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衍十分意外的看着桑格淑玲,因为他听到桑格淑玲说的那句话:“是她……”
“她比你想的要豁达,要更尊重每一个人的选择。”桑格淑玲重重的吸了一口气。
她突然意识到,这个曾经在她眼里十分完美的男人,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开始不完美了,不是现在,不是在自己看到他邋遢的样子的时候,只是那种感觉出现的时候,她努力的说服了自己,认为那还是一个十分完美的人。
但是现在那种感觉却是那么的真切,她曾经无法接受陪在自己身边的是一个势力的小商人,而突然之间感觉那个小商人好像更有担当一点,比眼前这个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好的太多了。
弓衍慢慢的低下了头,一开始的时候他不是这样的,他还是一个苛刻到近乎迂腐的人,因为一开始他是一个士兵,受过十分严苛的训练,可是他穿上这身衣服之后,开始在尘土之中嬉笑怒骂之后,一切竟然慢慢的变成了现在这样。
他究竟是喜欢自己现在的样子,还是喜欢自己以前的样子,这个真的说不好,好像都不喜欢,只是一种自己混迹尘世的状态而已。
可能现在并不是一种好的状态,但是是一种让他十分轻松的状态,可以不看任何人的目光,到了这一步好像没有什么能失去了,对他来说每一天都是赚来的,都是满满丰收。
“我有一个孩子,和田禹一样大。”弓衍突然说。
桑格淑玲虽然已经对弓衍不抱任何希望了,但是听见这句话的时候,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也就是说在她回桑坦的时候,希图已经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了。
“那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山里人,我喝醉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就那样我有了女人,有了孩子。”弓衍十分简单的解释着,但是承认了他们的存在。
“那你为什么还这样?”桑格淑玲有些难以置信。
“我给他们银子,安置他们生活。”
“然后呢……”
“那对我来说只是一个意外,不是我想要的。”弓衍的语气十分的平静。
两个人又开始沉默了,不知道他们各自在想什么,也许什么都没有想。
“我们都是自私的人。”桑格淑玲十分平淡的说。
他们真的都是自私的人,一直认为那些自己没有得到的,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而身边那些上天的赐予,自己却不屑一顾,她不屑一顾田禹,而希图又何尝不是辜负一对母子。
“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桑格淑玲有些同情那个女子了。
“是一个温柔,善良,贤惠的女子,稍微识几个字,不管什么时候都把家大理的干干净净,一度没有我的时候,她也带着孩子坚强的过着。”弓衍说着表情微微的内疚。
“你不该辜负她的。”桑格淑玲慢慢的站了起来:“我们都错了,为此错过了太多,以后不再相见吧。”她说着转身慢慢的走了。
她走的并不快,但是十分的决绝,任何看到那个背影的人,都感觉她永远都不会再回头了。
而弓衍眼睛里面十分的迷茫,他看到的不是那个背影,而是一双期盼的眼睛,那双眼睛他见到的次数不多,但是已经深深的刻到他的脑海里面了。
很多事情发生过,然后过错,仿佛生活就是如此,我们来不及给予它更多的感慨,它已经远远的把我们抛到脑后。
就是这样,经历过一些事情,看开过一些事情,最后谁都回不去了,但是生活还是在继续。
没有传说中的歇斯底里,这种时候沉默才是一种真正的力量。
两个人知道的事情,要是在当年被查出来,一定是一段风波,可是现在说起,不管是战王,还是代替桑格淑玲嫁到桑坦的馨妃,好像都是说的别人的事情,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人会在一瞬间长大,也会在一瞬间苍老。
桑格淑玲好像就在那一瞬间苍老了,意识到自己不是曾经那个被别人替代的公主,而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而且她已经都一个外孙了,这是一件十分微妙的事情,明明是事实,自己却一直有些无法适应,但是突然已经就全部适应了。
“这个拨浪鼓怎么卖?”桑格淑玲突然停在路边看着摊子上的小玩意儿。
这是一个借助微弱的烛光在经营的小摊位,桑坦很热,人都有晚上逛街的习惯。
拿着一个拨浪鼓,桑格淑玲慢慢的笑了起来。
然后她这个时候才意识到,城门已经关了,她要回田园居只能是明天的事情了,然后她刚转身,就感觉身后的人十分的诡异,而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个人已经欺身过去,近身两招就把桑格淑玲给敲晕了。
一个面容俊美的男子慢慢的走到桑格淑玲原来站的地方,慢慢的弯下腰捡起地上的拨浪鼓,还有兴趣的玩儿了一下。
“一个天大的阴谋啊,可惜现在没用了。”他十分感慨的背着手慢慢的消失在人群之中。
田蝶舞已经做好了一家团圆的准备,可是她对一家团圆没有什么定义,只是这是她爹愿意看到的吧,不管是什么原因,那个老人把全部的父爱都给了她。
韩秀玉和宋花娘坐在一边做着针线活,两个人都担心田蝶舞一个人无聊,生孩子的时候那么凶险,现在总算是消停一点了。
田蝶舞觉得这些大家闺秀都是全才,不光琴棋书画厉害,就连做衣服鞋子和刺绣也都是一流的,真不知道要花费多长时间,才能掌握这么