼一挑,似笑非笑的扫了一眼笑得正欢白夙臻,“你今儿晚上……”
他的声线清越,此时刻意压低了声音,自是别有一番意味在里面。落落听了,心里一动,不由抬眼向两人看去。
白夙臻欢快的笑声“嘎”地一声止住了,讨好的蹭上前,“啊,那个,晋文,我刚刚是在笑湖里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